元财姑走出来打算照顾舒泽,贺宁望着这个挺起大肚的妇人,只能是无奈。
让财姑坐下歇息,问问她好不好,还需要什么,元财姑只是道谢。
元财姑跟着舒泽不管多苦也觉得好,而舒泽呢,现在已经是无话可说。在这场感情战争中,舒泽已然是败势出来,当然他还是想不通。
贺宁也想不通,但早就不忍心说元财姑,对于这个拿自己清白污舒泽清白的女子,他早就想通过,人生很多事,其实无法拿一方的眼光评价,或者无法评价。
向着元财姑笑笑:“你过得好,绿竹就放心了。”
元财姑眉飞色舞:“你们就放心吧,那个苗氏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贺宁只能再次笑笑,是啊,元财姑的痴情仿佛无往不利的刀剑......厉害到了家。
在这里住了两天告辞,舒泽和贺宁洒泪而别。
“我是官身不得自由,你有空,再来我这里坐坐。”舒泽独在异乡,在舒来宝母子没有到来以前,这附近找不到同乡。
苗氏,也不是新集人。
元财姑也哭了,只有舒来宝懂事人儿一个,他没有哭。
不住的交待:“姨丈,你路上住店好好的,走道好好的。”
贺宁上官道有很远,又回头喊一声:“来宝,真的不回京吗?”
“姨丈,你好好的啊。”舒来宝高兴的不行。
回到衙门后院,又翻弄贺宁带的东西,抱上一捧糖,拿出衙门分给城里孩子吃。
苗氏从房里看到,只能咬牙恨,可她再恨,也实在不是元财姑对手.
......
元慧回京大船在路上逛了逛,贺宁谢管家一路向南有数日,元慧喜船这才进京。
嫁妆有三分之一又装船回来,上车卸车的闹个不停,先给公主和国公磕头,又往姐姐面前去见,公主说晚上为慧姐摆喜宴,只请诸皇亲府上。
请的人到锦城郡王府上,郡王正在和儿子唐礼生气。
礼哥儿回来见父母亲,亮开小嗓音就背千字文,丁氏笑容满面夸他:“还没进学,就学这么多,好好。”
说赏唐礼。
锦城郡王听着也很高兴,让唐礼到面前,同他说明年进学好不好的话,外面有人进来,说永益郡主又要出门去。
唐礼撒丫子往外面跑:“姐姐,带上我。”
“回来!”
锦城郡王喝道:“成天不在家,姐姐是女孩儿,不讲究功课,我正问你功课呢,你又去哪里?”
唐礼眨巴眼:“我背了功课。”
“背过功课也不行。”
唐礼想想,冲着丁氏叫起来:“姐姐,要找姐姐!”
丁氏忍俊不禁:“去吧,别被姐姐丢下来。”
锦城郡王铁青着脸:“看你把他惯的。”
唐礼听到母亲被责备,回身来又道:“父亲,我给清哥哥钱了,每天都给。”说完,拔腿追永益。
丁氏没听明白,看一看丈夫,他却面色啼笑皆非,已然不再生气。
丁氏忍不住问道:“这话怎么说?”
“保国皇兄告诉我的,有天我夸他家汇哥读书上进,他说每天给清哥儿送钱,我说为什么,保国皇兄说汇哥做功课不是为上进,为的是早比清哥做完,就可以欺负他。”
丁氏听懂,掩面而笑。
锦国郡王摇头:“天天和永益在一起的元二姑娘,叫慧姐的那个,着实的有点能耐。”
说完,他就不计较了,外面有人回话,请他出去。
肃王府上,敬安在外面一住数月,和元慧在街道上分手,带着唐进先回家里,丫头们正在搬东西忙的不可开交,肃王大步进来,瞪视着唐进,唐进站到姐姐旁边,诧异的看他。
肃王沉声:“我是你父亲,你也大了,打明儿起,每天来见我。”然后走开。
孟氏气结:“你就只有儿子吗?”郡主明明也在这里。
敬安不生气,看着丫头们把箱笼收拾好,带着唐进往公主府上,当天吃喜宴回的较晚,第二天一早有人回话,肃王暴病已亡。
肃王府发丧,敬安唐进守灵,元慧换下喜服披素服前来,敬安对着她惋惜的说道:“做好些春装,夏装也做了好些箱,这下子都不能穿了。”
元慧安慰她:“你像是不会再长个头儿,三年后我陪你穿。”
敬安高兴了一下,又道:“昨天我对姑母说,不放你家留根做外官,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你不会恼吧?”
元慧道:“如果他放外官,你不正好来看我,我会好好招待你,岂不是好吗?”
慧姐永远有办法解开敬安的难题,敬安就安安心心继续守灵。
没有人谈论肃王去的快,肃王府有好些年在京里的新闻,清一色是疯疯癫癫的敬安郡主,近几年是敬安郡主带大弟弟唐进,颇有好名声。
肃王在这些年里,早就退出大家视线,猜他早就不在人世的人也有。
唐泽对肃王没有太多感情,但是也国丧一年。这一年里,不许宴游不许唱戏这些,八月十五以前,栾家的贵生平淡的过了生日,因为不许宴游,南阳侯府连清河侯都不敢请,燕燕也早就知道她不会收到请帖。
八月十五,贺家的杰哥抓周,也就父母亲、燕燕和元秀元慧在场,面对一盘子的文房四宝,那是怎么样也不会抓错的。
云展下值回来看看抓的金笔,也笑着说了个好字。
没有人特意为杰哥庆祝,敬安郡主觉得抱歉,私下送了一些礼物。
很快十一月里,栾英过生日,和往年没有区别,章妈妈、燕燕奶娘现在侍候英哥,元秀另外拨了四个丫头,因养在公主府上,公主府上出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上午抱回南阳侯府,给祖父母磕头,祖母亲手擀小碗寿面,吃一碗,拿个礼物就走。
晚上,给云展元秀贺宁绿竹等磕头,吃一小碗寿面,接过礼物。
和往年没有区别。
第二天,都察院收到匿名密信,密密麻麻几十页,列出一百来件栾景曾经犯下的风流事件,每一件都有名有姓,都察院不敢怠慢上报,很快转到刑部。
栾景从刑部走出来时,气的头晕眼花。
他知道这是谁干的,能把十年前事件也写这么明白的,只有他的纨绔知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