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乔的锁骨处此刻有几处红痕,明显而又刺目。
至少对于萧诣来说很是刺目。
纪南乔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这么说着,纪南乔目光幽深地看向了萧诣,“你该不会觉得我站在他面前随便说几句话,他就能信我,就能带着我去偷药方吧?”
纪南乔说着,稍稍拢了拢衣襟,“这些牺牲算不了什么。”
萧诣看着她此刻这副随意的样子,心口翻涌起的涩意越发明显,突然就狠狠一把将她按在了车椅上。
纪南乔双眉猛地蹙紧了,微微抬眸看向了他,“你到底怎么了?”
“这些,我们一早就商量好的不是吗?”
“这两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做了,现在眼看着我已经成功回到他身边了,你为什么哪里都不满意?”
“他现在既然口口声声说还喜欢我,那就按照你说的,让他去跟陆文觉斗,这一切不是都按照我们的预期的发展方向在发展吗?”
纪南乔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
这两年,为了让她能成功回到陆宥言身边,他一刻都不让她放松,逼着她狠心绝情,换了个人一般。
而这两年的相处,她也知道了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可能也只是一件称手的工具,但是纪南乔并不在意,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话,自己两年前就已经葬身海底了。
萧家既然救了她和舅舅,又跟她的目标一致,她便也不介意做他的手中剑,直指陆宥言。
可是现在,一切都还算顺遂,眼看着陆宥言已经开始想要动那张药方的心思了,他反倒是出来捣乱了。
看着他紧盯着自己的双眼不说话,纪南乔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两次你都太莽撞,要是被他发现了你在这里,很快就能猜出我回来的真正目的。”
“这不是你该有的处事风格,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纪南乔的质问,萧诣反而怔住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这样的情感来得始料未及。
两年前计划这一切的时候,纪南乔在他眼中确实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影响整盘棋局走向的棋子,所以为了让她信任自己,他在她身上多花了些心思。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把自己搭了进去。
“纪南乔,我说过了,你要是不愿意跟他接触,我们还有其他方案的,萧家已经有人在文觉药业的高层了,我们不是非要牺牲你不可的。”
“我当年救下你,也不是为了……”
萧诣说着,情绪很是艰涩。
连他自己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办,又怎么能左右的了她。
“我不在乎,这是最快最好的方式,不但能拿回药方,还能挑起他们祖孙之间的争端,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
“纪南乔……”萧诣听着纪南乔的这番话,最好还是强忍住了情绪,“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勉强的了你,知道吗?”
“知道,放心。”
纪南乔说着,伸手一把打开了车门,“我先回去了。”
这么说着,纪南乔也没有停留,快速下车去一旁的超市随便买了点零食,然后就快步上了楼。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一片黑暗袭来。
纪南乔心口一惊,整个人就被拽到了一旁,下一瞬,房门被人一脚踢上了。
被他压在一旁的矮柜上,纪南乔听到陆宥言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去哪里了?”
“买点东西……”
纪南乔稍稍有些心虚,总怕自己刚刚跟萧诣见面的场景被他发现了,功亏一篑。
“纪南乔……”
陆宥言伸手勾过她递过来的袋子,丢在了一旁,然后在她耳边蛊惑着出声喊道。
纪南乔整个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哑声道,“宥言,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语调带起了几分委屈,“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想那个人,我也不介意当她的替身……”
“只要你喜欢就好。”
黑暗之中,纪南乔的声音很是哀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惹得陆宥言又烦又燥。
“真的不介意?”
耳垂处痛意随着他的话语一起传来,纪南乔突然就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了。
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纪南乔不敢轻易开口,整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陆宥言的冷笑声在耳边漾开,整个身子突然被他猛地翻转过来,纪南乔到底还是被他此刻的直接给吓住了。
嘴上说着不介意,说着愿意,此刻要是再伸手去推他,多少有些自己暴露了,所以纪南乔没敢出声抗拒。
可是此刻酒醒了,纪南乔心里莫名抵触,没有办法,只能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假装呛咳出声。
听着她此刻的咳嗽声,明明猜到了她是装的,但是陆宥言却还是不忍心了。
伸手一把抱起了她,抱着她走进了房间以后,陆宥言才发现她这会只是在单薄的睡衣外套了一件薄外套。
想到那条被自己撕坏的毛衣裙,陆宥言眼神有些沉,直接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将她塞进了被窝里。
“买什么吃的这么要紧,穿成这样就下楼了?”
陆宥言说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果然冰凉刺骨。
“我就是心里有点闷得慌,”纪南乔依旧低垂着头,“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轻我……”
“我睡了。”
害怕自己越描越黑,纪南乔索性扯过了被子钻了进去,把问题丢给了陆宥言。
陆宥言咬了咬后槽牙,是真的想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狠狠欺负一场。
他洗了这么久的冷水澡才勉强压下去的火此刻被她三言两语就招惹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甚,越烧越旺。
但是到底还是只敢想想。
“我把你看得比谁都重。”
陆宥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纪南乔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心情一阵阵起伏。
陆宥言看着她装睡的侧颜,心口酸酸涨涨的,“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怎么样,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