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七妮闻言摇头失笑道,“娘啊!你说的也太轻松了,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在弱也是会咬人的,尤其垂死前的挣扎。”
“这个长生记住了吗?”沈氏眸光滴溜溜一转看向姚长生问道。
姚长生闻言一愣,随即点头道,“记住了。”
“娘,您居然会转移注意力了。”陶七妮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你娘我就一个乡下的妇人,说啥也没人听。”沈氏目光在姚长生转了转道,“长生就不同了,统帅千军万马,自然要慎之又慎!”
姚长生轻抚额头,真是佩服,佩服。
说话当中,景红端了一大海碗汤面道,“鸡汤煨的。”紧接着又道,“青黄不接的,菜很少,都是陶叔他们种的,是个点缀。”
“这样就很好了。”姚长生笑着说道,拿起筷子道,“我先吃了。”
“快吃吧!肯定饿坏了。”陶十五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说道。
“够不够。”沈氏关心地问道。
“够了,够了。”姚长生将口中的面咽了下去道。
“景红,将鸡腿捞出来,撕成丝,凉调一下端过来。”陶七妮抬眼看着他说道。
“穆青正在做呢!”景红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来啦!”穆青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放下凉拌鸡丝和凉碟小菜。
两人一起退了下去。
“这样不油腻。”陶七妮茶色透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你们不吃点儿吗?”姚长生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
“不了,我们刚吃完午饭。”陶七妮透亮的双眸看着他微微摇头道,“你赶紧吃吧!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嗯!”姚长生拿着筷子吸溜、吸溜,不但将面也将鸡丝,小菜都吃的光光的。
“砰……”姚长生将碗放在了圆桌上,连汤都喝光了。
手背粗鲁的擦了擦嘴,憨憨地看着他们道,“我吃饱了。”
“走洗澡去,然后好好的睡一觉。”陶七妮站起来看着他说道。
“爹娘,我们过去了。”姚长生指指后院道。
“去吧!去吧!”沈氏挥手让他们离开。
*
陶七妮他们俩回到了卧室,“你是先洗澡,还是坐一会儿消消食。”
“坐一会儿。”姚长生一撩衣服下摆坐在了炕沿上。
陶七妮直接脱鞋上炕,盘膝而坐,双手放在炕桌上,目光直视着他严肃地说道,“主上回来,会称帝吗?”
姚长生闻言一愣,眨眨眼看着她说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事跟你商量。”陶七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炕桌。
“什么事?跟他称帝有关?”姚长生眨眨眼好奇地看着她说道。
“主上称帝了,我打算退出盐井的股份。”陶七妮清澈正直的双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姚长生长睫轻颤,微微抬眼露出乌黑的瞳仁看着她说道,“你怎么想起这个,这里你占的很少,百分之一。”
“不管多少?在拿分红就不合适了。”陶七妮少有的严肃地看着他说道,“称帝后,盐铁属于官营,理应国家所有。公是公、私是私。”
姚长生闻言温润的双眸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这可是一大笔银子,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陶七妮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这以后养家糊口就拜托姚大公子了。”
姚长生长臂一伸,厚实的大手扣着她的脑袋,身体前倾越过了炕桌,重重的吻上她的红唇。
突入起来的吻,让陶七妮有点懵,清澈的双眸成了斗鸡眼,盯着他,下意识的挣扎,“呜呜……”
姚长生强势的攻城略地,将她‘抗议’声,悉数化为唇舌间破碎的低吟,被他吞噬进嘴里。
陶七妮软化了下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姚长生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结束了这一吻,放开了她。
陶七妮微微喘息着,双眸似迷醉,又似清醒,柔嫩的双唇被他吻的又红又肿,还有微微的刺痛感,唇上闪着湿润的光泽,犹如雨后的花瓣诱人来采撷。
姚长生双眸幽暗,里面跳动着滚烫的火焰,仿佛要将人吃了一般。
“你冷静点儿。”陶七妮指指窗外道,“白日宣淫可不好。”拿起炕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水,早上倒的,凉白开。”
“我还没那么……”姚长生端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了半杯。
“还没那么?”陶七妮指指自己的双唇道,“现在还疼呢!”又指指眼睛道,“你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似的。”
“咳咳……”姚长生尴尬的轻咳两声,“我太想你了。”
“我知道,我也想你。”陶七妮茶色的双眸看着他坦白的说道,话锋一转问道,“我刚才说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你做主就好。”姚长生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只不过这个事情要在主上称帝后说为好。别好心让人家恶意揣测了。”
“明白,揣摩上意不好,不好!”陶七妮灵动的双眸盈满笑意看着他说道。
“真舍得,那哗哗如流水的银子。”姚长生温润如玉的双眸看着她温柔地说道。
“不能因私废公。”陶七妮清澈如泉水般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既然知道这是隐患,那就要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
姚长生厚实的大手握着柔弱无骨的小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盯着我做什么?”陶七妮横了他一眼道,“赚钱的机会多的是,我现在可是包租婆。”
“什么意思?”姚长生剑眉轻挑看着她说道。
“怎么说着金陵也是繁华之地,以后会越来越繁华,我早些年让爹娘买了许多店铺,每月的租金可是非常的客观的。”陶七妮眉眼弯弯地看着他说道,像极了财迷的小狐狸。
“你这般主动提出,我怕楚夫人不同意。”姚长生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就说服她呗!作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公平、公正,不可以徇私。”陶七妮笑眯眯地又道,“如果钟姐姐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那简单,多赏我些银子就好呗!”
“你哟!”姚长生伸手捏着她挺翘的鼻子满眼的宠溺。
“喂喂!会痛的。”陶七妮琉璃似的双眸看着他鼻音浓重地说道。
“我看看。”姚长生闻言赶紧撤回了手,“有些红了。”伸手道,“我给你揉揉。”
“没事,没事。”陶七妮伸手挡住他的手道,“你这手劲儿怎么变的好大。”
“可能一直搭弓射箭的缘故。”姚长生垂眸看着自己的大手,握了握。
“你没受伤吧!”陶七妮如探照灯般的双眸上下打量着他。
“我武艺不高,他们都不让我冲锋陷阵,只能远距离打击了。”姚长生扁着嘴,满腹怨言道。
“你还真想赤膊上阵啊!与人家短兵相接。”陶七妮耷拉着脸看着他布满地说道。
“是想过,不过后来就放弃了,不能给兄弟们拖后腿。”姚长生虽有遗憾,但还是实话实说道,“不能让兄弟们拼死作战的时候,还要分心担心我的安危。”
“没用火铳吗?那个不太费手。”陶七妮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弹药不充足,用完了不能及时补充。”姚长生抬眼看着她无奈地说道。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快去洗澡。”陶七妮说着从炕上跳下来,趿拉着棉鞋走到了衣柜前,将换洗衣服拿了出来,转身递给了他,“用我帮你搓背吗?”
“不用,在石头城,我是天天洗的。”姚长生接过换洗衣服道,“我很快就回来了。”
“快去吧!”陶七妮茶色的双眸看着他催促道。
姚长生拿着换洗衣服出了卧室,痛快的泡了个热水澡。
一身水汽的姚长生走了进来,炕已经铺好了。
“其实我不太累,从江州回来,在石头城休整的一个月了。”姚长生坐在炕沿上,晾干了脚丫子,才盘膝坐在炕上。
“那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陶七妮与他面对面的盘膝而坐。
“兄弟们五年来没回家,我让他们回去看看家人。一个月的假期。”姚长生水润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我留下来镇守石头城。”
陶七妮拍拍枕头道,“躺下,躺下来也能说。”
姚长生拉着她的手道,“你陪我。”
“陪……陪你?”陶七妮结结巴巴地看着他说道。
姚长生见状摇头失笑道,“单纯的躺下,想什么呢?”好窗外努努嘴道,“天还亮着呢!”
陶七妮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还不躺下。”
姚长生拉着她一起躺了下来,盖上了棉被。
陶七妮侧身卧着看着他说道,“打北方,你去吗?”
“我现在统领的是水师,不是主力。”姚长生侧过身来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陶七妮了然地点点头,“你不会一直在军营吧!”
“怎么你觉得不好。”姚长生剑眉轻挑地看着她说道。
“那倒不是,军营的环境相对单纯。”陶七妮茶色的双眸倒影着他的身影道,“只是咱们一直分隔两地,军营重地,女人家又不能进去,见你一面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