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向乌宁借了整整五千块钱,老易用了长达三年之久,好不容易才把这笔债务给还清了。
然而,现在又一次遭遇了巨大的危机。
此刻的老易正静静地坐在家里,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究竟应该采取何种办法才能顺利地渡过当前这个艰难的关卡。
可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得到妥善处理才行啊!要不然,自己和心爱的女儿恐怕就得挨饿受苦了。
老易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曾经那个跟随自己学习钳工技艺的徒弟胡四海。
或许,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位昔日的弟子能够给予一些帮助或者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呢?
怀揣着这样一丝希望,老易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朝着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轧钢厂门口。
望着厂门上方那块锈迹斑斑的牌匾,老易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向前,对门口传达室内的老头
说道:“同志,我想进去找一个人……”,”
传达室大爷微微眯起双眼,目光落在面前的老易身上。
他斜靠在椅子上,平日里总是无精打采、懒懒散散的模样,但此刻却难得地挺直了腰板。
大爷紧盯着老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觉:“你找谁!?”
老易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我找三车间的胡四海。”
听到这个回答,大爷并没有放松警惕,继续追问道:“哦,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找他有何事?”
这位大爷对待工作可谓是尽职尽责,问题问得十分详细。
老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之意,他强忍着不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我……我是易中海,胡四海是我的徒弟,我以前也在这里上班。”
大爷听后,露出惊讶的表情,仔细端详着老易那张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面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是……易中海?你不是被开除了吗?”
要知道,曾经的老易可是一名八级钳工,身份地位颇高。
那时的他非常注重自身形象,每天都会将脸颊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穿着打扮也颇为得体,始终展现出一种正直端庄的风貌。
然而现在再看眼前的这个人,裤脚歪斜在一侧,衣领处仿佛随意塞在了衣服里面,甚至连衣扣都扣错了位置,简直与往昔判若两人。
“没错,我就是易中海!”他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声音中充满了愤懑与不甘:“我是主动离开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此刻的他,仿佛全身都被愤怒所笼罩。
而传达室的那位老大爷,则带着一丝惊讶和不解回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您先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帮您找人来。”这位大爷对于像易中海这样拥有专业技能的人才总是怀着特殊的钦佩之情。
平日里,他也常常向自己的孩子们念叨,务必要努力学习,将来成为像他们一样出色的人。
他急忙走出传达室。
急匆匆的去喊人。
没过多久,只见传达室大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位年纪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易师傅?您怎么过来啦?\"说话之人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不期而至的客人。
再瞧那青年人,身着一套淡青色的劳动布工作服,整个人显得朴素而干练。
头顶上方戴着一顶安全帽,仿佛时刻准备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
然而此刻,他那张面庞却被弄得乌漆嘛黑的,像是刚刚还在工作;就连下身的裤子也未能幸免,上面沾染着一块明显的油污。
显然,他才刚刚从车间里走出来没多久。
或许是因为突然遭受这股冷风的吹拂,让原本沉浸于工作中的他猛地回过神来,顿时感受到了丝丝寒意。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紧紧裹住自己的双肩,并开始不停地跺起双脚来,试图以此驱赶身体周围的寒气。
“那个……四海啊,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老易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最终还是开口道。
胡四海看了一眼传达室大爷,又左右看了看。
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不过,其脸上并没有多惊喜的样子。
二人来到门口,外面一处角落。
“易师傅,您要是有事就快点儿讲,我这车间里可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处理呢!”胡四海跺着脚,催促地说道,其脸上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隐晦的不耐烦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易中海搓了搓双手,面露难色地开口:“是这么个情况啊,你看你现在手里方不方便?能不能先借我二十块应应急?我刚从里面出来不久,家里实在没什么积蓄了。等我找到工作,一发工资立刻就还给你......”
胡四海听到这话,不禁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易师傅会找他借钱。。
他微微皱起眉头,耸了耸肩,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易师傅,实不相瞒,我自己最近也是捉襟见肘啊!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孩子们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了,我却连给他们买新衣服的钱都拿不出来。不过嘛,我可以试着找其他同事帮忙凑一凑,只是我这儿目前也就只有五块钱。要不您先拿去用着,等过些日子我宽裕了再想办法......”
话音未落,只见他迅速将手伸进衣兜翻找起来,也顾不上细数那些零碎的钞票,一股脑儿全塞到了易中海的手中。
“啊?!这样啊,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该拿你的钱了。你拿回去吧,我再找别人问问。”
易中海失落的说道。
“易师傅,你要不找厂里再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进厂子做个杂工也行啊,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胡四海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也算是尽了其授业之恩了。这个年头,讲究的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他虽然是一名没文化的工人阶级。但基本的道德情操还是有的。。
“实不相瞒,我倒是找了革委会,只是现在还没有具体消息,再等等,我暂时先找个短工干一段时间。”
易师傅提不起任何兴趣。
只是语气失落的说道。
“哎呀呀!我说你啊,真的是太冲动了!当初就不该和乌技术员对着干啊!要知道,那位乌技术员可是连上头的领导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啊!像我们这样的基层员工,能有机会向人家好好学习就已经很不错啦!你可好,居然敢跟他正面硬刚,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得了得了,你先把这五块钱收下吧,我等会儿再去找其他工友们借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啊!”胡四海一脸无奈地叹息道。
同时将那皱巴巴的五块钱用力塞到对方手中。
说完这番话后,胡四海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工厂的大门。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没过多久便彻底消失在了拐角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易中海则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愣愣地注视着手中那微不足道的五块钱。
此刻,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令他感到无比沉重。
暂且不论易中海此刻心情究竟有多么复杂,单看他孤零零地伫立在厂门口的模样,就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再说刘海中,自从离开了那座令他又爱又恨的轧钢厂后,便如同脱缰野马般自由自在起来。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像那飘浮不定的闲云、肆意游荡的野鹤一般,随心所欲地四处乱窜。
然而,他曾经在轧钢厂里辛勤劳作的那份工作,如今却已易主,接替他位置的正是他的亲生儿子——刘光天。
这一变化让刘海中心生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暗暗憋着一口气。
于是,他索性选择了赋闲在家,整日里无所事事,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
可这样的日子久了,难免会让人感到无聊和烦闷。
刘海中也不例外,渐渐地,他开始寻找一些新的乐趣来打发时间。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养成了一个奇怪的癖好——没事的喜欢赌两把,,甚至偶尔还会动手打一顿儿子。
可怜的刘光田与弟弟刘光福兄弟二人虽然心里委屈,但面对父亲的威严,也只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但刘海中的运气仿佛被厄运之神所笼罩一般,一直都处于低谷状态。
每一次参与赌博游戏,他总是以失败告终,但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或退缩,反而像是上瘾般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海中的斗志愈发昂扬,就像一个永不言败的战士,越是遭遇挫折,就越发勇猛无畏。
尽管不断输掉赌注,但他依然坚信下一把一定能够扭转乾坤,将失去的一切赢回来。
这种执着和倔强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如今的他,常常邀约三五个志同道合的老朋友,一同蹲守在胡同口,摆开棋盘,展开一场场激烈的博弈。
他们沉浸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忘却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就在这时,易中海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走来。
碰巧遇见刘海中和一群老头子们正在胡同口兴致勃勃地下棋。
易中海望着这寒冷刺骨的冬日,心中暗自诧异:“这么冷的天,这些人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下棋?”好奇心作祟之下,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
只见刘海中已经连续下了三局,可惜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一局都未能获胜,反倒输给了对手整整一块钱。
目睹这一幕后,易中海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自信——虽然自己的棋艺算不上精湛,但要应对眼前这群水平相当的对手,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老刘啊,你这样可真不行哦!要不还是让我来玩几把吧?”易中海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其他几位老头儿先是瞅了易中海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一边摆棋子的刘海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确定能行么?这次可是有着整整三毛的彩头呢!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清楚啊。”其中一个老头儿操着一口纯正地道的北京腔调说道。
听到这话,易中海挺了挺腰板,整个人显得更加精神抖擞起来。
“区区三毛钱而已嘛,算得了什么?瞧见没,我这儿可有足足五块钱呢!就算今儿个全输光了,大不了就打道回府呗。”易中海摆出一副阔绰豪爽、视金钱如粪土的姿态。
一旁的刘海中见状,眼睛顿时亮堂了起来。
“哎呦,老易啊,这可不太妥当!我这刚坐下来没多久,感觉手气马上就要变好了呢,你稍等一会儿再上场也不迟嘛。”说着,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啥子鬼主意。
“你?老刘难道你自己心里就没有点数吗?这都已经输了整整一个上午了!而且,你现在身上还能有几个子儿?”只见一个老头儿眼睛微微一斜,满脸都是鄙夷之色,还不住地摇着头。
听到这番话,老刘顿时开始据理力争:“谁说我没钱?我啥时候欠过你们的钱不成?”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和倔强。
这时,一旁的易中海插话道:“老刘啊,要不咱们这么办吧,要是赢了呢,咱俩就按二八分成来,输了算我的,你觉得咋样?”说罢,他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
然而,老刘却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在心中暗自盘算起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回答道:“那可不行哦!最起码也得三七开嘛,也就是二十一分账,你拿三成,剩下七成归我......”显然,老刘这是准备狮子大开口了。
易中海听到这话后,双眼猛地瞪大,脸上瞬间浮现出恼怒之色,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声音尖锐地反驳道:“什么?你竟然想要七成?这怎么可能!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吃大亏了吗!哼,既然这样,那好,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折腾吧,我可没功夫陪你瞎闹!”话音未落,只见易中海双手抱胸,下巴微微上扬,流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情,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做出一副准备扬长而去的模样。
一旁的老刘见到易中海突然撂下挑子不干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儿。
他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易中海的衣角,陪着笑脸说道:“哎呀呀,您先别急着走啊!刚才就是跟您开个小玩笑而已啦,千万别当真呐!来来来,咱们继续玩下去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之前可是讲好了哦,二八分成对吧?您可不能耍赖哟!”
“哼,你老刘心里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二八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老易装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嘿嘿,那就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开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刘海中学会了谦卑献媚这一套。
没脸没皮的样子,看的易中海暗自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