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惨叫声不可能连成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一大群人呢!
实际上只有两个,而且是两个腔调十足的人。
前后反差巨大,想来之前的两人都是装的。
真正骄傲,真正有腔调的人是不会如此脆弱的。
疼痛可以不必忍着,也可以惨叫,用自己的方式发泄。
但谁让两人之前腔调太足,装模作样的认为自己高人一等,不可一世。
殊不知,两人比任何人都要不堪一击,无比的脆弱,比之普通人都不如。
想想也正常,一直以来阡陌和刘葬都是施加痛苦的那一方,祸害的都是无辜又弱小的人,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
“不得不说,他们的命真好。”
司徒清叹了一声。
的确,看两人的样子肯定是没有经受过苦难的,不然不会叫的那么凄惨,也不会认不清现实,自负又自大。
因为在两人的意识里,不论发生什么两人都会安然无恙,那是过往那么多年顺风顺水的生活给两人带去的认知。
不像苏玖妍等人,一个个的备受苦难,从小就行走在荆棘和绝境之中。
换做是众人,别说是惨叫了,估计吭都不会吭一声。
不是不怕疼,也不是因为习惯。
没有人会习惯疼痛,是因为众人清楚惨叫和痛呼没有作用,有那个精力不如想一想如何破局,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所遭受的越多,人越是清醒。
而自负自大之辈,则是人生顺遂的证明和结果。
正如司徒清的那句话,阡陌和刘葬的命太好了。
但凡遭遇过一次挫折,也不会有如此表现。
道理很浅显,一眼就能看个分明。
云淮和佘荧自然懂得,意识到这一点,两人原本没什么波澜的心,突然涌现了滔天的怒火。
凭什么作恶的人一生顺遂,无忧无灾,而无辜的受害人却要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和苦痛?
那本不该是他们承受的!
如果没有阡陌和刘葬,那些人本该过着平淡却又安乐的生活。
两人的心里堵了一口气,异常难受。
两人都是经受了苦难的,自然可以感同身受。
哪怕是佘荧,有长辈和师兄们的宠爱,她也经历了不少。
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是无法接手一个宗门的。
宠爱归宠爱,严厉也是真的严厉。
只有在荆棘和绝境中绽放出的花才会经受得住风吹雨打。
佘荧懂得这个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的愤怒。
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
就算不去匡扶天下,最起码要约束好自己。
可刘葬和阡陌那两个人渣却不停的祸害其他人,死于两人手中的足足有数百人,因两人而受到牵连的人就更多了。
这样的人凭什么活了那么多年?
凭什么可以逃脱惩罚?
凭什么不受报应,享乐无忧?
与此同时,云淮也满心愤懑。
他很少有如此愤怒的时候,刘葬和阡陌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下意识的,云淮和佘荧对视了一眼,眼底涌动着灼灼烈火。
既然上天眼瞎,那么他们就自己来!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阡陌和刘葬做下的恶事是因,而云淮和佘荧就是两人应得的报应!
两人收回视线,下一瞬,惨叫声更加凄厉了。
云淮踩住阡陌的胸口,巨大的力道直接让胸腔凹陷下去。
不等阡陌去抓云淮的脚,只觉得身体一阵的刺痒,而后便是一阵阵剧痛,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他似的。
阡陌的感觉没有错,就是有东西在撕咬他的皮肉。
云淮彻底疯狂了,将毒虫尽数放出。
数十只毒虫爬上阡陌的身体,露出獠牙,用力撕咬啃噬。
阡陌根本顾不上踩着自己的脚了,双手胡乱的扑腾着,想要将身上的毒虫打下去。
正是因为看不见,阡陌才会更为恐惧惊慌,因为他不清楚啃噬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特别是在恐惧的笼罩之下。
“不要!不要过来!”
“滚开!都给我滚开!”
“啊!滚开啊!”
阡陌疯了,不停的拍打,撕扯着自己。
云淮死死踩着阡陌,不让他乱动,给毒虫足够的发挥空间。
云淮不怕阡陌中毒身亡,只要有他在,阡陌就不会死。
反正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行,不是吗?
另外一边,刘葬也没好到哪去。
佘荧拔出凤凰啼血,刺入了刘葬的肩膀,将刘葬钉在了地上。
刘葬嘶吼着,挣扎着,想要拔出凤凰啼血。
可凤凰啼血却纹丝不动,任凭刘葬如何用力,哪怕双手鲜血淋漓,也是毫无结果。
无往不利的内力在此刻失去了作用,被佘荧强势镇压。
在佘荧面前,刘葬就像是三岁稚童,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之前觉得佘荧只是一个小娃娃,看不起佘荧,对佘荧评头论足。
可眼下,事实却是刘葬才是那个小孩子。
在佘荧的操控之下,凤凰啼血一点点吸收着刘葬的鲜血。
刘葬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流失的血液,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挣扎无用,嘶吼和咒骂就更没用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你说啊!”
回应刘葬的只有沉默,佘荧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的俯瞰刘葬,神情漠然。
“啊!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到了最后,刘葬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哭腔。
他怕了,真的怕了。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依靠自己的想象来判断。
鲜血不断流失,感受着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刘葬怎能不怕?
“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去道歉!我去赎罪!我现在就去!”
刘葬不顾形象的大声求饶。
“是吗?你错在了哪?”
佘荧终于开了口。
而刘葬却是卡壳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想活下去,口不择言的什么都往外说,根本就没经过思考,也没有走心。
他怎么会错?
在刘葬的认知中,被他看上,被他注意到是对方的幸运,就算为此付出了性命,也是对方的荣幸。
“呵!”
佘荧冷笑一声。
果然,刘葬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佘荧不是傻子,她当然清楚刘葬的想法,但她却想让刘葬忏悔,哪怕是被逼无奈之下的忏悔。
起码可以给那些受害人一个安慰,让他们可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