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忍耐着揉了下太阳穴,又揉了下眉心,伸手指着下蜷缩在琴笙腿边,抱着他大腿简直团成球的封逸:“那个又是什么回事……他这是也喝多了在cos兔子……这是在模仿嫦娥身边的兔子,不觉得体型太大了?”
她这一肚子气,不小就把上辈子的语言冒出来了。
三爷喝酒了撒酒疯,逸哥儿却没有这毛病罢了?
唐瑟瑟一手拿着烤串,一手在眉前搭着凉棚,抬头看着那上头的“嫦娥和兔子”,一本正经地道:“逸哥儿是和三爷斗酒喝多了被提上去的,应该是……他怕高罢。”
果然,她话音才落就听见人间亭上,死死蜷在琴笙腿边抱着他大腿的封逸发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微弱声音:“救……救命……好……好……高……娘……!”
而琴“仙女”却忽然仰天冷笑,梭然一挥大袖,傲然指天:“我且乘风去,欲问九天上,谁敢阴我,踏碎灵霄不回头……哼哼哼!!”
楚瑜:“……。”
众人:“……。”
这些男人喝多了,一个堂堂三品御史台新秀,一个曾名震军中的军神战鬼,简直……丢人现眼!
楚瑜额头上青筋跳了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下正守在人间亭里的木曜:“木曜,招呼你的人去弄些大渔网俩,把这俩‘嫦娥’和‘兔子’弄下来,要是他们不下来,就把人兜下来!”
木曜看着楚瑜,又看了眼土曜,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点头,倒是有点兴奋盎然的样子:“是!”
楚瑜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退了几步,等着看那两个还要一会子还要出什么洋相。
火曜见状,走了过来:“我去让人警戒。”
楚瑜瞥了他一眼,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来:“你和三娘一边呆着去,今儿是土曜和木曜轮值,我在这里看着不会有什么事儿。”
火曜一怔,有些迟疑,但还是点点头,随后看向霍三娘,却见霍三娘也正淡淡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她转身就往一边去了。
火曜没有再犹豫,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楚瑜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弯起唇角,只希望他们能早点解开自己的心结。
“三娘。”
霍三娘才走到一处隐蔽的柳树林后,就被人拉住了手臂,她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火曜星君有何指教?”
火曜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里闪过复杂:“三娘,上次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霍三娘忽然转过身来,碧绿如翡翠的大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男人:“原谅你的事吗,你非要一个答案,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原谅你了。”
火曜一愣,清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色,随后上前一步:“三娘……。”
霍三娘却忽然抬手,撑在了他的胸口,轻笑:“等等,我霍三娘有过许多男人,看火曜星君你床笫间的技巧很不错,与我也很是和拍,必也不是什么处子童男,既然你我已经对彼此过去都达成了谅解,那就不必再耿耿于怀,各奔前程罢。”
火曜闻言,浑身一僵,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绿眼褐发的西域美人,声音也冷了下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星君还想与我共赴鱼水之欢?”霍三娘抬起头,轻佻地笑了起来,指尖在他胸膛轻划:“那也不是不可呢,我的入幕之宾不嫌多一个……唔。”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就被火曜一把捏在手里,而唇也被男人近乎愤怒地封住。
她僵了一僵,但是对方的舌尖不依不饶地往她唇里闯,固执地咬着她的唇瓣,好一会,霍三娘才轻叹了一声,由着男人闯进自己唇间,肆无忌惮地攫取她的芬芳。
她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肢,原本手指也只是很有些轻佻地往他衣衫里滑去,但是在忽然摸到了他背上一处刀疤之后,忽然顿了顿,然后整个手都探了进去,顺着那疤痕一路摸上去。
她自己也是习武之人,也刚从漠北的惊心动魄里归来,遍历血洒苍茫草原,在大漠黄沙里狼狈地一路被追杀得遍体鳞伤,差点就不能活着回来,所以哪里能摸不出来那一道贯穿了男人整个结实性感背脊,仿佛要将他劈砍成两半的刀伤,也是新愈合不久,上面都是新长出来的肉?
“唔……。”火曜闷闷地喘息了起来,伤口新肉原本就是最娇嫩的,还有些发痒,被她这儿么一模,就愈发低地让人……起了反应,难以忍耐。
他忽然上前一步,将霍三娘给顶在了自己身体和柳树之间:“你是真想要我在这里要了你?”
霍三娘没有动:“是当初和三爷在大漠里……留下的?”
火曜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额上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声道:“你明知道我求得你的原谅,不是还想要和你继续只有鱼水之欢。”
她只是沉默着,指尖却一直在他脊背上神经质地磨蹭着。
火曜有些无奈,只道闷闷地道:“是,不光是我,弟兄们多少都有。”
霍三娘忽然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低低地笑了起来:“火曜,你是典型的中原男子,就算你不是寻常的迂腐书生,也不会真正可以接纳我这样女人,我们不合适……。”
火曜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我都没有试过,为什么不试试,难道要等到像金曜那样,天人永隔,才直面自己的情感么?”
整个曜司里,除了主上之外,他和金曜是接触最多的人,有些东西他做兄弟的就算一开始不明白,但在他牺牲之后,自己再回想,又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霍三娘一愣,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怔怔然地看着男人。
却见男人的眼亮得像天上的星辰,他专注地凝视着怀里的女人,指尖却也探入她的衣衫,轻轻地抚摸过她胸前的几处刚愈合的伤痕:“你我明明都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还要蹉跎下去?”
说着,他半蹲了身子,低头轻轻地吻上她胸口的伤:“我知道你的心底有很深的伤,可是没有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看你我是不是能一直走到最后,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么?”
胸口敏感的肌肤,掠过男人潮润暧昧的呼吸,温柔的吻仿佛可以触碰到心底最深,最软处,霍三娘轻轻地闭上眼,没有回答,只是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拉起来,低头狠狠地吻住男人的唇:“火儿,你可记住了你今日说的话,别后悔,这个游戏你喊了开始,就只能由我结束。”
霍三娘狠起来,嘴上功夫哪里是火曜这样的能挡的,他喘息着,抱着霍三娘,低低地闷声道:“嗯。”
她轻笑了起来,碧绿的大眼弯起魅惑的弧度,忽然转身一边解衣带,一把将火曜往地上按:“那我就不客气了。”
火曜僵了僵,还是闷声不好意思地道:“这里太,外头都是人……我们回房。”
“有什么不好的,这叫情趣。”霍三娘肆无忌惮地坐上他的小腹,就去剥他衣衫。
火曜喘息着,虽然有些抗拒,但是最后还是闭了眼,心一横由了她去。
既是中意了魔女,便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霍三娘看着他清秀的面孔泛红,不禁轻笑了一声,也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多话,便自顾自地行事了起来。
……*……*……
数日后
人间院
香案在前,果品齐备,楚瑜一身大品妆,领着许多人恭谨地跪伏案前听人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玉安县主楚瑜,性柔敏嘉,贤德孝恭,慧达海外……承英吉利贡品之责,如约而成……又为苏家定远老夫人沧海遗珠,终得寻回,还珠上京,今册玉安郡主,正名为苏氏楚瑜,于承宗祠,兆家之和……钦此。”
老太监有些尖利含笑的嗓音念了长长一段赞词,方才消停下来。
楚瑜拜了三拜,唱了一句谢主隆恩之后,接了圣旨。
鲁公公笑眯眯地虚扶了楚瑜一把:“恭喜你了,苏郡主。”
楚瑜将圣旨递给了红袖,对着鲁公公道:“您还是唤我楚瑜罢,习惯了。”
说罢,她看向红袖,含笑道:“红袖,鲁公公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亲自来传旨,好好接待,今儿咱们院子里可是大摆筵席。”
红袖忙不迭地点头,鲁公公看着自己女儿,眼中闪过疼爱的光,心中愈发愉快,很是满意楚瑜的上道,不愧是三爷选出来的小夫人。
他也点头,客气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父女两就一道笑眯眯地往院子去了。
……
“郡主,有客到了。”霍三娘忽然从院子外头进来。
楚瑜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是廉亲王还是老夫人?”
今晚人间开宴,虽然拒绝了很多拍马屁的官员,但老夫人和廉亲王是一定会来的。
霍三娘神色有些古怪,古怪到阴沉:“是南国公……。”
“是本国公,亲自给郡主送贺礼来了,怎么,苏郡主不欢迎?”一道略显深沉的男子声音忽然在楚瑜身后响了起来。
楚瑜眯起眸子看向气宇轩扬款步而入的男人,淡淡地道:“不知国公爷来人间,有何贵干?”
“苏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南国公俊朗成熟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仿佛全没有看到周围的人都警惕地盯着他。
楚瑜顿了顿,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了下去:“国公爷想要说什么,我这里的都是我自己的亲信,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南国公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按一品大妆,唇染朱丹,头戴华丽的五尾凤凰冠,流苏翡翠垂落在肩膀上,更身着一品郡主朝服,颈项间挂着极为精致的赤金红宝石璎珞圈,显出一种少见的华贵高雅来,极为衬她脸上淡漠的表情,仿佛她天生就应该穿着如此华贵的衣衫,居于高位,受人仰望。
只是阳光下女孩儿的脸儿依然俏丽妩媚,细细的透明的绒毛让她脸儿看起来依然娇嫩得吹弹可破,这一身华丽让她看起来依旧像个未嫁而身份高贵的贵族少女。
南国公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像是看到了许多年前的另外一个穿着华丽朝服的女子。
“你……。”
“怎么了?”楚瑜冷冷地开口。
南国公却忽然清醒过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楚瑜:“郡主这身让我差点有些认不出来。”
“多谢国公爷的谬赞,这就是您要说的事,那就恕我不奉陪。”楚瑜冷淡地道。
南国公闻言,挑眉唤住了转身的楚瑜:“等一等,本国公来这里,是希望郡主允本国公去见一个人。”
“哦,谁?”楚瑜忽然有些好奇,转过身看向南国公:“有什么地方,是国公爷去不了,见不到的?”
“苏千城。”南国公微笑。
楚瑜大眼里闪过讥诮的寒光:“凭什么,国公爷别忘了那位是通敌叛国的奸细?”
这个南国公,还真是肆无忌惮,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胸有成竹地提出这种可笑的要求?”
“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让我见人?”南国公忽然轻笑。
楚瑜看着他,半晌,淡淡地道:“请说罢。”
南国公看着楚瑜,修目里闪过莫测的光,忽然用传音入密道:“宸王秋玉之,也许不止琴笙一个儿子,郡主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小叔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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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也,爱你们~
猜猜南国公的秘密是真的,还是假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