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个月了呢。”
齐瑞安从钢琴前站起,带着一丝慵懒伸了个懒腰,目光穿过冰封的玻璃窗望向远方。
极寒的天气仿佛永无止境,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上一次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是什么时候了。
烛光在钢琴上摇曳,微弱的火苗映入他琥珀色的眼眸,泛起一抹深邃而捉摸不透的笑意。
“诺诺说得对,这里确实不再安全了。”
他缓步走到解语臣身旁,像一只温顺又撒娇的猫般靠在爱人的肩头,声音轻柔却暗藏玄机,“不过,比起寻找新的避难所……”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逐一扫过每个人的脸庞,“或许我们该继续往南方走?”
窗外的暴雪似乎听懂了他的提议,骤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为他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寒意。
齐瑞安不动声色地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不断扩大的裂痕昭示着危险正在逼近。
他知道,这座大楼支撑不了多久了——时间紧迫,他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听说南方没这么冷,”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语气中却流露出几分蛊惑的力量,“而且那边的植被应该还没完全死绝。虽然路途遥远,但总比困死在这里强,不是吗?”
他的视线落在众人略显犹豫的表情上,嘴角悄然扬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是时候行动了,反正这地方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怎么样,阿臣?”他转过头,看向解语臣,眼底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默契,“要不要带他们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我们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去西藏吗?”
解语臣低沉的话语穿透了室内逐渐凝结的沉默,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划开了压抑的空气。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点头的众人,指尖轻轻拂过窗上晶莹的冰霜,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暗色的痕迹。
那寒意似乎从他的指尖渗入,却丝毫未动摇他骨子里那份从容与优雅。
暖气片的嗡鸣渐渐低沉下来,室内的温度也随之滑落。
解语臣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投来的疑惑目光,但他只是淡然伫立,凝视着窗外那肆虐的风雪。
极寒已经持续了整整五个月,普通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早已难以维系生命,而西藏——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或许正是他们最后的一线生机。
虽然说他还可以躲进空间里面,但还是想去看看那边的风景呢。
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他的侧脸上,斑驳的阴影让他的神情更显深邃。
解语臣慢慢转回身来,目光如水般掠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他知道,这些人背后都藏着各自的故事与秘密,正如他自己和安安一般。
然而此刻,那些过往已不再重要,唯有生存,才是压倒一切的主题。
“那里的海拔或许能让我们避开最严重的极寒。”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一个字都如同敲定的鼓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且据我所知,喜马拉雅山脉的地热活动仍在持续。”
话音刚落,他微微侧目,递给齐瑞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抵达西藏之前,他们确实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完成,而这每一步,似乎都将成为未来变局的关键。
建筑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动,仿佛某种古老生物苏醒时的低吟。
解语臣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裂痕,那些纵横交错的纹路映入他的眼底,却只换来他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而他们即将踏入的旅程,注定是一场无法用常理论断的冒险。
西藏会是终点,无论后边儿极寒结束还是出现洪水极热什么的,那个地方会成为人类最后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