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遂解释了一下,还是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工作人员有问题,所以有个不能露脸的要求,怕被人看到他们的脸。”
在确定了这点以后,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担心的是打草惊蛇,不是安全问题。
学遂带着几个人去了六点钟方向的那个小门,小门是微微开着的,里面有昏黄色的灯光,从外头看不太清楚是什么样的。
怕有什么人听见,或者是有窃听器,几人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学遂往里面走。
那是一条长筒形状的通道,走廊很长,但周围还有小道,看起来有些瘆人。
尤其是里面太安静了,基本上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往前走有两条岔路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左边是白色的灯光,右边是绿色的灯光。
应该也是一种暗号,学遂瞅了一眼,走向了白色灯光的通道。
紧接着,几人听到了脚步声,从前面一个发光的门的门口,走出来两三个女人,往他们这边走。
“怎么还有男人啊。”
有女人特小声地说了一声,可这个地方太静了,能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
“啪——”
走在前面的人,猛然转身给女人一个狠辣的耳光。
女人的头直接撞上了墙壁,身体一个哆嗦,捂着嘴不敢再说一句话。
那人满意了,接着往前走,后面的人都跟着过去了。
在和学遂他们擦肩而过时,那人倏然停顿了几秒钟,猛然看向学遂,眼神冷得刺骨,比了一个7的手势。
学遂忍不住眯眼,摇头比了个1。
对方一怔,原本刺骨的眼神变得温和了点,朝向他微微颔首,才接着带人往前面走去。
他们的举动,问云里和桑绪鸣他们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迷,似乎是一种暗号。
但是是他们完全看不懂的暗号。
问云里就站在学遂的身后,看着学遂的后脑勺,眼底染上了几分复杂。
他怎么感觉……他好像并不够了解阿遂。
那样的手势,肯定不可能是在这里学习的,应该是阿遂还有着什么样的经历。
刚刚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没想到就这么平安度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去想,只要相信阿遂就好。
他不觉得,阿遂会是个犯罪分子。
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几人接着往前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
“今年才出了几份,人根本不够,要是再不出手的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是丽小姐的声音,原本在外头表现出来的那样都是伪装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急败坏,甚至尖锐到有些难听。
“我知道,但是不能太过分,最近管得太严了。”
从里头又传来了一道男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
“你说得轻巧,那你告诉我,这要怎么和先生说?到时候去跟先生说的人是我,不是你!”
丽小姐有点发疯,朝向男人吼着。
“没关系,先生应该不会这么着急的。”
男人的声音依旧很温和,似乎情绪非常稳定。
“你怎么就知道先生不着急,你是觉得先生够喜欢你是吗?”
丽小姐冷笑了一声。
“先生最近的情绪很稳定。”
男人只说了这一句。
丽小姐顿时不说话了,沉默了十几秒,沉声道:“我不管,这是先生交给我的事儿,我必须要完成,你要是不服,找先生要命令。我不可能听你的话,你别以为你现在天天爬在先生的床上,我就能被你踩在脚底下。”
“……随你吧。”
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息,嗓音又十分清晰。
都在认真听里面说的话,只有学遂的脸色微微发白,面具下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感觉眼前有些眩晕。
两人对话以后,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陷入了沉默。
问云里一开始在认真地听,倏然就注意到了学遂的身体微微发抖。
他脸色微变,从身后将手放在了学遂的手上。
下一秒,学遂就抓住了他的手,抓得很紧,就好像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问云里轻抚着学遂,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遂这才如梦初醒,转过了身,指了指外头。
他们在这边待得时间已经很长了,如果继续待下去的话,万一被发现,那一切就前功尽弃。
至少,他们现在已经得到了有用的线索。
桑绪鸣没注意到学遂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
几人按照原路返回,走到岔路口的时候,本来想着再去绿色那边看看,但学遂只是摇头,还是带着他们出去了。
等到出去以后,问云里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到晚上十一点半了。
会场上的人已经开始变少,有人的脸上已经酒气熏熏,可见是喝了不少酒。
“肯定和这俱乐部有关系,包括梁勇业。所以,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丽小姐和那个陌生男人口中的先生。”
桑绪鸣低声回了一句。
“该看的都看了,我们不要在这里停留太久,我们把面具换掉,让学遂把面具放回原位,避免打草惊蛇。”
问云里攥着学遂的手,看着他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点儿心疼。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
几人都明白,然后将脸上的面具在监控死角全部换掉,学遂深吸了一口气,用特殊纸巾将他们的指纹都擦掉才放回去。
等出来后,就看到学长站在门口。
“学长,桑队他们呢?”
学遂已经大概缓了缓,看了眼四周,都没看见。
“他们去找其他人了,我们该走了。人越少,越容易被发现,趁着现在人多,先走。”
问云里解释了一下。
在原先进来的出口处,两人很快就等到了所有人,九个人一起来的,就九个人一起回去。
确定人都在,几人才装作晕乎乎地一起出去了。
中间没有人阻拦,偶尔有人想要搀扶他们,都让他们给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