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两和南星骑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眼巴眼望的盯着白苏和秋桑的寝房,南星手里甚至就拿着一把锁匙,侧耳细细聆听那屋里的动静,就等着白苏要是准备出门,他就飞身而下将门给锁上。
谁知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再等一会儿那屋里大半的灯都熄了,只余下次间的灯还在微微亮着。
见此情形,一两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成了成了!一定是成了!”若非怕惊动屋里人,她甚至都要拍手叫好了。
“那咱们走吧。”
“急什么呀,再看会儿热闹再走不迟。”
南星撇了撇嘴,说:“这能看见什么啊,顶多听听墙角。”
一两讶然:“听墙角还不够啊?难不成你还想搬个小板凳坐在人家床边看?要不要再给你沏点茶水、来把瓜子啊?”
南星:“……”他倒是没有那么变态。
挠了挠头,南星红着脸说:“不是如此,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喜欢听的话,我可以……”
他话未说完,一两便接话道:“你就叫给我听?!”
南星立时语塞。
但其实一两虽然脑洞清奇,却也没有这般不知道分寸,平白听人家小两口的墙角算怎么回事啊,那话不过是她逗南星的,方才没有立刻离开不过是想确定没有什么变数。
这会儿见事情进展的顺利,她便拉着南星离开了。
走的时候她还说:“走走走,回去睡觉,等着明日一早白苏提着东西来好生感谢咱们。”
而事实上却是,白苏心里想的都是翌日怎么好好收拾这两个小王八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给秋桑下这么烈的媚药!
见秋桑面色绯红的主动献吻,白苏就知道,她是一点理智都没有了。
否则但凡有一丝神智,她断乎不会如此。
秋桑眼下完全就是凭着本能在行事,白苏恐她不得章法冒然求欢反伤了她自己,于是一边给她宽衣,一边耐心十足的一遍遍的告诉她:“桑儿听话,不急。”
“今夜还长,我就在这。”
“你乖乖的,让我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击在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衣裳堆叠,悉悉索索。
红鸾帐暖,暖玉生春。
白苏咬紧了秋桑洁白细嫩的耳垂,沉沉地喘息了一下,在她耳旁说道:“桑儿,我……”
他要忍不住了。
原想问一问她准备好了没有,谁知话还没说完,秋桑就主动迎了上来。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喟叹一声,将人拥紧,亲密无间,再无距离。
因为那药物的作用,秋桑难以自持,唇间逸出轻吟,听得白苏血脉喷张,愈发把持不住。
情至浓时,罗幔摇动,床榻轻响。
秋桑急促地呼吸着,纤细的腰肢微微拱起,雪白的身躯仿佛一张优美的弓。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无声断裂,她的青丝轻轻晃动,红唇逸出轻吟,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胸口。
呼吸交错,白苏喉结滚动,艰涩的咽了下口水,抬手抚过秋桑被汗水浸湿的发,捧起她的小脸轻轻吻了一下。
本来的确只是一下,可不知怎么就变了意思。
秋桑的药劲儿又没有完全消散,被他这么一勾弄,哪里受得了,很快便再次陷入情潮之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又经两次之后,秋桑神智才逐渐清明,却也累及了,连羞赧都顾不得了,只是有些昏昏欲睡。
可是偏偏,她是越来越累,白苏却越来越精神。
到了最后,竟说不好到底他们俩是谁被下药了。
烛光映照之下,白苏的面容清晰可辨,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缓缓地舞动着,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每一寸,带着炽热的温度。
白苏从未在男子面前裸露,芳心羞涩不已,一双手拢在身前,勾得他更是口干舌燥。
在他的注视下,雪白的肌肤逐渐染上了一层娇艳欲滴的粉色,绮丽非常。
她面颊微红,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却未曾意识到当她侧着颈子时,那股风情万种的气息令人陶醉。
“白、白苏......够了......”她的嗓音因情感的呼唤而变得嘶哑,但却蕴含着更加诱人的气息。
倘若她默不作声,他或许仍会怜惜她,即便意犹未尽也会忍气吞声退出,但当他听到她那柔软而迷人的呼喊声时,他的情绪瞬间失控!
秋桑退无可退,被他欺负的泪水涟涟,好不惑人。
她内心疑惑,为何平日里白苏表现得那般温和斯文,但此刻却仿佛化身为一只野兽,对她的哭泣和哀求置若罔闻,对她颤抖的身体置之不理,只一次又一次的向她索求。
这一晚上秋桑过的水深火热,白苏闹的太凶,直到了第二日晌午时分,她方才悠悠醒转。
被窝里暖烘烘的,她被人紧紧搂着,连呼吸都有些不大顺畅了。
往日她也是这般在白苏怀里醒来,所以一开始她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直到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些画面,她才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是梦吗?
才这么想着,就见白苏也睡醒了,眼睛还未睁开,便欺身将脸凑到她面前亲了亲,声音低哑的问她:“身子可会不适吗?”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秋桑便更加肯定那些画面不是梦了。
竟都是真的!
可她怎么会变得那么奇怪,完全不像自己了?
再说白苏迟迟没有听到秋桑的回答,他这才睁开了眼睛,目露关切:“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啊,我看看。”
他说着便掀开被子欲查看。
这秋桑哪儿能任他摆弄,赶紧用力按住他的手:“不、不用!”
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也做尽了天下间的亲密之事,可她到底沾了些意识不清,这会儿神色清明,又青天白日的,她哪能由他!
“桑儿……”
“我、我没有不适,真的没有!”她坐起身,慌乱的往后退了退。
见状,白苏身子猛然僵住。
回过神来,他立刻收回手,也往后退了退,和她拉开了少许距离,然后才试探着说:“昨夜之事……均是我的不是,你要打要骂我都甘愿认下,只是千万别不理我……”
其实白苏没说的是,不理他他都认了,只恐她一气之下去找了王妃,求她做主让他们和离。
他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才娶到了她,怎肯放手!
秋桑没有立刻回话,白苏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二话不说,拉起秋桑的手便照着自己的脸狠狠扇了下去,“啪”的一声,快的甚至让秋桑来不及反应。
一下之后,他还欲继续,这次秋桑及时拦下了他,毫不心疼的捧起他的脸细细查看,语气追悔不及:“做什么这样打自己嘴巴,都红了!”
“桑、桑儿……”她这是在心疼他吗?
思及此,白苏心下渐渐回暖,想着她心里到底还是在意他的。
秋桑还在打量他发红的脸颊,语气不赞成的说:“有话我们好好说就是了,以后切勿如此了,多疼啊。”
“我以为你恼我,一时情急便想帮你出气。”
“恼你?!”秋桑很是意外,随即摇头:“我没有啊。”
“那你方才怎么躲我?”
“那只是、只是羞于让你帮我……”后面的话,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误会解开,白苏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重新将人搂进怀里,白苏好不温柔的对她说:“你既是害羞,那我不勉强你,但你须得实话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视上白苏关切探究的目光,秋桑唇瓣微动,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坦言道:“有、有一点点。”
“很疼吗?”
她摇头,颊边绯红一片:“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有些不适。”
“确定没有骗我?”
秋桑声音低低的:“……当真没有。”
“那就好,不过虽然如此,也还是用些药才稳妥。”
“我、我昨晚……怎么会……”
她言未尽,但白苏已明白了八九分。
本来就算她不问,他也是要叮嘱她的,这会儿见她主动提及,便说:“你日后离一两那丫头远些,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怕你被她坑了还反过来为她说好话呢。”
“一两?”秋桑到底不笨,听白苏这么一说,立刻便想到了那种可能:“那碗茶?!”
“不错。”白苏点头:“那茶里被她下了药。”
顿了顿,他才又补充道:“是那种男女欢好时用的媚药,所以你才会理智全无。”
“可是、可是一两她为何要那么做?”秋桑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唯一没想过的可能就是一两存心害她,相识一场,她还是信她的。
于是,秋桑问白苏:“这当中是不是有何误会?兴许……兴许一两她也不知道那茶里被人下了东西呢?”
白苏闻听此言,心说我这傻媳妇呦,果然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见秋桑还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白苏失笑着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道:“桑儿,咱们王府犹如铁桶一般,外人断无进来的可能,王府内的下人都是用久了的老人,无缘无故的,谁会想到要下媚药害别人?”
“再一则,茶是一两给你的,你觉得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药给下了?”
“还有啊,就昨夜你给我描述的当时的情景,除了她还能有别人?”
一番话,逻辑清晰,有理有据,说的秋桑哑口无言。
思量间,秋桑恍然想起之前一两曾问及她和白苏是否已经圆房,难道是因为得知她和白苏有名无实,所以才暗中推了他们一把?
除了这个可能,秋桑实在想不出一两还能有什么动机了。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秋桑想着,她还得去王妃跟前当值呢,谁知一撩开帐幔,只见外面天光大亮,已经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了。
秋桑整个人都惊了!
白苏倒是并不意外。
他们昨夜厮闹到那么晚,今日能按时起来就有鬼了。
“怎么办?已经这个时辰了!”秋桑立时慌了,四下环顾要寻衣裳来穿,最后在地上找到了,脸顿时羞的通红。
白苏按住她的手,淡定的语气莫名能够安抚人心:“都已经这会儿了,王妃甚至都没着人来唤你,可见她必然知道你今日是因何晚起,既然如此,又何必着急呢?”
“王妃知道?!”
“事前肯定是毫不知情的,否则这样胡闹的事情她肯定会拦着一两的,不过事后一两定然邀功似的向她禀报。”
秋桑愣住,有些出神。
片刻后,她忽然转身趴在了被褥间,红透了的一张脸埋在了枕上。
白苏看的莫名不已,忙俯身上前探问:“怎么了?”
“……没脸见人了。”
今日本该她去伺候王妃的,结果到这会子都不见人,怕是不止王妃知道是怎么回事,而是王府上下全都知道了!
秋桑素日老成持重,白苏何曾见过她如此娇俏的模样,只觉得喜爱的不行,想也没想就扑到了她身上,吓得秋桑连忙躲闪,唯恐他又像昨夜那般。
好在,白苏到底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只将人抱住吻了几下便放开了她。
他拥着她起身,宽慰道:“左右都已经迟了,王妃又无怪罪之意,你便安心好生梳洗打扮之后再过去,否则慌里慌张的,倒叫人瞧出不妥了。”
心知白苏遇事比她有主意,秋桑便点了点头,按他说的做了。
她梳洗的时候,白苏不知去了哪,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瓷罐,和她素日用来装胭脂的差不多。
他一回屋就锁上了门,走进里间更是撂下了隔绝次间的帷幔,然后拉着她坐在床边。
秋桑被他弄的莫名不已,满心疑惑:“怎么了?”
“这是我管梅神医要的药,我给你上一些。”
白苏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秋桑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而就是在她愣神的这一会儿工夫,白苏已经解开了她方才穿好不久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