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想楞在那里,熊阔都不由有些怀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呵呵,他没有证据,老夫却有证据。”
只见帅帐外,一位身着白色长衫,蓄着长须,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宛如一个古代老帅哥。
老帅哥脸上挂着笑容,缓缓走进帅帐,来到几人身前。
熊阔见到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他,结结巴巴的道:“韦唯,是你?”
韦唯却没有理他,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明黄的卷轴,拉开系着的绳索后,看着众人,淡淡说道:“这便永嘉皇帝给内阁下的秘旨意,里面明言,要清剿北境余孽。”
众人朝着那打开的卷轴看去,确实是一封给内阁的旨意,内容也的确是要清剿北境军残余之人。
聂元冷冷的看着李想,“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想不由皱了皱眉,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难道永嘉皇帝在骗自己?
不可能呀!
聂元见状,不由怒声道:“我北境军为大乾戍守边疆,多年来,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兄弟,他赵氏皇族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吗?”
李想再凑近那封旨意,再次看了一下,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道:“你的圣旨为何没有陛下的玉玺大印?”
本以为找到了这份圣旨的漏洞。
那韦唯却轻轻一笑,淡淡道:“都说是秘旨了,如何会盖上玉玺大印?”
顿了顿,又说道:“北境军有功于国,此事若是被人知晓,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赵氏皇族?不过密旨后面,却有永嘉皇帝的号,此可为证!”
李想再次看了一眼落款,却是有一个“青玄散人”的小印。
韦唯嘿嘿笑道:“青玄散人便是永嘉皇帝的号,此事很多朝臣都知道。”
李想确实知道永嘉皇帝的这个号,不过这个韦唯,拿出这么一份密旨出来,总感觉怪怪的。
就在李想尽力分析此事的时候,只见聂元挥了挥手,那粗犷汉子就将李想拖出了帅帐。
李想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现在只要不能证明永嘉皇帝的意图之前,他说什么都没用。
见李想被拖出帅帐,韦唯皱了皱眉,不解问道:“聂将军,为何不杀了他?难道你不信我?”
刚被拖到门口的李想,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心里暗骂,“糟老头子坏的很,竟然想要杀自己。”
聂元低头想了片刻,这才说道:“韦军师,你也算是半个北境军的人,我自然信你,不过,这李想是大帅的孙女婿,看在大帅的面上,还是给他留一命吧!”
韦唯见状,也不再纠结此事,而是继续问道:“那聂将军打算什么时候攻城?”
聂元沉声道:“城内守备军已经被皇帝的人控制,虽然只有一万余人,但是金陵城高墙厚,要打下来,弟兄们的伤亡太大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韦唯闻言不由有些不悦,“皇帝的大军,不日便要到达金陵,若是大军到来,我们没有金陵城墙作为屏障,到时只有覆灭的下场。”
聂元皱了皱眉,也有些恼怒,“我们起事,本就是为了给北境军讨一个公道,若是拿将士们的命去填,那我们和韩嵩那个老匹夫,又有什么区别?”
眼看着聂元有些发怒的迹象,韦唯不敢太过逼迫,叹了口气说道:“那将军准备如何应对?”
聂元见状,摆了摆手道:“如今我们缺少攻城器械,我已经下令制造云梯,三日后,云梯一到,便攻城。”
韦唯一听这话,这才面色好看了些。
从两人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显然也不是铁板一块。
韦唯与聂元说了一阵便走出了帅帐。
一直旁观的熊阔,连忙朝着聂元问道:“大人真要攻城?”
聂元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在熊阔疑惑中,等了一会,韦唯的脚步声已经走远。
聂元这才面色焦急的朝着熊阔说道:“你去找那个李想,一定要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关系到诸多兄弟的性命。”
熊阔愣愣的看着聂元,想不通,刚才还对李想喊打喊杀的聂将军,为何转变这么快。
聂元见状,长叹一口气后说道:“那韦唯已经蛊惑了北大营许多将官,现在有半数的军士,都听他的号令。”
熊阔顿时一惊,“怎会如此,他这些年一直在京城,如何蛊惑?”
聂元闻言,脸现怒色,恨恨的说道:“他虽然不在京城,但是早就对北大营有所图谋,早早的埋下了钉子,徐克就是他的人。”
“北大营副指挥徐克?”
聂元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道:“我也是在昨日才知道的,我收到你的消息之后,便感觉不对,然而还没等我与你联系,徐克便私自派兵攻城,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些兵丁还认我这个指挥使,恐怕如今金陵城外已经尸横遍野了。”
顿了顿,聂元继续说道:“回营后,我本想对徐克私自出兵之事,军法从事,不过半数将官站出来反对,还对我迟迟不攻城,表达不满,我意识到事情不妙,轻轻放过,这才避免了炸营。”
熊阔听的一愣一愣的,半响才问道:“大人的意思是,现在北大营,有半数的将官都站在了徐克那边?”
聂元点了点头,然后脸上现出无奈之色。
熊阔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那徐克原也是条汉子,没想到他竟然是韦唯的人。”
聂元长叹口气,“事世难料,张毅已经死了,我们北境军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不想你们也跟着身死,你确定那李想是受陛下的皇命而来?”
熊阔闻言,立即说道:“那我现在去找他。”
聂元看了她一眼,说道:“现在帅帐外面,都有人盯着我,一切就靠你了。”
熊阔什么也没说,朝着他抱了一拳,转身便往帅帐外走去。
李想被粗犷汉子拖进一个营帐之内,却没有将他绑起来,只是坐在他对面死死的盯着他。
李想不由有些奇怪,不过却也没有问,这个时候,安静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