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关押李想的营帐内,两人大眼瞪小眼,粗犷汉子离他又近,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现场没有阴森恐怖,也没有肃杀之气,反而有些搞笑,有些暧昧。
直到熊阔迈步进来,两人才结束了这样的暧昧。
“大哥!”
粗犷汉子见到熊阔,收起了他的牛眼,连忙站起身来,喊了一句。
熊阔点了点头,说道:“老二,你去外面守着,我和李大人有话要说。”
粗犷汉子,张了张嘴,“可是聂将军.....!”
熊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我的话也不听了?”
粗犷汉子顿时缩了缩脖子,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熊阔没时间和他解释,于是挥了挥手道:“行了,我知道军令难违,不过我来此,便是聂将军的意思。”
粗犷汉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出了营帐,还贴心的将帐帘放了下来。
等粗犷汉子出了营帐,熊阔两步来到李想面前,说道:“韦唯蛊惑了北大营一半的将官,聂大人投鼠忌器之下,只能将你收押,如今只有你拿出陛下的承诺,才有可能兵不血刃的劝降。”
李想闻言,也是一惊,他还以为这些人都铁了心要造反,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不过这样也好,北大营内不是铁板一块,事情就还有转机。
李想低头沉思片刻,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若是有陛下赦免的圣旨,是否可行?”
熊阔闻言大喜,“那是自然,北大营的将官,大多都是北境军活下来的老兄弟,他们的心思和我一样,只想替死去的兄弟们讨一个公道,若是有陛下明旨,他们肯定不会跟着韦唯和徐克造反的。”
“若是如此,我去面见陛下,求得陛下旨意......。”
然而李想的话还没说完,营帐外就传来粗犷男子呼喝的声音。
“你们来干什么,这里有我守着足以,去去去,忙你们的去。”
另外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丁老二,我们奉徐将军的之令,前来看守犯人。”
丁老二闻言,皱了皱眉,“什么徐将军,我是奉聂将军的命令,在这看守。”
来人冷笑一声,“聂将军来年金陵城都不敢攻,心气早就没了,兄弟们的冤屈只能靠徐将军才有希望伸冤。”
丁老二顿时大怒,“你放屁......!”
接着就传来,腰刀出鞘的声音。
熊阔闻声,连忙转身走了出去,出了营帐便看见一名校官带着两名军士,正与丁老二对峙。
“方良,你是不是皮痒了?”
那校官一见熊阔,顿时弱了气势,苦着脸说道:“熊大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我了。”
熊阔闻言,皱了皱眉,正要说话。
一旁就传来脚步声,一名身材高大,面色威严,身穿将军铠甲的将领,带着几名将校走了过来。
众人一见,连忙行礼,“见过徐将军。”
徐克见状,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熊阔,冷声说道:“你不在城里好好做你的内应,怎么到军营里来了?”
熊阔见状,眼中眸光衣裳,开口说道:“徐将军,那韦唯不可信,陛下本就有意为北境军正名,你可不要上了贼人的当了。”
徐克冷哼一声,说道:“皇帝下的圣旨,要清缴我北境军余孽,怎么会有假,我看是你冲昏了头,被那李想给骗了,别忘了他可是皇帝亲封的御史,他是皇帝那边的人。”
此言一出,几名将官都纷纷指责熊阔被李想骗了。
熊阔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因为李想没有圣旨,而韦唯有,虽然那份圣旨存在质疑。
一时间,场面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纷纷讨伐起李想来。
这时候,一名将官朝着徐克抱拳说道:“将军,皇帝派来的人,妖言惑众,干脆一刀将他杀了。”
这一说法,顿时得到了其它人的赞同,有激进的,已经抽出腰刀,就要进营帐。
营帐里的李想听着这些人的对话,顿时心里一凉,心里暗骂,“曹尼玛,一群没脑子的蠢货,劳资可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既然要杀劳资。”
就在李想心凉之时,聂元冷着脸出现了。
聂元出现,即便是徐克也收敛了一些性子。
“李想乃是杨大帅的孙女婿,你们要杀他?”
徐克闻言,不由脸色讪讪,显然他是知道这些的。
其他人则一脸震惊,“什么?那个狗官竟然是杨大帅的孙女婿。”
有了这层关系,一时间,众人也没有喊打喊杀了,只是脸上依旧不太自然。
只是还没等熊阔松口气,熟悉的声音响起,韦唯一袭长衫走了过来。
看了众人一眼后,开口说道:“那个李想,即便是杨大帅的孙女婿,然而如今已经投靠皇家,要致我等于死地,似这等小人,我相信若是大帅还在世,肯定也会大义灭亲。”
不等聂元说话,韦唯继续道:“聂将军已经决定三日后,等云梯一到便攻下金陵城,攻城当日,正好杀了那狗官祭旗。”
李想听到韦唯的话,顿时在心里将他八辈祖宗都给骂了个遍,“你妹的,亏你想的出来,拿劳资祭旗?”
经过韦唯这么一蛊惑,除了聂元等人,其他将官纷纷附和,不少人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仿佛杀了李想祭旗,他们就能娶到老婆似的。
此时,所有人都在看着聂元,毕竟他是最高指挥官,都在等着他的话。
熊阔见状,沉着脸,正要反驳,却被聂元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聂元这深深的看了韦唯一眼,缓缓开口说道:“那就依你所言!”
韦唯闻言,露出一丝得胜的笑容。
聂元说完,转身离开了。
熊阔见状,跺了跺脚,连忙跟上。
来到帅帐,熊阔忍不住问道:“将军,难道就这么由着那个小人祸乱我北大营?”
聂元皱眉说道:“这个贼子太能蛊惑人心了,今日若是我坚持保他,可能大营立马就会兵变,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熊阔闻言,叹息一声,也知道形势只能如此,不过还是不死心问道:“我们当真要拿他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