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昨天几家拍卖行里有两家收了画，只有金福来拍卖行的老板连夜去了Y市。”
“那按照时间推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Y市了。”
隋千虎说完，梁姗姗计算了一下时间开口提醒。
“联系Y市那边，请他们协查拦截，尽可能在画送到拍卖会前拦下！”
“不需要了！”
白德古话音方落，就听身后传来余轻舒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她缓步从拍卖行门口的台阶走下，面色中透露着古怪。
“(???)σ什么意思？莫非你已经提前通知Y市特勤局，他们已经找到人和画了？”
余轻舒摇了摇头“人和车找到了，不过画又不见了。”
“(゜-゜)不见了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他们自己开车还能遇到小偷？”
唐广厦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众人也是一脸的茫然。
拍卖行老板在去Y市途中出了车祸，目前和司机都在医院抢救。
车里没有找到那幅画，从现场足迹判断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 -w? )我的天！这让咱们去哪里找？等待下个死者出现？”隋千虎忍不住开口抱怨。
“不需要咱们找了，如果是在Y市附近出事，很快案件便会移交Y市特勤局。”
余轻舒说完彻底走下台阶，看向偷吃唐广厦油条的白德古。
“或许，这是你们名正言顺去Y市的契机！”
名正言顺？！这四个字上余轻舒用了重音，白德古有些不明其意。
“先确认哪些人接触过画，提醒他们以后不要说谎。”
白德古开口提醒，一旁的吴雪花沉默了一会抬头开口。
“可能，我是说可能不用提醒了！”
众人侧头看去，吴雪花环视一周耸了耸肩。
“我刚才去询问时，那几个接触画的人里明显都在说谎。”
“可直到现在他们都没事，或许画的触发机制并不如我们所想。”
“(?-_?)有没有可能是距离限制？”
隋千虎话音刚落，便收到了众人的一堆白眼。
“尹清利的老家J市不比Y市远？距离限制肯定不对！”
梁姗姗说完之后微微仰头，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没有可能是人数限制？”
“人数限制？！”众人好奇向她看去，一旁的余轻舒点了点头。
“按照死亡顺序，先后接触画卷的分别是钱广进、马莉莉、尹清利、管中窥。”
“为何马莉莉没事？她在警局便已经说了谎。”
唐广厦提出质疑的同时抬起右手，送到嘴边发现油条只剩指间捏的一口。
“或许除了人数限制外，画卷只杀男人不杀女人！”
余轻波根据情况合理推测，随后发现一群人齐齐眯眼看他。
“(￢_￢)你们这么看我也没用，能改变规则的禁物又不是没有。”
他的这句话倒是获得了几人认同，毕竟这类禁物是真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我之前的推测方向是对的。”
余轻舒说话间环视众人，目光最后与白德古对视。
“将画送到画展之人，肯定是想通过他杀死某人。”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的发展或许超出了他的意料。”
“(￢_￢)所以他制造了车祸收回了那幅画？”
白德古按照余轻舒的逻辑说完，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接下来不再有死者出现，那么咱们的猜测必然是对的。”
“也能证明那幅画有人数限制，很可能咒杀三人便是极限。”
“杀伤力不大，属于触发类禁物，存在一定控制性，很可能会通过某种渠道交易流通。”
在场众人自然明白她口中的渠道，无非就是通过黑市或者暗网。
“哎，总之先上报吧，将案情分析整理转交给Y市一份。”
说话间白德古向皮卡车走去，眼角余光发现唐广厦转身离去。
“(???)っ唐唐，要回局里了，你这是要去哪？”
“(ノ｀⊿′)ノ某个耗子吃了我的油条，我总不能光喝豆浆吧！”
“(??w?)你要是不喝可以给我，还省下了两根油条钱！”
“(▼皿▼)你做梦，我就算拿回去浇花洗头都不会把它给你。”
Y市，东郊万家巷，万紫千虹网吧内的一个隐秘包间里。
一名青年双手在键盘上迅速的敲击，两个人的聊天信息迅速交互。
（行动失败了？）
（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我漏算了人性的贪婪复杂！）
（禁物失效想再次激活很麻烦的！）
（没关系，用它当一个引子，将人引来Y市或许更容易下手。）
（也好，不过注意安全和分寸，事情闹得太大很可能会引起他们注意。）
（放心，有时候不需要咱们动手，放出些消息便已足够。）
对面没再回复，青年双手离开键盘，关闭聊天软件，清空记录数据。
关闭电脑的那一刻，视线落在桌上的长条画匣，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钱是个好东西，人人都想拥有，难怪这么多人都想将你据为己有。”
“可他们显然不知道，命里有财不用愁，命里无财命难守。”
缓缓起身，右手抓起画匣，将其塞进了一个长条运动背包里。
青年很快从暗门离开了网吧，从始至终只有老板知道有这么个人来过。
并且，在桌上的空烟灰缸下塞了一叠小费。
q市，特勤局顶楼，局长办公室里。
冯振兴看完手中报告，将其顺手放在桌上，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白德古。
“Y市的临时调令下来了，你们第四小队调去Y市总局下属分局公干六个月。”
“期间工资依旧由咱们q市发放，不过每天有相应的出差补贴。”
白德古眼前一亮“(???)领导，补贴有多少？够我逛吃逛吃吗？”
“呵呵！”冯振兴冷冷一笑。
“我劝你别想屁吃，给你补贴不是因为出差，而是因为Y市物价太高。”
白德古情绪瞬间萎靡“(?_?||)那为什么不让Y市给我们发工资？”
冯振兴微微眯眼“因为这次的全国各地相互借调，本身就是为了扫奸打网。”
“借助外来人员不了解本地情况，动一动那些以前不敢动的烫手山芋。”
白德古闻言抬头，目光与冯振兴对视。
“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感受着自家领导饱含深意的眼神，白德古试探着伸了伸脖子。
“您是让我将q市敢打敢拼能打硬仗的作风进行到底？”
冯振兴目光灼灼，沉默几秒后目光却又变得柔和。
“记住，我只想你们安全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
目送白德古关门离去，冯振兴的视线又落在桌上报告上。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听懂了又有什么用？一念之差便是永别。”
“咱们真的要去Y市了？”
行动处里，唐广厦看着白德古手里的通知，好奇起身开口发问。
白德古干脆的将通知递给他，让他自己阅览上面的内容。
侧头看了一眼望来的吴雪花和沁沁，白德古不禁眯眼一笑。
“今天四队上午半天班，下午好好休整收拾，明天上午出发前往Y市。”
“借调时间六个月，顺利的话能在过年之前回q市。”
“除了原有的工资外，每人每天补贴两块五毛七。”
“噗~”正在喝水的隋千虎一口凉白开喷了出来。
众人回头看他，后者擦了擦嘴嘴角水渍。
“你们q市也太抠门了，我们出来试炼还有十。。。”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余轻舒用目光盯了回去。
因为理论上他们拿的是q市实习人员的工资，可补贴这块是华夏总局给的。
白德古也不在意，全当没有听到此事。
毕竟就算羡慕嫉妒恨也没用，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
就好像富豪坐着豪车从你眼前路过，他要是不主动撞你，耽误你骑二八大杠吗？
当然，你要是主动撞他，那便是另外一场事故。
唐广厦将内容看完，一脸迷茫的抬起头。
“这个Y市悬武区草场店马家河二道棱第五分局是个什么鬼？”
“噗~”隋千虎刚喝下去的水再次喷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梁姗姗一脸嫌弃的起身远离。
余轻波面色古怪“Y市因为面积比较大，所以划分成了十三个区。”
“其他区域暂且不提，你们去了以后自然会有时间了解。”
“悬武区，以前也叫玄武区，位于Y市西北方。”
“那边距离市中心较远，附近都是草场大山，据说古时候是刀枪入库马放西山的地方。”
“那边比较出名的地标便是西归草原和北麓长城，曾经是用来抵抗外族入侵的地方。”
“总的来说地广人稀，目前在开发旅游业，相对而言案件应该不会太多。”
吴雪花听完余轻波的隐晦介绍，不由眯眼看向了白德古。
上面安排借调的意思她自然晓得，可Y市那边的安排明显是刻意排斥。
“华夏总局在Y市，但是Y市并不完全隶属于华夏总局！”
余轻舒悠悠开口，声音不咸不淡不急不缓，就仿佛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
唐广厦明白其中含义了，华夏总局想要改变当下情况，为了后续更好开展内查。
可地方总局却不想伤筋动骨，打乱原有的平衡和秩序。
如此一来矛盾冲突必然出现，而最开始互相借调的小队，显然便是试探河深的小卒。
想到此处，他不由向白德古投以目光。
白德古自然听明白了姐弟二人隐晦提醒，转身环视一周回以灿烂微笑。
“保家卫国，不负使命！”
隋千虎又喝了口水，这次淡定的将水咽了下去。
过了几秒他放下茶杯“草场店那边我倒有些关系，你们需要的话可以报我的名字。”
白德古转身对他笑而点头，并没有愣头青一样的拒绝。
关系是个圈，用了别人的人情必然要还。
可是不用你连圈子都进不去，很多事情将你摒弃在外，你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
人情似纸张张薄，唯有篆字方成书。
倘若将人情比作纸，你若是当成手纸般撕一张用一张，自然会有彻底用尽的一天。
可若是在上面写下锦绣文章，装订成册便是精美书籍。
前者逃不脱丢弃的命运，后者却会被珍藏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