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宵夜自然全部都进了墨七的肚子,豫逸远是个一板一眼的少年,连水果都不肯吃,荤食一类更是不用说了。
最后,墨七吃的肚子圆滚脚朝天,睡到了草垫子上。
寻着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有一搭没一搭和豫逸远聊天。
“后半夜了,跪那么笔直做什么,祠堂没人监视着。”
豫逸远却不肯偷懒,甚至和墨七到道:“这件事本就是我做错了,惹了父王不快,受罚是应该的。”
“呵呵……”
墨七冷笑一声。
“错了,他竟然觉得自己错了。豫淮安,你这个弟弟啊,读书脑子不太好使,做事做人也是不行。他怎么就那么认死理,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前途是自己的,总吊着别人的想法过一辈子去不成?”
墨七怒其不争,和豫淮安叨叨叨不停。
豫淮安却沉默了。
墨七一番言语说的虽是豫逸远,却让他心神一震感同身受。
是了,他也不正是如此吗?
“我也是啊……墨七。”
豫淮安叹了声。
墨七一顿,止了声不做响,心中思绪百转:她这是让豫淮安触景伤情了?
“你怎么会和豫逸远一样,你……”
墨七想了想,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一样的。不仅是豫淮安,在古代,多少的子女是秉着父母的意志在活着,追求的所谓的理想也是应了父母的要求。
男子被要求参加科举考试以期望金榜题名光耀门楣,女子则是大多用于联姻或送去选秀进宫,亦是为了让自己家族获得更大的利益和地位,这当中能够真正为自己儿女做考虑的,少之又少。
“你父王这是无心,比起那些有心算计自己子女的要好些。”
墨七试图安慰着。
豫淮安却摇头,“其本质是一样的。所以有时候,我还挺羡慕豫逸远,至少他连背负豫王府的责任都不用。”
不是世子,当中少去的不仅仅是荣华富贵。
墨七这么一瞬间突然有些心疼豫淮安。
体弱多病,孤寡少言,人际交际不行,生活乐趣极少。心里头竟然还装着这么多的消极思想!
没长歪也是不容易啊。
“哎,你别想太多,这不是有我么。”
豫淮安心中一暖,跟着应声道:“嗯,有你。”
另一边。
豫逸远看向突然陷入沉思的兄长,有些不适应了。
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开口:“兄长,兄长?”
“嗯,啊?”
墨七回神抬头。
豫逸远将自己的草垫子抽出来,递给墨七,说道:“兄长若是困了,就将就着先睡一下吧。”
墨七拿着两个草垫子,顿时哭笑不得。
这孩子,心眼儿太实在了!
……
翌日,清晨。
墨七被一阵开门声吵醒。
睁眼,一个窈窕的倩影站在门口,映着晨光美轮美奂好不真切。
她“唉”了声,揉着眼爬起来,再一看,原来是香莲。
“世子爷,您醒了?奴婢拿来些清水过来给您洗脸。”
说话间,香莲端着洗漱用具走进祠堂,一路顺着去了祠堂的侧间。
墨七懵了一瞬,有些回不过神。
“嗯,香莲怎么来了?”
豫逸远仍旧保持跪着的姿势,闻声缓缓转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母妃有什么事情找兄长你?”
墨七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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