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元直视女人，“你想玩，可以。酒吧夜店会所，哪里都可以。”
“哪里不可以？”盛晴雪顺着杆子问。
“我说认真的。”陈启元对她那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很生气，“你感情受了伤，没必要拉上不相关的人为你疗伤。这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委屈。”
盛晴雪不吭声了。
电梯门打开，陈启元打头走了出去。身后迟迟没有脚步声。
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心性，想玩，爱玩。
可很抱歉，他不会陪她玩。
*
陈宗华晚上没有回家吃饭，沈心怡觉得他是不想跟她对峙，又或者是有心的逃避。
她在客厅坐到9点，门铃声终于响起，她还以为是他回来了。
门口出现的是陈启元。
“嫂子，我来拿一下陈总的换洗衣服。”
“他不回来住？”
“总公司那边有事，临时要出差。”
沈心怡顿了顿，又问，“他在楼下吗？”
“陈总还在公司。”怕她多想，陈启元特意多说几句解释，“这次事情比较紧急，陈总也没想到。”
“我整理吧。”沈心怡往卧室走。
陈启元看她拿了几件，正要关衣帽间，“那套灰色的要带！”
沈心怡手指一顿，依言照做。
不出几天，沈心怡要离开的消息已经在公司传得纷纷扬扬。
她仍照旧去公司，宣姐看到她皱了眉。
沈心怡笑笑，“我工作还没交接。”
她现在像什么样子呢？活像死皮赖脸的痞子无赖。
他不给她任何回旋的可能。
小黎不相信她突然要走，“怎么说辞职就辞职啊？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他们都不知道她是被迫的。
从几个月前刚进办公室的生疏，到现在每一张面孔都认得，记住了对方的名字，这是谁那是谁。
办公室的同事已经都站在她这边。
“都行了别说了，还干不干活？”宣姐打断众人议论。
有人跑过去问，“宣姐，你怎么忍心把小沈这么好的员工放走？她说辞职你都不挽留？”
宣姐看沈心怡一眼，“她没通过我的考核。”
“什么？”
室内的人面面相觑，“试用期不是早过了吗？”
“公司用人，只看合不合适，试用期后觉得不合格，就不可以辞退？”
突然办公室里就没人吱声了。
沈心怡觉得自己在这里太尴尬，“我把工作交接好就走。”
宣姐指派小黎，“你跟沈心怡做交接。”
等老大走后，小黎问，“公司有赔违约金吗？我跟你说心怡，你这样的公司必须要赔付违约金的！”
“有的。”
“那还好。”小黎这才放心。
与之前在容氏不同，她在这里几乎没有太多自己的东西。文件一五一十归类，资料都统一收好。交接并不费时间，她却磨磨蹭蹭到了下午。
晚上同事一起去聚餐。没有人叫宣姐。
“要不叫上她吧？”
“叫什么呀！心怡没你这样的啊，是她辞了你的！”小黎忿忿。
沈心怡也没再说。
吃过饭后又去酒吧。小黎喝多了，起先只是唠叨着命运怎么这么不公，像她这样努力工作的人还会被辞，说着说着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小黎怎么了啊？”有人不解。
眼泪就那么掉下来，同事急忙给她递纸巾，“你别哭啊！怎么了？”
于是所有人都发现小黎不对劲了。
沈心怡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跟他掰了。”
“掰了？”有人嗓门太大，一下子惊呼出声，惹得旁边人注意。她立马朝那头点头道歉。
酒吧的卡座，几个人隔得很近。
哭泣终于在酒醉后得以酣畅，不用再顾全颜面。
“他又跟那个女人搭上了，他还说他会忘记她......”
“好了好了，告别渣男才会有新生。没事的啊！”同事搂过醉了的小女人，又有人扑过去搂着。
见沈心怡坐在一旁，同事将她拉到一起，四五个人抱作一团，很是壮观。
从酒吧出来后已经是11点半，沈心怡不想回家，又去了影院看午夜场电影。是鬼片，她却无聊到睡过去，一睁眼看到前面小情侣亲密亲吻，她低头看了眼时间。
还好，应该快结束了。
散场的灯光亮起来，有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男生把女孩搂入怀里，甜蜜离席。
“刚刚好恐怖啊，我都没敢看，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老子才不怕这些！”
年轻有活力的对话，沈心怡听了却是一笑。
她并不是不怕鬼片，少不更事的时候，她有更害怕的。比起电影里的恐怖，现实世界已经让人无法安眠。
所以她从来不爱看恐怖电影。可这个深夜，她不想回去，又觉郁闷，只好来电影院打发时间。
灯突然就关了。沈心怡刚开始以为是电路故障，忽的想起什么，急忙往外面走去，却发现电影院出口已经关了。
她趴在栏杆那头，看着自己的处境却想真好笑。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外好像有脚步声渐近。
沈心怡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只听到道歉的声音和开锁声碰撞。
她觉得她出现了幻觉。
“还不起？打算在这儿过夜了？”
沈心怡蹲在地上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你哪一次不是我救你？”祁浩的声音不耐烦。
工作人员急忙伸手把在地上坐着的顾客拉起来，一边道歉问顾客有没有事。
沈心怡摇头。
她跟着他走出去，等在马路边。
“我送你回去。”祁浩的声音飘过来。
“不用了，我打车。”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要么在大马路过夜？”
沈心怡这才慢吞吞跟上。
他直接进了驾驶室，沈心怡也钻进车里。车内空间狭窄，气氛沉闷。
祁浩开了音响，有女声温柔的吟唱流泻出来。
“董宜喜欢的歌。”像是故意解释。
沈心怡点了下头，夸这歌“很好听”。
两人又不说话了。还好空气中有音乐，不至于多么荒唐。
“听说你辞职了？”祁浩打开话题。
他又转头瞥她一眼，“早跟你说过不要待在他手下你不听。自食其果。”
“关你屁事？”沈心怡也气了。
他不就是一个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