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和色请。”
张扬平静的说着绝不平常的词语:“我需要这两个素材,越夸张越好,越极端越好。”
“这几天拍得还不够吗?水房、打房、死房都带你去过了,都没拍下来?我就说你那么点的摄像头...”
“拍下来了。”
“拍下来了为什么还要再去...”
“视频的刺激度还不够强烈,我要开直播,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单纯的视频没法在短时间内聚焦大众的关注,只有能互动的直播,也是当前最时尚潮流的直播,才能达到这个目的。”
“......”
正在往方便面塑料桶里倒开水的小赵,在听到张扬的计划后,僵硬着手臂,全身都麻了。
在园区内直播,要是被发现了,这不是找死么。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他们干的录像,也差不多是找死。
唯一不同的,也许就是被抓住了会被怎么搞死的区别。
“哎哟,我去!”
在失神的小赵被开水烫疼得胡乱叫唤时,事情就这么给定了下来。
“好,我带你去。”
长久的沉默后,李侠点点头,答应下来,当初带着张扬进园区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事到临头了又怎么可能放弃。
李侠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赵,说道:“明天晚上我带你们去KtV、赌场和后边的死房,然后...不管你的事情有没有办成,我们都得走。”
听到这里,正欢快吃着泡面的小赵猛的抬头,他正想跟李侠解释自己身上挂着的蓝绿色身份牌的局限性,必须待在指定的房间,根本没办法像他们那样说走就走的。
结果李侠抓起杯子猛地灌下可乐,一擦嘴,扭头走了。
“扬...扬姐,我这身份,好像哪都去不了。”
“没事,李侠会安排好的。”
“哦哦,那就好。”
小赵放心的继续低头吃饭,忽然想起了他这次赶着要上七楼找张扬的事情,当然不只是为了吃碗泡面。
“扬姐!今晚侠哥要打拳赛!黑拳!”小赵有些慌了,说话开始结巴起来,“虽然侠哥以前也打过黑拳,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而且我听说晚上的对手会打泰拳....”
“扬姐,你劝劝侠哥,不要参赛了?对了,扬姐,你猜我在楼下碰到谁了?虽然还没确认,不过我认为他99%是侠哥的弟弟!李勤!”
小赵显然不够成熟,还不明白是因为谁,因为什么事,他们才能相对自由、安全和体面的在园区工作。
“知道了。”
“知道了?”
闯荡了这么多年的张记者,当然知道为什么。
这场拳,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咻----砰!
窗外燃起了烟花,噼里啪啦的升到了天空。
园区里,只要有人开了大单,物业就会在晚上放烟花庆祝,烟花很贵,可它代表的蕴意更贵,一声是一百万,电诈成功入账一百万。
这里绽放得越热闹,国内某处地方就越凄惨。
黑色夜空下,烟花在张扬的眼睛里倒映出绚烂的光彩,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晚上。
物业办公楼一楼大堂。
园区物业会在每个季度的月末举办一次拳赛,针对的是各个公司的管理人员和部分挂着蓝绿牌、表现优异的猪仔。
目的就是为了敛财,因为有拳赛,就有赌博。
“我押一万,昂季!”
“我也押昂季!你问我押多少?哈哈,全给老子刷了!”
“兄弟,我跟了!什么?卡里没钱?你瞎啊!再看看!我才找公司借了五万块!”
园区组织的庄家刚开张,一群人就疯一样的涌了上来,手里胡乱挥舞着代表他们身份的磁卡。
滴一下,滴滴两下。
从早到晚、没日没夜坐在电脑前不停敲打键盘攒下来的所谓“提成”,也许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那些干着最底层工作的看守一样狂热的挤在最前面,此时此刻,他们和那些嗜赌的猪仔没有分别。
这波人属于在赌场里输红了眼睛,准备趁着拳赛翻本。
等赌徒们吵吵闹闹的登记好了押注单,后边过来的人排着零零散散的队伍,说笑间的给押了注。
这批人可能带点赢钱的念头,程度不深,就像国内那些在世界杯期间赌球的人,只当是朋友聚会时烘托气氛的娱乐项目罢了。
而那些早早占了良好视野的位置的人,带着从小卖部买的零食和酒水,享受着这次不需要太多花费的娱乐节目。
几个网投公司的管理层自然不可能跟这些人挤在一起,他们有自己的VIp区域,摆着长条沙发和茶几,上面堆满了啤酒。
每个卡座都有专门的少爷为他们记账。
“阿浩,你押谁?”小赵所在楼层的管理,光头大汉摸着自己锃亮的脑袋瓜子,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左手抽着刚切的雪茄,右手搂着园区KtV新进货的女孩,手指头甚是敏捷。
“我没押钱。”
“没押?呵,这么个机会,你不赌一个?”
阿浩明白光头的意思,他中午在餐厅被李侠挨揍的事情,已经在公司的管理层传开了。
他低着头,缓缓擦拭自己的眼镜,附近没有眼镜店,当下也没到周末可以外出的时间,所以只能继续用着这副已经裂了半枚镜片的眼镜。
“这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意义?”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意义?”
“就是...就是昂季赢了,可不就是替你出气了?”
这时,一名服务员端着银色盘子走了进来,啪的一下,熟门熟路的放在了光头大汉前面的茶几上。
光头两眼发亮,一甩手推开怀中美女,朝着茶几扑了过去,跪在地上,双手像是捧着极为珍贵的宝物,神态狰狞。
左手用卡片横竖一挂,右手捏着吸管从左到右一呲溜就是吸
吸到最后,顺势朝着天花板一甩头。
呼...这灯光真他妈的魔幻!
“呵呵,佐罗松,你觉得被昂季打趴下就够了吗?”
听到自己的外号,光头大汉一下僵住了,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来。
接着一甩头,就这么大众广庭之下,想也没想的朝着后边坐着的新货扑了上来,直接开撕起来。
“啊!”
年轻女人虽然培训过,可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注视,毕竟是新货,灵魂还待在肉体里面。
不像隔壁那张沙发,女的早就拿着针管推了起来,三个人已经配合得很娴熟。
也很空洞。
阿浩放下眼镜布,轻轻戴上了眼镜,那枚龟裂开来的镜片,在他的右眼投下了蛛网般的阴影。
裂痕后的右眼虽然看的很模糊,可里边淬着剧毒的火苗,却燃得很是幽暗。
“佐罗松,李侠那漂亮媳妇,你就不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