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 章 公主的腰带很不一般
琉璃瓦上的晨露折射出七彩光晕,暗南用银筷夹起密信残角:";公主这招螳螂捕蝉着实妙极,林老贼至死都以为揭穿他的是那封假国书。";
南月挺起胸膛,骄傲地像一只孔雀。
“你现在见识到我们公主的聪明才智了?世间少有吧!”
“南月,低调,低调,我也只是比普通人聪明了一点点,just little!”
“什么?”
韩望舒:得了,他们听不懂。
“自谦一下!嘿嘿!”
暗北舔着指尖的桂花糖渣,忽然指向宫门:";快看!那是不是北狄来的商队?驼队第三匹白骆驼的眼罩......";
话音未落,整支商队突然爆开漫天绒花。机关鸟群从驼峰中冲天而起,每只铁喙都衔着枚带倒刺的狼牙箭。
韩望舒猛地躲到南月和明月的身后,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盯着不远处。
萧瑾逸抢过她手里的烧饼扔了出去。掷出烧饼砸落最近那只,油纸里裹着的磁石顿时将箭矢吸成铁球。
";果然留着后手。";
韩望舒埋头在自己腰间的破布里一阵翻找,她扯下腰间玉佩往地上一摔,翡翠碎片里滚出颗鲛人泪大小的夜明珠。
当珠子被晨光点燃的刹那,整座皇城的排水渠突然涌出紫烟——正是三日前她让宋扶光埋下的驱蛊香。
萧瑾逸的剑穗无风自动,暗藏其间的金蚕蛊王发出尖锐嘶鸣。那些本要射向皇帝的狼牙箭突然调转方向,将空中剩余的机关鸟尽数击落。
";望舒的裤腰带可比城墙牢固。";宋扶光笑着抛来条金线编织的蹀躞带,";用天山冰蚕丝混着乌玄铁打的,扯不断烧不化,正配你今日的......独特风姿。";
韩望舒:裤腰带被人品鉴,这感觉不太好!
“扯不断烧不化,可是这玩意儿打滑,容易散!”到现在,腰带回到自己身上了,韩望舒依旧不放心地提着裤子。
韩望舒边系腰带边望向宫墙外的炊烟,忽然摸出个油纸包扔给打扫战场的小太监:";去御膳房讨坛烈酒,把这肘子重新焖上——告诉厨子,多加辣,本公主最喜以仇敌血佐餐。";
朝阳终于攀上飞檐,将少女提裤握剑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着自己的影子,韩望舒觉得自己屌爆了。
“你一个剑都提不起的人,何必强求自己握剑,一会儿手腕疼哟。”萧瑾逸笑嘻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韩望舒:破坏氛围的玩意儿。
琉璃瓦上暗北啃完了最后一块糖,油纸在掌心叠成只歪歪扭扭的纸鸢。
";该给公主准备新风筝了。";他吹响骨哨,惊起满城白鸽,";毕竟北狄大漠的风,可比这宫墙里的,带劲多了。";
宋扶光突然用剑尖挑起一片绒花,花瓣背面赫然烙着半枚狼头纹:";拓跋氏的私印?看来北狄王帐里也不太平。";
萧瑾逸的剑穗金蚕突然蜷成金珠,他眉峰骤凛:";蛊王示警!西北角楼!";话音未落,本该昏迷的商队首领猛然暴起,脖颈处青筋暴突如蚯蚓蠕动——竟是中了噬心蛊的死士!
韩望舒解下蹀躞带交给南月,金线在空中绷成弦月弧。那死士的弯刀砍在冰蚕丝上迸出火星,刀柄镶嵌的绿松石突然炸开,飞溅的毒砂却被紫烟凝在半空。
";好险。";暗南抖开折扇接住坠落的毒砂,";这招玉石俱焚倒是像极了林相的手笔,可惜......";他望向太医院方向冲天而起的青烟,";假死药熏够三个时辰,该醒的人也该醒了。";
宫墙外忽传来踏歌声,卖花娘子的竹篮里飞出七十二只铜雀,每只雀喙都叼着卷明黄帛书。萧瑾逸挥剑斩落最近三只,展开的圣旨上赫然盖着皇帝私印——却是半年前的旧旨!
";偷天换日。";韩望舒冷笑,翡翠耳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血色朱砂,";哥哥,该让刑部大牢那位';已故';御史中丞开口了。";
暗北的纸鸢正巧落在御书房檐角,惊醒了蜷在琉璃瓦里的黑猫。猫眼映出密室中缓缓转动的山河屏风——西域进贡的珍宝夹层里,半枚狼头印正严丝合缝地对上绒花烙痕。
";起风了。";萧瑾逸割破掌心,金蚕吸饱血后化作流光没入地底。整座皇城的青砖突然泛起涟漪,蛰伏二十年的龙脉风水阵终于苏醒,将北狄埋在各处的蛊种绞成齑粉。
韩望舒系紧蹀躞带,将淬毒的袖箭卡进腰带暗槽。御膳房飘来的辣香裹着硝烟味,她在渐盛的朝阳里眯起眼——宫门处打扫战场的侍卫后颈,隐约露出半枚消不去的狼头刺青。
那抹狼头刺青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韩望舒指尖刚触到袖箭机关,卖花娘子的踏歌声突然转调。
宫巷青砖缝里钻出无数赤红蜈蚣,首尾相连拼成张北狄文字写的血书:";以蛊换蛊,日落为限。";
萧瑾逸剑锋插进砖缝一挑,蛰伏的龙脉之气轰然蒸腾,将蜈蚣震成齑粉。混在血沫里的金粉却凝成只展翅鹰隼,直扑太医院方向。暗南甩出银筷钉穿金鹰左翼,筷头沾染的紫烟霎时漫出焦糊味:";是寻踪蛊!他们在找假死之人!";
";早候着呢。";宋扶光旋开腰间玉带扣,露出内里转动的八卦盘。指针疯转三圈后,太医院井口突然升起玄铁囚笼,笼中披头散发的";尸体";撕开人皮面具——赫然是刑部悬赏万金的千面鬼盗!
西北角楼传来瓦片碎裂声,真正的御史中丞拄着青铜鸠杖缓步而出。杖头鸠鸟双目射出红光,将宫墙上潜伏的三十六个狼头刺青侍卫照得无所遁形。暗北嚼着新摸来的玫瑰酥轻笑:";难怪御膳房少了两罐辣椒,原是拿来染刺青了。";
南月突然扯断半截蹀躞带抛向空中,金线遇风化作漫天鸢尾花。每片花瓣都映出不同画面:北狄使节深夜叩开林府角门、西域商人往贡品箱塞入带蛊狼牙、甚至御前大太监往皇帝参汤滴入朱砂......
";好个海市蜃楼机关。";萧瑾逸剑穗金蚕吐丝缠住其中一片幻象,丝线延伸处正是冷宫荒井。
众人赶到时,井底传出机械转动声,九重青铜锁下镇着的根本不是前朝玉玺,而是枚刻满蛊文的陨铁罗盘。
当啷!
暗南的银筷与韩望舒的袖箭同时击中罗盘阴阳鱼眼,井水突然倒灌形成漩涡。罗盘腾空那瞬,众人腰间玉佩全都迸裂,露出内藏的二十八星宿铜牌——铜牌自行飞旋嵌进井壁,拼出完整的浑天监星图。
";原来皇上二十年前就以皇城为阵......";韩望舒握住开始发烫的蹀躞带,看着星图投射到云端的虚影渐渐凝实。那竟是座漂浮的空中城池,每块砖石都烙着与北狄狼头印相似的虎符纹!
宫外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北狄商队炸开的绒花云海里,缓缓降下用万千蛊虫聚成的攻城梯。暗北舔掉指尖最后一点糖霜,从袖中抖出张绘着韩望舒q版画像的风筝:";公主,该让北狄蛮子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以蛊换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