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这个昏君……”书房内,听到李二陛下这声暴喝的楚大王,心中可谓是十分的不爽:“本王不在,他居然这么嚣张的吗?!”
“二哥,此事用不着你出马。”兕子小公主把小脸绷得紧紧的:“还是让我来摆平父皇吧。”
“真的吗?”楚王殿下看着妹妹,语气宠溺道:“兕子如今这么厉害?”
“哼哼哼……”兕子小公主闻言骄傲地扬起下巴,只听她志足意满道:“兕子有母后和皇祖父撑腰呢,不怕父皇的。”
“好好好,二哥的小兕子真厉害。”楚王殿下闻言笑了笑,随后柔声道:“那你去摆平那昏君,二哥……也该去忙其他事情了。”
“二哥,你万事小心哦。”虽然兕子知道哥哥厉害得超乎她的想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千万别轻敌,遇事要求稳,不可贪功冒进!”
“哟,我家小兕子行事颇有大将之风啊。”楚王殿下闻言轻轻揉了揉妹妹的脑袋:“那昏君马上就要进来了,二哥先撤了。”
“嗯……”兕子闻言朝二哥乖巧地挥挥手:“二哥再见。”
就在楚王殿下的身影消失在书房的屏风之际,李二陛下也走进了书房。
“兕子?”李二陛下看着重新拿起笔开始练字的女儿,倍感诧异:“你今天没有去学馆上课?”
“嗯,因为天气冷,不想去。”兕子闻言放下笔,将目光转向李二:“反正夫子教的那些女儿早就会了,与其待在学馆假装努力,还不如来二哥书房静下心来好好练字。”
“好吧……”对于女儿,李二陛下总是宽容一些,但随后他突然意识到两人似乎跑题了:“兕子,方才你在跟谁说话?”
“我在跟画像上的祖母和二哥说话呀。”兕子闻言抿了抿嘴,突然有些委屈道:“父皇……你方才吓着我了。”
“呃……”这下,李二陛下属于是彻底没招了,此时的他,面对泫然欲泣的闺女儿,瞬时变得不知所措:“兕子,父皇不是有意吓你的……父皇其实也是向来看这幅画像的,只是走到殿外时,听到里面的动静,父皇便以为……以为是你二哥回来了……”
李二陛下这最后一句话,那可纯纯就是虚伪的谎言了——他深知如今李宽就在逻些城,是万万不可能赶回来的。
而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避免让女儿更加生气罢了。
“哼!”李二陛下不提李宽还好,他这一提李宽,兕子小公主那是真替自己的二哥感到委屈啊:“二哥才不会回来呢……父皇你又凶又坏,还待二哥不好……兕子不要喜欢父皇了!”
“……”此时的李二陛下,站在书房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位万国传颂的“伟大天可汗”,彼时在尴尬之余,心中也满是懊恼:自己今天真是不该过来……
可殊不知,此刻在殿外的走廊中,一袭黑衣靠墙站定,看着漫天的大雪,嘴角生出淡淡的嘲讽笑容。
若真父子情深……又何必沦落到眼下这般睹物思人的地步呢……
漫天飞雪越下越大,李宽抬头看向天空飘散的雪花,心中无悲无喜。
此时,这对父子之间仅仅只有一墙之隔,可两人背对背的距离,便是山河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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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逻些城的叛乱结束了。
禄东赞用血腥屠戮告诉了所有人——吐蕃失去赞普,迎来楚王殿下,这对所有人来说都该是好事——但是苯教法师们除外。
“殿下,城内的苯教法师已经全部屠戮一空。只是……臣担心其他地方的苯教法师会联合教众作乱。”禄东赞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两头摇摆,还是在楚王殿下面前,那纯粹是找死。
所以如今他是吐蕃诸位大臣里,对李宽最为忠心的人,甚至没有之一。
“干得不错。”王宫大殿上,楚王殿下背靠华丽王座,语气悠闲:“布扎。”
“臣在。”站在禄东赞身后的布扎,闻言只觉心头一紧。
“你不要那么严肃,本王叫你,不是找你麻烦。”李宽看着布扎,似笑非笑道:“先前本王让你与禄东赞出面镇压叛乱,可能是特勤木都罗办事不力,给你传达消息的速度慢了些——加之禄东赞又太过得力,让你没能赶上这次立功的机会。
本王是个很宽厚的君主。”楚王殿下说到这,目光扫了一眼站在大殿另一边,即将绷不住的袁天罡和阿雅,随后才转过头来,神色温和的对布扎道:“接下来的这件事,本王只交给你去做,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办好?”
“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布扎其实现在也后悔——禄东赞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了,这样高傲的家伙都甘愿为楚王殿下干起了脏活累活,那代表人家是真的投诚了。
既如此,他布扎也就独木难支了。
认命吧,已经掐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布扎如是想。
“你派人通知各地的苯教法师,告诉他们,凡事不愿遵从本王的,一律将被本王当做叛逆处置。
而一旦被当做叛逆——先前死在逻些城里的苯教法师,就是他们的下场!”
“殿下,此举不妥啊!”楚王殿下此言一出,布扎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他身后的耶察是真的急了:“您这样做,会让整个吐蕃都乱起来的!
那些苯教法师如果联合起来,带领信徒闹事,那么一定会在吐蕃国内产生巨大的骚乱!到那时……您征服天竺的计划,也势必会受到影响的!”
“耶察,你不要危言耸听!”桑锁可以说是几人之中最没有脑子的,但是他却清楚耶察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很可能会给自身惹来巨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