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申公豹离开之后,也没有丝毫耽搁,双袖一展,周身便腾起黑雾,转瞬间便化作一道幽影朝着费仲府中飞去。
费仲府邸内,暖阁中烛火摇曳,弥漫着浓郁的熏香气息。
作为帝辛宠臣,费仲凭借腰牌便能自由出入宫城,自然无需像姜子牙这般还要在王城外等待。
此刻他正斜倚在暖阁雕花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夜明珠。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烛火猛地一暗,申公豹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暖阁中央。
见到申公豹身影出现,费仲手中的夜明珠险些掉落,
他猛地坐直身子,上前几步来到申公豹身前,三角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堆起谄媚的笑容:
“哎呀,仙长可算来了!”
申公豹闻言,没有开口,玄色靴履直接碾过青砖,径直坐在费仲刚刚所在的雕花榻上。
就在他随意扯过榻上的狐裘垫在肘间,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尔等可有准备妥当?”
费仲见状,肥大的身躯立刻躬成虾米状,油光满面的额头几乎要贴到青砖地上,连声道:
“启禀仙长,仙长所安排的事情,我等皆已安排妥当,绝不会让姜子牙有任何可乘之机!”
说着,费仲慌忙从袖中掏出一卷染着朱砂的竹简,双手颤抖着递上前,竹简边缘还沾着些许墨渍,
“仙长请看,这是我等联系的一众朝臣,皆会在殿上群起而攻之!”
听到费仲的话,看到眼前的竹简,申公豹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费大人果然手段高明,依计行事便可,绝不能让姜子牙有入朝辅佐你们王上的机会!”
话音落下的刹那,室内温度骤降,烛火在寒风中诡异地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不然,哼!”
申公豹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令人心悸的威压直接降临在费仲的身上。
感受到身上的威压,费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恐惧与讨好地说道:
“仙长放心!绝不会有半点差池!”
申公豹闻言,微微点头,指尖捻起一缕烛火,火苗在他掌心诡异地凝结成幽绿的符咒:
“我就在此处等你,若有结果,第一时间回禀!”
费仲闻言,连连点头,然后开口说道:
“还请仙长稍后!”
说罢,便直接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暖阁。
转过九曲回廊,费仲摸出腰间的鎏金腰牌,对着守在府门的侍卫厉声喝道:
“备车!速去王宫!”
......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早朝钟声只剩半柱香。
王城之外,姜子牙随同上朝官员一同等候在城门外。
当众人见到姜子牙陌生的面孔,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人是谁?怎从未见过?”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皱着眉头,浑浊的目光在姜子牙身上来回打量,手中的象牙笏板无意识地轻敲着掌心
“道袍倒是挺新,莫不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幕僚?”
身着赤纹锦袍的中年官员嗤笑一声,刻意抬高嗓音:
“如今朝堂用人,怕是连市井术士都能混进来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
人群暗处,费仲的几名心腹见状,也是相视一笑。
而就在此时,黄飞虎拨开众人走上前来,玄铁甲胄泛着冷光,目光如炬地盯着姜子牙:
“我观阁下气度不凡,不知师承何处?”
作为闻仲弟子,黄飞虎也是截教门下,对于姜子牙这个身着道袍,透露出隐隐玉虚之气的生面孔,心中不免有几分警惕与好奇。
姜子牙手持玉笏,长须在寒风中纹丝不动,朝黄飞虎微微颔首:
“山野之人,特来献治国之策。”
姜子牙并没有说明自己乃是元始座下,阐教门下,
一来是因为封神之事较为隐秘,三教弟子都在争夺此番机缘,若是让太多人知晓,那必然会出现纷争,
二来则是因为大商朝堂之中截教门下众多,阐教与截教素来不和,姜子牙也是担心截教门下故意捣乱。
听到姜子牙的话,黄飞虎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反而是眯起了眼睛,玄甲下的手掌悄然握紧。
征战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看似谦和,周身却萦绕着连他都难以看透的气机,绝非寻常山野之人。
但黄飞虎也并没有多问,只是微微颔首,随后冲着姜子牙说道:
“既如此,还望阁下的治国之策能经得住朝堂考验。”
姜子牙闻言,则是不慌不忙,对着黄飞虎再次行礼:
“多谢将军提醒,在下心中有数。”
见到姜子牙的表现,黄飞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望着姜子牙从容不迫的神态,心中暗自思量,此人面对自己的话,能有这般定力,确实非比寻常。
但朝会时间将到,黄飞虎也没有时间再多作探究,摇了摇头,便直接转回人群,来到自己的位置上。
待到黄飞虎站定,王城大门也是 “吱呀” 一声缓缓开启。
官员们神情肃穆,按照品级高低依次鱼贯而入。
姜子牙手持玉笏,神色平静地走在人群最后,等待着侍卫的查验。
他的道袍在一众华丽的朝服中显得朴素而低调,可周身散发的那股宁静而深邃的气质,却让不少官员在经过他身边时,都忍不住侧目打量。
宫门外几名侍卫眼神锐利,如鹰般审视着每一个入朝之人,当目光落在姜子牙身上时,明显停留了下来。
“你是何人?可有腰牌文书?”
一名侍卫走上前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姜子牙。
姜子牙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张文书,递到侍卫眼前:
“在下姜子牙,特来入朝献策,此乃文书。”
文书是申公豹早已给到的,上面盖着殷红的官印,字迹工整,清晰地写着姜子牙的姓名、来历以及入朝缘由。
侍卫狐疑地接过文书,翻来覆去查看了一番,又与身旁的同伴对视了一眼,才勉强将文书还了回去,挥了挥手示意他通过。
在姜子牙前行的途中,费仲的心腹们早已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一切,见他顺利通过查验,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让他先得意一会儿,等进了朝堂,有他好看的!”
几人阴笑几声,便混入人群,朝着朝堂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