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子牙离开王城后片刻,费仲身影也出现在王城侍卫的视线之中,
见到费仲来到,一众侍卫纷纷躬身说道:
“见过费大人!”
费仲没有开口,直接摆了摆手,便急匆匆地登上了车驾,朝着自家府邸方向疾驰而去。
望着费仲车驾扬起的滚滚尘土,一众侍卫面面相觑。
为首的百夫长皱了皱眉,低声嘟囔道:
“费大人这般火急火燎,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身旁的年轻侍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
“大人,咱们要不要派人跟上?万一……”
“住口!”
百夫长瞪了他一眼,
“费大人的事也是你我能揣测的?都给我听好了,严守宫门,谁敢擅自离岗,军法处置!”
说完,他双手抱胸,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可眼底那抹疑惑却怎么也藏不住。
其他侍卫不敢多言,只得重新站回岗位,只是时不时朝着费仲离去的方向张望几眼。
毕竟费仲表现与以往可是大相径庭,要知道平素费仲见到他们这些侍卫,虽然没有太多嘘寒问暖,总会眯着眼笑着抛几块碎银,再夹枪带棒地叮嘱几句 “好好办事”。
但今日不但没有丝毫话语,甚至连余光都未施舍半分,着实是让众人有些不解。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费仲此刻恨不得立即回到家中,
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申公豹,生怕眉心之中的符文出现什么变故。
一路疾驰,费仲也回到了家中。
车驾尚未停稳,他便踉跄着掀开车帘,冠冕歪斜也顾不上整理,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府中。
转过最后一道朱漆回廊,暖阁终于撞入眼帘。
待费仲走进暖阁,才发现案上残茶犹温,却不见申公豹踪影。
见状,费仲心中一紧,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放轻脚步在暖阁内搜寻,却只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仙长?仙长可在”
费仲颤抖着声音呼唤,唯恐申公豹离开,没人给自己解开这七日之符。
话音未落,一道阴恻恻地轻笑声也在暖阁中响起:
“费大人为何如此心急呀!”
随着声音响起,申公豹的身影如鬼魅般从阴影中缓缓走出,黑袍猎猎作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仿佛能看透费仲内心的恐惧。
见到申公豹还在,费仲心中长舒一口气,然后连忙开口:
“仙长,今次姜子牙入殿献策,小人等据理力争,与他唇枪舌剑,最终让大王将姜子牙驱逐。”
费仲垂着眼帘,刻意隐去帝辛直接被触怒的细节,转而将功劳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自然是想让申公豹看到他的用心,从而消去眉心那令他但担惊受怕的符文。
听到费仲的话,申公豹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慢悠悠地说道:
“费大人果然守信!”
听到申公豹的话,费仲眼前一亮,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继续说道:
“仙长,此番能将那姜子牙成功驱逐,实乃小人等共同之功,小人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巧妙周旋,才让大王看清了姜子牙的真面目,如今姜子牙已然灰溜溜地离开了,再无辅佐大王的机会。”
“既如此,还望仙长能施以援手,保小人周全,只要能解了这符文之苦,日后仙长但有所言,我费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费仲再次恭敬地行了一礼,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申公豹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开口:
“费大人如此守信,我自然不会食言,日后,我与费大人同朝代为官,皆是王臣,可还需费大人帮助那!”
说罢,申公豹手指轻轻一勾,费仲眉心之间便浮出一道黑色符文,正是之前申公豹所留。
这道符文本就对费仲没有什么危害,申公豹现在取出也只是为了安费仲之心,
毕竟之后申公豹也要进入朝堂,自然不能简单地以 “术法胁迫” 维系合作。
随后就见申公豹指尖符文流转,黑色符文在费仲眉心盘旋片刻,便缓缓消散。
见到黑色符文消散,费仲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伸手摸向眉心,触手处只剩一片温热,先前如蚁噬般的刺痛竟真的消失无踪,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回过神来,费仲连忙对着申公豹躬身,说道:
“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申公豹闻言,摆了摆手,对着费仲说道:
“无需客气,稍后只需费大人替我引荐一番!”
申公豹的话,费仲自然不敢拒绝,
“仙长放心!明日我就向大王进言,力荐仙长之才!”
费仲声音刚落,就见眼前申公豹微微点头,周身黑雾如活物般翻涌,将他身影层层包裹。
不过瞬息之间,申公豹的身影便消散在氤氲黑气中,只留下案上残茶腾起最后一缕热气。
见到申公豹离开,费仲也是长呼一口气,
紧绷的脊背骤然垮塌,整个人如被抽去筋骨般软倒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他颤抖着摸向眉心,确认符文彻底消失后,才敢大口喘息,喉间溢出的气音里混着劫后余生的呜咽。
而就在申公豹从费仲府中离开的时候,姜子牙也回到了宋异人府中。
宋异人听闻姜子牙回来,从内堂快步走出,
见到姜子牙,脸上露出关切之色,迎上前道:
“子牙,今日朝堂之事我已略知一二,可受委屈了?”
姜子牙苦笑着摇头:
“兄长无需挂怀,王上不受我所献之计罢了!”
宋异人闻言,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才开口说道:
“大王不听就算了,子牙不必忧心,此处便是你的安身之所,可先调养些时日,再做打算。”
姜子牙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温热,心中稍暖:
“多谢兄长。”
就在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思绪纷飞之时,只听一阵微风拂过,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紧接着,一道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堂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