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帝国之衰,在于君王无能,世家豪族,高官勋贵们瓜分国权,架空皇帝,然后无底线的盘剥百姓,以致民不聊生,流寇四起。
要铲除这些毒瘤,就必须施以雷霆手段,倘有半点姑息,则必沉渣泛起,死灰复燃,而后尾大不掉。
自振兴军将张虎逼退至白龙河东岸后,整个归州九县已全纳入振兴军的控制之中。
新拓各县的世家豪族,有机会都选择逃离,因为他们知道,振兴贼首关宇,是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对劳苦大众犯下滔天大罪的恶徒的。
轻则抄家充役,重则满门死光光!
那些自认罪孽较轻的,或者在其他地域无啥根基的,乖乖接受振兴军的处罚。
对这一类态度较好的世家,关宇自然也会留给活路,交给土地田产,振兴军留给他们相较普通百姓多二成的土地,允许其合法经营铺面商业。
而这些,往往拥有不错的人脉和灵活的头脑,在经过振兴商务部门的培训学习后,很快融入到各类商业运营中去。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渐渐发现,在振兴军管理思路下的经营商业,要赚钱也实在不难,虽然利润薄了不少,但是流通速度快捷,反而比他们以前得来的财富更多。
而且,还没掉脑袋的风险。
于是,振兴军的商品货物,如香皂肥皂洗发液;精盐白糖食用油;农用家用铁制品等纷纷流出归州,向四方辐射。
附带一起的,还有归州的平安祥和,万民康乐。
于是有许多的百姓想方设法要往归州迁,更不要说那些被官府弄得片瓦无存的流民了。
“流民来者不拒!然而需做好甄别工作后再予以妥善安置。”
在小春丰收庆功暨大春抢播布置工作会上,关宇严肃的对民部官员说。
归州九县,以及西路兵马顺势拿下的巴州三个县,足以容纳百万人口。
吃穿住行肯定要紧一点,但只要缓过一年,凭着归州商品的大量输出,让这些百姓活下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无数涌入的流民中,何九与杨平以及郭临东三人,还有何彦刚配送的十数个下人,分别从几个关口进了北山。
他们都改变了服饰,在容貌上也经过了专门的处理,若非经常在一起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
在占领良坪之后,归州的行政中心原先是这里,但振兴军还是把北山县城做为核心所在。
由于人口暴增,原来的北山县城已扩大了一圈。
新城区并没有修城墙,不是关宇不想,而是时间来不及。
与其花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城墙,不如去整治农田,修建水渠水库,要不翻修道路都更好。
柳信等民部官员也对关宇这种不修城墙的思路担忧。
“爷爷大可不必担心,如果到了北山都需要依靠城墙防御的地步的话,那整个振兴军也怕是衰落到无以复加了。”
关宇笑笑。
这北山相当于是整个归州的核心地域,倘若敌人能打到这里来,那还真是不大可能。
众人看到振兴军蓬勃发展的势头,认为那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儿,因此也就不再纠结了。
“然而盗贼之类如何?”
柳信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当然是巡捕衙门的事儿,另外,我决定把作战受伤的一部分转到地方上来,成立专门的武装防卫司,负责处突,剿寇之类,同时训练各乡村的民众,咱们全民皆兵,试看天下谁敢来找不自在?”
关宇把原时空的w警模式搬了过来。
现成的,好解释,然柳信等人听了,大呼新奇,对咱关家二哥的仰慕之情又增加了五湖之水。
新增的东城区,房屋整齐,街道宽广。
由于振兴水泥的大量投产,这些房屋都是砖混结构,当然也有一些木质的,不过原来那些土坯草屋,却是不见。
就连街道,要么是混凝土,要么是大青石板。
建这些东西要的钱不少,不过关宇采用的是甲乙方式,也就是后世的政府出让土地,公司建房出售或出租的方式。
许多愿意服从振兴军管理的大户从中觅到了商机,纷纷参与夺标,然后按照振兴民部的规划募工修建。
既解决了资金难题,又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这种理念在关宇讲授给振兴学院的学员们后,每个人眼里都冒出了星星。
原来,这世道还能这么整?
原来,还可以这么钱生钱!
从商是卑贱的么?那是大炎腐朽帝国的老调,在振兴军,这个已不再是被人瞧为起的行业。
“欢迎积极投资经商!”
振兴军治下的各城各邑,都张贴着这类醒目的标语。
西门贺便是凭自己的积蓄在城乐圈下了一块城,按规划修了半条街道的房屋。
既有酒楼客栈,也有杂货铺子,还有住宿用房。
虽然租金和房价都被振兴民部卡得死死的,但因来附的人多,而且四方商旅也不断要来租房经营,所以西门贺仍然赚得盆满钵满。
西门贺原本是做生药的,人称西门大官人。
这厮头脑活泛,眼见振兴军势头旺旺,而且他的家财也搬不起,干脆低头伏小,捐了大量田地粮草,换得了振兴军的容许。
西门贺有欺男霸女的劣迹,但却还真没弄出人命,所以振兴军没有为难他。
振兴军连连作战,对药材的需求量十分大,西门贺为求搞关系,通常情况下都半卖半送,因而得振兴医疗负责人叶青士的赞扬。
由于西门贺的药材生意做得飞起,短短几个月,便赚回了大量财富。
现在不只药材有进账,商铺的租赁收入也如河水,滚滚而来。
何九一行,便租下了西门贺名下的一间铺面,经营杂货,取名玖玖杂货铺。
“西门贺这王八蛋倒是运气,爷早晚得拾掇他才好!”
郭临东呆在后院,气恼地说。
他如今去了官袍,换上布衣,剃了胡须,擦黑的面皮,完全就是一个下力粗鄙汉的模样。
纵是熟人,若非近距离刻意,也很难认出他来。
他与西门贺,原自是相熟得很的,日间在店搬货,恰逢西门贺高头大马而过,郭临东怕被认出,扛着大包低头疾行,恰撞了西门贺的一小厮。
小厮踹了郭临东一脚,后者火起,欲待发作,却想起什么,强忍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