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声音似曾相识,请问,前辈是否当年在乐山古庙内曾为在下指点迷津的高人?”聂风获救,对于就自己的人颇为尊敬。
“聂凤,仅在多年前一次萍水相运,你便将老夫的声音牢记于心,你记心之强,着实令人佩服!”泥菩萨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案:“不错!老夫全是当年为你指点迷律的那个庙祝!今日我此番出手救你,亦同样为了替你指点迷津!”
“迷津?”聂风略微有些不解。
“嗯,聂风,聂风,事不宜迟,我亦不想再转弯抹角,老夫就直截了当告诉你!你如今困身此地,全因为那个擒下你的无道狂天,要以你及中了同心蚕的孔慈,来诱步惊云上破日峰决战!”
“可是,这场决战亦仅是无道狂天的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想步惊云等人上破日峰,以令他能顺利得到天哭!所以,你如今必须仅快赶上步惊云,让他知道你已无恙,还有,将我如今给你的这瓶药,交给孔慈喂服!”
泥菩萨取出一个小药瓶向聂风劲送而至,聂风依旧头也不回,便已将药抄在手中,只见药瓶碗面贴着一张红条,上面写这三个字:火猴血。
“火猴血?”聂风眉头一皱,猛然想起数月前断浪曾经和自己提过的话,“敢问前辈可是,泥菩萨?”
泥菩萨闻言大吃一惊,却没有否认,“你如何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聂风苦笑道:“知道前辈身份的并非晚辈,而是晚辈的好友断浪,他托我向前辈你道谢,他已经摆脱命运束缚,得大自在,并给了我一枚灵丹,为前辈缓解病痛,那枚灵丹而今就在天下会风阁,若前辈...”
泥菩萨仔仔细细的算计了一番,口中啧啧称奇道:“怪哉怪哉,原本因为风云才是最有可能挣脱命运束缚的人,不曾想第一个跳出命运的居然是那个小子,他的善良并没有被夜叉恶念吞噬,好!好!好!”
“果然,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那就好,那就好!”泥菩萨脸露喜色,聂风刚想将那枚灵丹所藏位置说出来,泥菩萨打断他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事不宜迟,你必须尽快赶赴过去,救下孔慈。只要你和孔慈两人无恙,步惊云便无须再赴破日峰,而那个无道狂天要得到无哭的计划,更将会无疾而终。”
“那瓶火猴血即是前辈仅有,想必前辈亦极需要它,若将之给了孔慈,那、前辈自己、又将如何?”聂风天性纯良,泥菩萨苦笑道:“聂风,你也实在太顾虑别人了。你可知道,能够顾及每一个人固然是好,但仁者千虑,必有一失!”
泥菩萨苦劝聂风尽快离开,又再度提到了天哭,引起了聂风的好奇,泥菩萨便将天哭来历简单说明,原是仓颉造字,感悟天地得到的第一个字,蕴含着这个世界最后的秘密。
天哭便是天之经、地之义,得了这个秘密,便能无所不知。
“聂凤!别再犹豫了!快起行吧!否则;一切都将来不及了!快!”在泥菩萨的再三催促下,聂风匆匆离去,泥菩萨也迎来了他最害怕的人:无道狂天!
“嘿!真想不到,你的贱命操经在本座手上,竟然仍敢与我作对,斗胆放了聂凤!你,不要命了?”无道狂天看着泥菩萨,后者回望幽暗中“红如万人鲜血”的无道狂天,目露一丝无惧之色,凄然一笑道:“是的。”
“夫已不想再要这条老命了!我这条老命已被天谴折磨殆尽,早就不想活了!你若恨我放走聂风,何不干脆点、将我一招解决?”
泥菩萨越是不怕死,无道狂天便越是不想让他死,只见围绕身上的红气霍地一扬,“噗噗噗”的已封了其全身大穴,叫泥造菩萨再也动弹不得,且还一面发出无比残酷的笑声:“老家伙既然已不怕死,那本座就更不能让你如此轻易的死!相反,本座还会豁尽方法保你这条贱命!因为、我可你受尽天遣折磨,方才便慢慢腐烂而死!”
“我更要你知道,无论你有否放走聂风,无论你有否方法为孔慈解毒,无论你如何费尽心思想破坏本座计划,亦势将徒劳无功!因为、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要以胜过我无道狂天!”
“就连天亦不能!哈哈哈哈~”狂笑声中,无道狂天已纵身而起,身上红气一卷,更同时夹起昏倒地上的红眉,如一道红云般飞掠而去!
另外一边,步惊云、秦霜、孔慈登上了前往破日峰的快马,佑心姑娘和他们依依惜别,虽然说这有缘再见,可她知道,日后自己的弟弟必然不会再轻易见自己,正如他所说,为了姐姐,他便不能见姐姐。
佑心目送着他们离开的眼睛已满是泪水,好不容易见到了弟弟,却不能相认,便是相处时间也是极短,她,舍不得让弟弟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暗中多看几眼也是好的啊。
“唉,世道艰难,有情皆苦啊。”忽然见耳边响起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佑心猛然转身,发现背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衣衫破旧却异常整洁的老人。
老人抬头望天,脸上满是慈悲之意,佑心猛然间想了起来,这个声音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是那个破庙。
“前辈是,为佑喜解毒疗伤的那位...”佑心急忙将自己的嘴捂住,对面老人见状双目越发慈祥,轻轻摇头道:“你无须如此,我对秦霜、步惊云、孔慈皆无恶意,否则也不会为秦霜、孔慈解毒疗伤。”
“你可是想暗中跟踪他们而去?”老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佑心的心猛然一震,“你怎么知道?”
老人轻轻摇头沉声道:“他们的敌人异常强大,便是秦霜的师父雄霸在这位大敌面前也恍若幼童,你若前往,一旦被发现,可曾想过后果如何?”
佑心闻言面色凄苦道:“这是我唯一能够多看佑喜几眼的机会,一旦他回归天下会,日后怕是...”
老人见状便不再言语,转身缓步离开,一边走一边摇头道:“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人生路,左右难,又哪里有那许多理智道理可言?唉,真真是世道艰难,有情皆苦。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