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不敢看连绮悦的眼睛。
“那个，前辈……”
连绮悦一看他的状态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虽知道这是自己曾经记忆幻化出来的幻境，但现下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连绮悦看着徐书，努力回忆，但她对这些事情完全没了印象，听着周围热火朝天的交谈声，在其位谋其职，她还想再努力挽留一下。
“是有什么顾虑吗？”
徐书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其实我之前填报意向单位的时候，写的是家畜部门来着……”
连绮悦“啊”了一声，屠户想选家畜部门，情有可原，怎么不算一种初心不改。
徐书看面前的前辈欲言又止，便继续硬着头皮说：“但听说家畜部门今年没有名额，我被调剂到谷物部门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郑重地弯下腰道歉：“我对粮食作物实在一窍不通，还望前辈能同意我调换部门。”
连绮悦头有点大：“呃，你能这么说，想必已经有了想法。”
徐书听见她的话，噌的一下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刚刚野生动物管理部门邀请了我……”
“就是那位。”
连绮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量娇小的女仙正手叉着腰和面前的一位男仙争执什么。
察觉到二人视线，女仙立刻撇下吵架中的男仙朝她们走来。
“两位可是商量好了？”
连绮悦摇头：“没有。”
女仙正想上前一步，被金鹤拦下来：“林瑚，人家都说没商量好了。”
林瑚“啧”了一声：“我这就是在和她们商量啊。”
林瑚踮起脚尖，越过金鹤肩膀看向连绮悦：“绮悦，我和你换！徐书他就不想去你们部门，何必强人所难。”
连绮悦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名额珍贵，她不能轻易浪费：“你说同我换，人呢？”
林瑚瞬间喜笑颜开：“等我一下。”
金鹤皱眉：“她们部门今年有个小姑娘，看起来特别柔弱，风一吹就要倒了，而且那小姑娘特别害怕动物。”
连绮悦：“都到这里了，也虚弱不到哪里去吧……”
金鹤抿唇，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不多时，林瑚回来了，身后跟了一个低着头的小姑娘。
林瑚手拍了一下小姑娘的背，就把她拍出去了两步远。
林瑚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对不起啊，没事吧？”
她小声嘟囔：“我也没用劲儿啊……下次还是要再收些力气。”
姑娘抬头看向连绮悦：“前辈好，我名叫秦思敏。”
连绮悦朝她微笑：“有意向来我们谷物管理部门吗？”
秦思敏没多犹豫：“我愿意的。”
连绮悦拍了一把徐书的后背让他朝着林瑚那里走了一步：“好了，那就这样吧。”
突然，一道灼热的视线从背后传来，落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
连绮悦下意识回头去看。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的人群，她一一扫过那些人，依旧是一无所获。
秦思敏以为她是对于换人不太满意，抿了抿唇角，眼神犹豫片刻，下定决心开口推荐自己：“前辈，我只是看着有些文弱，其实我力气不小的。”
说到这里，秦思敏还撩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刚刚被那位前辈拍了一下，是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向前走了两步保持平衡，不是因为过于瘦弱。”
连绮悦回过神，快速眨了眨眼睛。
秦思敏见连绮悦没说话，语速越来越快，眼圈也发红：“我真的只是有些害怕动物，我的考核成绩在所有人中算排在中上游。”
连绮悦思索一瞬，拉过金鹤：“她原型是一只仙鹤，你会害怕吗？”
其实金鹤也挺好奇的，她配合连绮悦露出身后的翅膀。
秦思敏的脸色白了一些，但她脚步没动，坚持站在原地，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怕。”
连绮悦上前拉住她的手，带着她摸了摸金鹤手感极佳的顺滑羽毛：“还怕吗？”
秦思敏声音很小：“好一些……”
金鹤起了逗人的心思，她抬手直接捏上秦思敏的脸蛋：“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