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长途跋涉,千辛万苦,孙山一伙人终于距离大坑还有五十米的距离。
大牙子说得没错,从山顶上看大坑离得近,走过去,却如此遥远。
落到山脚下,看到大坑的真面目,孙山不由地惊呼:“怎么这个坑那么大?”
在山上看着就觉得大,等下来了,发现更大。
其实这个大坑并不是字面上的大坑,原本应该是山脚,低洼。
经过长年累月的飞鸟拉屎,把这个地方拉成一个屎坑。
孙山一伙人越靠近大坑,鸟屎的味道越浓烈,越让人想呕吐。
距离大坑还有50米远,孙山快速从兜里拿出桂哥儿昨日纯手工打造的口罩戴上,瞬间臭气被隔了一层,整个人舒服不少。
以前读书,烂衣烂裤都是桂哥儿帮忙缝补的,桂哥儿早就练就一手好女红了。
当然好是相对的,跟云姐儿没办法比,跟苏氏比绰绰有余。
王嘉行早就作呕了,只是强忍住,不让自己真呕吐出来。
见到孙山立即戴着面罩一样的东西,作呕之心被好奇之心所替代,不解地问:“老爷,你为什么戴面罩?”
还有这个面罩哪里来的?平时都见不到,怎么凭空出来的?
孙山淡淡地说:“这里那么臭,自然要戴上口罩了。一戴上口罩,臭味减少不少。”
王嘉行:.....
孙老爷说得好有道理,戴上所谓的口罩,的确阻挡不少臭气,就像此时此刻用袖子遮住鼻嘴一样。
只不过为什么老爷有口罩,他没有?
还有明明知道要准备口罩,为什么不给他准备?
孙山见王嘉行一副“我怎么没有”的模样,解释到:“不是不想给你准备,而是布料棉料不够。咱们这次出来,想不到会遇到粪坑,根本没戴棉布和棉花出来,没办法做更多的口罩了。”
一副“我不是不想多做些,而是实力不允许”的模样,希望王嘉行能明白。
桂哥儿在一边脆生生地说:“王童生,不仅你没有,我们也没有啊。棉布和棉花只够做一个,再多就没办法做了。”
大牙子也附和道:“是哩,我家哪里有布料和棉花,这些是我阿爷从三牙子阿姐的嫁妆拿出来了。多亏了三牙子阿姐快出嫁了,才有那么好的棉布和棉花哩。”
大牙子昨晚就好奇贵人为什么要棉布和棉花,原来是为了做所谓的防臭口罩。
哎呀,贵人好聪明,他们怎么没想过做这种口罩呢?
要是有这种口罩,下次去上茅房戴着也不会那么臭了。
大牙子暗暗下决心回去要向阿娘做一个给他,要是不做就一直吵。
每次上茅房愁死了,特别是便秘,待的时间又长,必须戴上孙老爷版的口罩才行。
三牙子在一边认同地说:“我姐过几个月就出嫁了,我阿爹阿娘买了不少布料和棉料回来做新衣服哩。上次我大姨还特意过来添嫁妆,添了不少银钱哩。我阿爹和阿娘还说多亏我阿姐有个嫁到县城的大姨,夫家有钱,才能给我阿姐添那么好的嫁妆哩。”
顿了顿继续说:“我阿爹和阿娘还让我不要到处说,免得被人惦记哩。”
随后又说道:“我阿爹和阿娘还说了,等我长大娶媳妇,得让大姨添置些聘礼,这样才能找到好姑娘。”
众人:......
不知道三牙子回去会不会被阿爹阿娘打呢?
都叫他不要到处嘟嘟嚷嚷了,结果就喜欢到处嘟嘟嚷嚷。
这娃子的嘴巴没把门啊!
王嘉行无语地看了看三牙子,讲着讲着怎么离题十万八千里。
现在是讲你大姨的添妆吗?
讲的是孙大人为什么那么吝啬只做一个口罩!
就算不想多做,也好告诉他。让他去安排别人做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50文做一个不行,那就100文,200文,
王嘉兴就不信三牙子阿姐的嫁妆不能拿一些出来。
距离她出嫁还有好几个月。
王嘉行幽幽怨怨地看着孙山,试图要将委屈传递出去。
孙山一挥手,一挡住,当看不见。
往前走,对着大伙说:“我们继续走!”
牙子们一蹦一跳地往前引路,虽然鸟粪很臭,但农家小子,臭就臭,没有那么精贵。
孙山的护卫们也是农家小子,所以和大鸟村的牙子一样,臭就臭,反正屎尿又不是没闻过。
只有王嘉行一边走一边“呕---”地呕出声音。
虽然吃过早饭,但好几个小时的攀爬,肚子里的那点货早就消耗得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只能干呕,再多也就是呕出黄疸水。
50米的距离很近,孙山激动的心却觉得好遥远,直到走到大坑的边缘,直到看到一层一层的鸟粪。
孙山才正在确定这的确是个粪坑,巨型粪坑。
孙山上前,激动地一捧,里面有鸟屎,有残枝烂叶,还有少量的泥土。
放眼一看,大坑上面的鸟粪还很新鲜,看来也时不时有鸟在这里飞过拉屎。
至于下面怎么样,只有看过才知道。
孙山眼里爆发出骇人的目光。
语气充满兴奋,对着孙家护卫说:“快挖,给我狠狠地挖!”
这次进山带了不少工具出来。比如锄头,镰刀,斧头等等。
大鸟村的村长不知道孙山看鸟粪作甚,但还是非常体贴地给孙山准备不少进山工具。
桂哥儿一伙人疑惑地看着孙山,感觉孙山好兴奋好激动而且还好喜悦。
眼睛炽热得如夏日的太阳,看得他们心里发毛。
这不就是鸟粪吗?为什么那么激动?
虽然巨型的大坑里面全是鸟粪,是一种奇特的现象,但也不至于如此热得他们全身像火烧一样。
孙山的目光太热了,桂哥儿等人有点融化了。
孙山见护卫们没动手,直接拿过锄头,使劲地往大坑里挖。他实在等不了,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
也不知道锄头不够锋利,还是孙山力气小,一挖下去,只挖到一点皮毛。
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一锄头下去带出一锄头鸟粪。
孙山也不管,使劲地挖。
桂哥儿从不解清醒过来,把孙山的锄头抢了过来。
责怪自己地说:“山哥,哪里用得着你挖。我来挖就行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发蒙了,山哥,是我的不是。我现在来挖。”
说完后,一挥舞锄头,一锄下去,带出一刨鸟粪。
不愧是桂哥儿,力气还真大,没白吃孙山家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