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苏父手里松快了,苏家的日子也好了起来。
不说大鱼大肉吧!
但比起从前真的是天壤之别。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半年,苏父带着这三姐弟找了个教书的先生,让对方给三个人重新换了名字。
他们才有了苏香雪、苏香染、苏晨羽这样的大名。
有了这大名以后,苏父又大女儿苏香雪单独立了女户。
苏香染、苏晨羽的户籍则是依旧和苏父在一起。
母亲亡故历历在目,苏香雪对于死亡似乎已经敏感了很多。
立女户的那个晚上, 她跪在苏父的面前道:“爹,大房子、铺子,城里的户籍我们都可以不要,但是爹你要好好的呀!”
苏父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想到大女儿已经明白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
抿了抿唇,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叹一声后道:“大丫!我这身体自你母亲走后,其实已经积劳成疾,本就没有多少寿元了。
前些日子,我遇见一个仙人,他有一个朋友恰巧和我体质差不多,他提出只要我给他朋友试药,便给我很多的银钱。
我原想着,这身子反正也撑不了多久了,试药就试药吧!你看,我这段时间身体是不是很好?”
“爹!”苏香雪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我们去找那个仙人,你不试药了,我们搬回去。”
“傻孩子,这房子能还回去,可是已经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哪能吐出来。”苏父不在意地笑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把我教给你的手艺学起来,
我给你立了女户,你可知道这是何意?”
“女儿明白!”想着自己可能会再经历生死离别,苏香雪难免有些哽咽,“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
他们苏家只有苏父一个成年男子,苏晨羽又太小。
即使已经离开的村子,也难保不被人觊觎,最好的法子就是要寻个人出来顶事。
苏香雪年龄最大,而且马上就要及笄了,她便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
“大丫,我知道这事会耽误你,所以家中财产的五成都归你。”苏父拿出一个匣子,“这宅子的房契上,我特意写了你的名字,将来怎么安排全凭你做主。”
得了父亲的信任,苏香雪心里激动的同时,却也愈发难过。
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父亲实在没有人可以托孤,他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
可苏香雪不知道的是,这房子的房契虽然是“写”在她名下的,但是衙门的那里的存档写得却是她的弟弟苏晨羽。
也就说,如果她将来起了坏心,想把房子卖了,也是卖不了的。
而且所谓的五成家产也不是什么实话,因为在给苏香雪这个匣子以前,苏父已经用多余的银钱买了两处宅子,而这地契连同剩余的财物则被他存在钱庄了。
只要将来苏晨羽满了十八岁,自然有人会通知他来取这些东西,至于报酬便是那两间宅子这些年的房租。
这个钱庄是“仙人”的门人所开,所以也不用担心对方会不守信用。
交代完这些事情的苏父,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几天身体就开始衰败,不过短短两个月,他也撒手人寰了。
原主在葬礼上悲痛欲绝得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苏香染已经在这个壳子里。
堪堪八九岁的年纪,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带孩子——三弟苏晨羽。
刚刚开始卖豆腐那会儿,苏香雪在后院的脾气还没有那么坏,但是随着时间久了, 她也算锻炼出来了。
曾经温温柔柔的女孩,也有了泼辣的一面。
苏家也从普通人家,成了家境不错的富户,就连弟弟苏晨羽也进了学堂读书。
虽然开蒙算是晚的了,但据说学得还不错。
而此时,苏香染已经穿来好几年了,还没不知道自己这次任务到底是什么呢。
十二岁的苏香染提着水壶给弟弟苏晨羽送水,从窗户经过的时候,就看到对方在摇头晃脑地背书。
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
别看苏晨羽瞧着挺让认真的,其实到底还只是八岁的孩子,难免玩心大得很。
桌上摆着书,桌子下的手却是抓着一只草编的蝈蝈。
听弟弟嘴里背的,和台上的书页内容不太一样,苏香染便知道这小子指不定又在干什么呢!
不过,她也没关,毕竟这小子最近叛逆得要命,苏香染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水壶放下后道:“水我给你放这儿了,晚上想吃什么,早点讲。”
台下抓着草编蝈蝈的手不自觉用力,苏晨羽有些紧张,不过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二姐看着办就行,我都吃!我还要背书,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走!”苏香染没有多留,干脆就回了自己房间。
不让现在扫院子,又不需要去前面帮忙,更不要做饭。
难得清闲的一天,苏香染干脆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开始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