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忧地说:“二叔,这样是否太过危险?”
二叔宽慰道:“别担心,她们不会真伤害我,照做便是。”
瘸腿老人注视着我与大叔,沉吟半晌,缓缓开口:“如此看来,你是同意我们的要求了?”
大叔摊开双手,略显无奈:“除了答应,我们又能如何呢?不过说在前面,救你们二人性命非我能力所及。
谁愿意放弃?”
这语气让我不禁疑惑,莫非这是他的计谋?
我的目光投向大叔时,心中的疑虑渐生——难不成这真是一个分化策略?然而,瘸腿老人轻轻摇晃头部,“别这么说,生死于我而言早已看淡。
然而她——”
他指了指旁边的妇人,“不同。
她心愿未了,你只需助她一臂之力便成。”
听到这里,大叔的目光移至那位妇人。
悲凄笼罩她的双眼。
“实不相瞒,我在等自己的女儿,已足足二十年。”
老妇人轻声说,“如果我真的不在了,怕她回家就找不到家了。”
戴眼镜的人显得惊诧:“二十年没回来?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消息……也许……”
还没等他说完,老妇人的反应却出奇的激烈。
若不是文墨在一旁镇守,银针早已飞了过来,她怒斥道:“休要说胡话!我的女儿绝不会死!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她的言辞透出极度偏执的情绪。
看到这样场景,我不禁叹气——有时,最坚定的信念也可能是无法理解的顽念。
“二十年前离开的?”
大叔眉头紧蹙。
“你提到女儿……是药人一族吗?”
老太太再次点头,并用手指拭去眼角湿润。
“这是我害了她的罪过啊!”
大叔思考一番后问道:“难道你说的是二十年前去了古尔班通古特?”
他突然抬头直视老妇人,语调急促。
她愣住,“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等回应,大叔转身看向我。
我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立刻想起了那次发现的 ** ……
“如果你所言不错,我可能真见过你的女儿。”
他说着。
“就在一段时候之前,我们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遇到了她。”
老妇人紧紧抓住二叔胳膊,“梅儿?难道梅儿现在还在那里?”
我这才得知这位老母亲叫梅儿的女儿。
“对,但她已经离开了人世。”
大叔沉重地补充道。
老妇人脸顿时惨白如纸,泪流满面,“求你不要这样告诉我!她一定活着,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面对这般痛苦的老夫人,大叔深感惋惜但又无可奈何。
“谭家人入沙多年,至今未有一人生还;为何你会认为你还有一位活下来的孩子?”
片刻停顿后,老人才回答:“听说梅儿曾离群,于是我们认为或许还有生机……”
了解情况的我们明白了 ** :原来,那条特殊任务将梅儿早早带走;而她的命运似乎早已注定在那沙漠尽头的某个角落里,也许是某些暗藏的力量终结了她的生命,而最大的可能性指向了当年掌权的人物或是幕后操纵者。
“见到的现实很残酷,但这就是真实状况,”
大叔安慰般的话语,“我知道很难接受。”
老太太怒吼:“凭什么?说不定你们根本不曾真的看见!”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记得五彩熏灯?”
大叔回答得笃定,“这盏小灯笼可是属于你的女儿?”
两位老人都抬起了头,“那么它如今在何处?”
见我看向大叔的求助,只能解释手机里确实留有图片记录。
“当时拍了一张发给元宵,请他对灯具作进一步调查。”
我掏出手机展示照片给她。
“请仔细辨认,这是梅儿所有之物吗?”
当老太太拿起手机凝神注视时,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真的是她的!”
老泪纵横间她紧紧握着手中的证据;另一位老人走近核实。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沉痛。
最终,老夫人擦去了脸庞的痕迹问道是否能找到更多遗物,可除了那一抹光影之外,再无所依。
我能做的只是摇头。
她的面容瞬间失去活力。
二十年间支撑她继续坚持的那一丝希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梅儿真的……”
大叔点点头肯定。
“推测从那个地点发现的情况看,梅儿约在那时遇祸丧身。”
老夫人再也无法自持,哭诉不止,连旁边的拐杖老人也无力劝慰。
我们都陷入深深的静默中。
老妇渐渐止息哭泣,递回手机问起事情的具体经过,“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在她的眼中透露出的是
这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当时我们目睹的情况十分惨烈——李妍是被活活掐死的,还被人剁掉了左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直接告诉这位老妇人?她刚刚失去女儿,要是我告诉她这些细节,估计老人家也承受不住!
我再次看向大伯,他也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我急得不行,朝着他点了点头,心里喊着:你快说吧!
大伯轻轻拍了我的肩,说道:“阿强,别忘了你在李妍墓前立下的誓言,还是你来解释吧。”
我心里忍不住埋怨,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大伯啊,这简直就是坑侄子嘛!
不得已,我只能硬着头皮看向老妇人,她正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奶奶,是这样的,您的女儿李妍可能……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你是说有人 ** 了她?”
老妇人瞪圆了眼睛问道。
我点头回应,“恐怕是这样!”
“谁!”
她几乎歇斯底里地尖叫,“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 ** ,于是再度看向大伯。
大伯耸了耸肩,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我只能接着讲道:“我们认为,凶手应该是当年进入古墓的陈家其余成员中的一员。
至于具体是谁以及原因如何,因为二十年前那件事陈家的人也都在地下消失了,无从查证。”
老妇人愤怒地说,“报应!好!但她可怜的母亲又怎么能承受这一切?”
说着泪流满面,“真是我对不住妍妮!”
我赶紧安慰道,“奶奶,请节哀,您的女儿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伤心,您要多注意身体。”
她抬头看着我,“你说说,在我女儿身旁你到底许了什么愿?”
我有点尴尬地解释起来:“那时情况很危急,一些虫群向我们袭来。
可能是冥冥中注定吧,李妍姑妈身边的那盏七彩香熏灯保住了我们。
之后发现她的 ** 时,我觉得这是种特殊的缘分,于是立下誓言一定要查明并惩处凶手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老妇人眉头一挑:“但当时的队伍不是全部遇难了吗?即使有凶手也没法活到现在,那你发誓的意义何在?”
“不,”
大伯接过话题,“因为我们发现陈家全军覆灭包括李妍死亡的背后有其他人的介入。”
“没错。”
我接着大伯的话,“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发誓的原因。”
她凝望着我说道:“那灯笼的灯芯由特别的药材制成,能抵御各种有毒昆虫的效果非凡。
看来是冥冥中护佑你们了。”
老妇人随即掏出两小包纸递给我:“这里面含有解除你体内毒性的药物。”
我很诧异地接过:“奶奶,这就放了我们?”
老妇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妍儿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活着又能怎样?对于你们周家的秘密,我没有兴趣。
走吧!”
我和二叔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走出院子。
一直到了树林深处,镜才伸手对我示意。
我没明白,疑惑地问:“干嘛?”
“废话,解药!”
他催促。
这才想起手里的东西,给镜一包后撕开自己的吞下去,辛辣味令人难受,勉强忍受住没吐出来。
大伯看着笑了几声:“行了,你们现在没事了,我带你们下山去吧。
之后先离开这儿回家,谭家的事我会处理。”
“好的,知道了。”
镜点点头。
说完,大伯就领路前行,选择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径,虽然艰难但也有效。
接近终点时要从一处陡峭的地方滑下,下面能看到明显的车辙,远处停着黑色越野车。
上车之后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镜把之前遇到的情况向大伯描述了一遍。
大伯冷哼,“光头这群人早晚要算总账!”
我不禁提到坝子巷,“知道谭耀康与光头是一伙吗?”
沉默了一会他回答道:“他的立场很复杂,但对我们威胁不大。”
谈到光头行为反常和背后可能存在人操控时,镜也附和:“大伯,你是不是觉得他在被人利用呢?”
大伯同意,“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过更关键是我们是否需要查清光头背后的真正人物。
比如潘家园出现的那些关于鸿先生的踪迹会不会有关联。”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总牵扯进去?”
一直在默想事情的文翰插话说道:“我在十万大山所见到的不是真正的鸿先生,因为他早已经去世,我见过真实的他。”
我们都惊讶,特别是二叔,立
我知道这次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面对他,再多追问也没用,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