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我想宓族圣女特意造访三界山,必然不会仅仅因为一对参商剑。至于你问的问题嘛,鸾凤儿,你说说吧。”,老寿星沉吟片刻,就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鸾鸟。
鸾鸟眼波流转,面部表情有些精彩,但并未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是,师傅。这位宓族圣女,宓族祭坛近两年多次启动圣祭,熔炼天材地宝。大部分材料出自三界山,但……源头还是第一界。”
“为何?是近两年?以前这般等级的圣祭,十年也未必有一次。”
“有些事,我不能说,有些事,连我也不知道。言尽于此!”,想那鸾鸟也是第三界出类拔萃顶级的存在,也被卓子这审问似的态度搞得有些恼怒。
“好,那麻烦转告第一界,宓族祭坛将闭关9年,这9年内所有祭炼都要经过我的首肯。”
“你们族长……也不行么?”
“是的!”
“为何是9年?”
“你懂!”
本轮对话就此结束,来回8句,不过百字,其间包含的信息恐怕万言也难以描绘。但鸾鸟和卓子似乎都彼此懂了,在场的其它人未插一言,皆在内心默默揣摩。
“那,宓族圣女,既然已经解惑了,是否可以回避一下,人皇三问,是三界最大的秘辛之一,连我们三人都要回避的。其它人还有什么问题也请提吧。”,老寿星也一度踌躇在揣摩方才的8句问答,不过很快他就平复下来,云淡风轻地提醒在场所有人。
卓子犹豫了一下,遂打算退出,不料,我们最最想不到的人却添了一问。
“晚辈想接着卓姐姐的问题,再提一个问题!”,秋哥郑重地说到。
“兀那小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持铊暴起,他似乎就对咱们这边一下上来这么多人颇为不满,尤其是秋哥这个名不见经传,出身又极其……平庸的小子。
两边的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即便是书生这样心思极深不露形色的,也略带诧异地看着持铊,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吧……难不成,宓族圣祭的话题这么不容触碰?
我心里想着的是,秋哥代表的杨智,那就是我们37队的一份子,他提问的权力,不容质疑。心中这么想着,我也缓缓地靠向秋哥,动作不大,但态度很明确。不过我很快发现,我是多虑了。
只见秋哥,从怀中,缓缓地掏出一件红绸包裹的东西,不紧不慢地一点点解开,最终露出了那把黑漆漆的破晓。
“玄铁?怎么在你手上?”,老寿星也动容了。
“师傅的遗物……这玄铁,也是出自三界山,也是被巧妙地交到卓姐姐的手上,变成了这把短刃。”,秋哥淡淡地答道,“今天,我愿意归还它,换一个提问的权力。”
全场皆惊,这世间罕有的宝物,秋哥只打算用来交换提问的机会?尤其小邓,他是今天在场的37小队的成员中,唯一不知道打造破晓的材料不是什么陨铁,而是玄铁的人。
“好,好,好!这位小哥好气魄,不过妾身有个小小的疑问,我看这位小哥也是走的隐攻的修行方向,这把黑刃……小哥真舍得么?”,鸾鸟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不过在书生这种天生洞察人心的天赋下,就显得有些稚嫩了,我都能看到书生嘴角不经意间轻微地上扬了一下。
“我有这个,足够了。”,秋哥拍了拍腰间,那把杨智惊退獠王时用的残刃。
“不简单啊,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却有了大宗师的心境。好,老夫认为你有提问的资格,而且你的问题,老夫亲自回答,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寿星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能且只能问一个问题,小哥请谨慎考虑。“
“多谢,晚辈的问题是,魂潮生祭,阵眼何在?”
现场瞬间,落针可闻,一片死寂。玄铁打造的破晓,斩杀了神圣境中期的破晓,秋哥随手送出,只为问这么一个问题?燕幽夫人魂魄若在,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能换一个问题么?或者,换另外三个问题。”,老寿星略带一丝期望。
现在,即便是大大咧咧如我,也意识到……卓子和秋哥的先后发问,只怕不是巧合,而是精心安排的,我斜视了一眼书生,他仿佛老神在在,事不关己。
为什么?第一界会在短时间内需要祭炼如此众多神器,甚至不惜频繁启用魂潮生祭从第一界传送极其稀有的材料到第二界。又为什么不是大大方方,而是要制造各种巧合将材料辗转地送到祭坛,在祭炼完成后再颇费周折地想办法夺回。其它的神器都是些什么?我听羲和提起多达十余次,却并未去打听过,我还以为这就是宓族祭坛正常的频次呢。螺螺的修行,还因这些祭炼仪式,受益匪浅……第一界为什么这么大动干戈也要阻止螺螺的传承?卓子要认螺螺为干女儿也是巧合么?卓子要关闭祭坛9年,那是层面之战,第二界内部的事为何牵扯到了第一界?宓族老族长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秋哥为什么要问魂潮生祭阵眼所在?
我的心海,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