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心烦意乱,我都忘了此刻身处的环境,又陷入了内心的层层纠葛……这也是我的老毛病了,经常在关键时刻脑子开小差,还好运气不错才侥幸活到现在。
经过快速梳理,我总结了过往各种疏忽,把所有疑问归纳为三点
1、 层面之战,为何牵动三界。诸葛和书生梁丹是什么关系?
2、 宓族,是否洁净无瑕。事关我的螺螺,我不得不重视。
3、 书生,来三界山的目的是什么?对于明面上的理由,大钰宝典,我开始存疑了。
昨天早上,是秀才先提起的三界山这道坎,然后他跟书生就互讽,然后我为了息事宁人,就……被装了进来,才有了大家自由报名参加这趟燕钰山休闲游。合着,我才是冤大头?如果只是人皇三问,我带着书生来不就万事大吉?
你们这帮孙子,联合起来拿我当枪使?秋哥你个小东西也跟他们一伙了是吧?卓子……
面对老寿星的诱惑,一个问题换另外三个问题,秋哥不语,那就是拒绝了。老寿星等了半响,又不能自食其言,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回答:
“既然小哥执意要问,那便让小哥知晓,魂潮生祭,是第二界的说法,其实这样的跨越三界的方法,在各界都存在,即便在第二界,也不止是在燕钰山才有。所以,小哥若是想打探阵眼,也无大碍……便是在那里!”,老寿星举起手中的拐杖,遥遥地指向一个方向
雁栖湖
老梁赞20年前首次探访三界山,就已经抵达过的地方,小沐的父亲还曾经抵达湖底做过一番搜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没想到……居然是魂潮生祭阵眼所在。
我仿佛看到雁栖湖那个石碑,跨越20年,冲我们发出的讥讽之笑。
书生也哑然失笑,对老梁赞的那段探险,也就我和他了解得多点,好家伙,逗我们玩呢,我能想象得到老梁赞如果得知这个情况,暴跳如雷的表情。
“魂潮生祭,接引天官。一次要吞噬多少魂魄?不同级别的大人物,是否有区别?”,小邓突然接问,他是最近距离经历过魂潮生祭的。
“这算是你的问题么?”,老寿星问。
“不算,你们不说,我多经历几次也能估算出来,但我要表达我对这种仪式的最最痛恨,为了大人物的来往,要牺牲亿万魂魄的转生之路。”,小邓此刻的形象豁然高大起来。
“呵呵,咱们师徒仨驻守三界山也有快一千年了吧。”,老寿星避开小邓的锋芒,转头问鸾鸟和持铊。
“925年了!”,持铊恭敬地回答。
“嗯,嗯,我们妖族寿元千年,强者也不过万年,而第二界人族众生寿元不足百年,但他们的百年,堪比我们的千载啊。挺公平的,今日得遇人族诸位翘楚,也是不枉老夫在此地空耗的生命了。”
“秋哥不是人族,在第二界,众生平等。”,秀才开口了。
“十万大山的继承人,蜀国帝婿,这众生平等在你嘴里说出来,怕是有些贻笑大方了吧。”,持铊呵呵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秀才脸瞬间红了,书生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浅浅一乐,我哭笑不得,这被人反将一军了吧。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平等。
今天大家恭维我是雷神和宓族圣女之子,可是在麓山脚下时,娘这位宓族圣女穿的不过是粗布衣服,我这个所谓雷神之子和我娘,俩人一年里吃肉也不过十余斤,这才是公平,这才是真实。因此,这次秀才被怼,我是完全站在持铊那边的,秋哥这个无辜被拉进来的,我想也是同感吧,呵呵!
“你们若是怕了,那便算了,我就守在西山,等你们的魂潮生祭,再给我两次,我就能彻底搞清楚了。”,小邓还是宅心仁厚,眼见秀才为了帮他而出糗,就发了个夙愿。
小邓还真是修行界里最另类但又最让人不敢轻视的存在,三界灵明,洞察万物,没有强悍的搏杀,仅靠精神力,达到真神境。这种奇葩,如果没有强力的护卫,一定会瞬间被敌方除之后快。不过今天,有卓子秀才秋哥和我保驾,小邓难得得瑟一把。
“这位通灵圣者,既然你不是刻意提问,老夫也不妨随性给个解答,不是乱说,但个中表达,还请圣者自行体会。”,老寿星透着点故作高深地回复小邓,还给戴了个高帽子,通灵圣者……
“每次魂潮生祭,其实是一次优胜劣汰,圣者想必能理解,强大的魂魄即便靠近雁栖湖,也能在魂潮里逆行逃脱。老夫想留一个问题给圣者,为何魂潮周边,历经多次生祭,魂魄数量却并未因此减少?”
“我问的是一次魂潮生祭,要牺牲多少魂魄。”
“众生终将找到其生存之地,魂魄亦然……殁于路上,不是寻常么?”
虽然我的妇人之心并不认同这残酷的自然法则,但也无奈,一切不都是皆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