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岭王府。
一座宫殿似的宏伟建筑,红墙黄瓦,雕梁画栋,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
穿过大殿,是一座花园,园内有一条曲折蜿蜒,古色古香的长廊,长廊内镶嵌着几座小亭,小巧玲珑,别具一格。
亭下一汪池水,清澈见底,碧绿而明净的池水将小亭环绕,许多嫩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于池水之中,楚楚动人,迈入长廊,淡雅的清香顿时和风扑面。
杨构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跟着杨垠来过几回,只是一个人来,还是第一次。
方卮前往姑久城请长云派,李塞去的是同谷城,请夜浦大匠师和城主章丞,而宋楼这里只能是杨构出面。
“拜见王爷!”
杨构虽然和宋楼的年龄相差不大,但身份差得太多,所以他将身姿放得极低,但宋楼却很是爽快。
“杨兄,快请入座,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用拘束。”
“谢王爷!”
宋楼可以洒脱,但杨构却不能不懂事,相对坐下后,宋楼看见杨构一脸愁苦样,诧异道:
“杨兄,有何烦心之事?是否需要我帮忙?”
杨构递上请柬,拱手回道:
“王爷英明,我来有请王爷赴宴,三日后是我小妹的婚宴,另外,婚宴过后,我将与王爷告别。”
“赴宴乃是喜事,告别又从何说起?”
杨构沉声抱歉道:
“我大伯不允许小妹在此办婚宴,除非我父亲退出,王爷不用在意,这并不影响你与我大伯之盟约,小妹与妹夫是应我父亲要求而来,千里迢迢,说不办就不办,他爱女心切,不过也确实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令王爷见笑。”
宋楼沉思片刻后道:
“太尉大人究竟是何想法,希望杨兄明言,当是帮兄弟一个忙。”
杨构急忙施礼道:
“王爷言重,事到如今,也无隐瞒之意义,大伯之战略与司马家相似,父亲一直不同意,二人经常有口舌之争,父亲重情,他认为再怎么争天下,都不应破坏兄弟情谊,他愿意退出,以全情份。”
宋楼点头道:
“太尉大人确实如此,当年从永安一事就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太尉大人与令大帅为盟,退却也并无不可。”
杨构苦笑道:
“王爷之言,令我无从反驳,毕竟小妹嫁的是少帅,但小妹与少帅是在一起之后,父亲才知道,至于与令帅之盟,父亲不会再管,他将退出朝堂,准备为小妹带带孩子,颐养晚年,不再过问世事,王爷怕是有所误解。”
宋楼惊讶道:
“太尉大人欲放弃一切?”
杨构继续苦笑道:
“王爷,小妹与妹夫离开灵绎城之时的暗杀,就是我父亲以身为质,破掉司马家之阴谋,挽救灵绎王,若我父亲有心,何不趁虚而入呢?他不仅不愿意伤大伯,也不愿意诸位王爷之间相互伤情,但这与争天下完全相佐,以此,父亲认为他不适合,放弃便放弃吧。”
宋楼若有所思道:
“司马家之战略的确够狠,大名道与开济道在手,如今窥视灵绎道,呵呵,我宋家已失其二。”
杨构诚恳道:
“王爷,我父亲与灵绎王处得很不错,但那是私人关系,或许他退下来之后,想到灵绎道养老,毕竟我杨家这么多人,得有块庇护之所,想活下去,是挺不容易的。”
“为何不来广岭道,风景秀丽,气候宜人。”
“呵呵,王爷莫说笑,敢来么。”
“能否让太尉大人稍微缓缓,待'武举会'时,我与他去聊聊。”
“这,我会传讯,但结果,我不能给王爷任何保证。”
宋楼正色道:
“没事,你再说一声,小妹之婚宴,我必会帮她办得热热闹闹,让她开心,广岭城之人,我去发帖,谁,都阻止不了。”
杨构立刻起身,躬身行一大礼道:
“我替父亲先谢过王爷,此情我必让父亲知晓,我这就回去传讯,我先告辞。”
“好,恕不远送。”
出门后的杨构很满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说,他不信宋楼没警惕心,宋风和宋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加上宋眼。
杨构对大伯杨骏有没有司马家那种策略,他不知道,虽然自己是瞎说的,但他隐约间觉得,应该是这样,再说冤枉又怎样,你无情,那我便无义。
“名都会”
杨构马不停蹄来到这里,虽然同在一城,自己还没来过呢。
“客官好,时日尚早,上楼的话要稍微等等,现在可在一楼用餐。”
敛棘在门口招待,现在是下午,乐户们一夜辛劳,也是需要休息的,何谓夜店,就是天黑才上工。
“哦,呃,兄弟误会,我与你们会长谈笔生意。”
敛棘搞不懂,会长太老,你也要?他也不卖呐,敛棘看向账房销铄,你们都是玩脑子的,看看怎么搞?
销铄思索片刻后问道:
“客官贵姓?”
“杨构。”
“快快,里面请,副会长,带后院。”
销铄挥舞着手,将巡视的别肢喊来,别肢更不明白,账房先生的话肯定对,带去就是,反正就一书生,稍有异动,一刀两断。
青丰听寒漠说过杨构,但不知道方卮和李塞已帮他搞定,装模作样的施礼道:
“呵呵,原来是杨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勿怪勿怪,请坐。”
杨构摸摸下巴颏,有点想笑,但他还是忍住,询问道:
“丰会长可知我来做甚?”
青丰哈哈一笑道:
“我会馆有酒有菜,当然还有镇店之宝'名都八仙',我为你介绍一下,白…”
“打住打住。”
青丰已将广告语背得滚瓜烂熟,想当初开业之时,一日会说几十上百遍,现在想忘都忘不掉,有时候说话的不经意间都会漏上一段介绍,实在是深入骨髓。
将青丰打断的杨构捂额叹息道:
“丰会长,莫再装啦!”
青丰演得非常真实,若像别肢那般,他这个会长也干不下去,他茫然道:
“装?绝对没装,我会馆的八仙货真价实,至今无任何一位客人不满意,全都赞不绝口啊,白云仙子…”
杨构急忙挥手止住道:
“停,丰会长,我大哥、二哥已全告诉我。”
“你大哥、二哥?我不认识啊,啥意思?”
这里青丰真没装,杨家的人,他怎会认识呢,杨构翻出个白眼道:
“方卮、李塞。”
青丰会意,拍着大腿轰然大笑道:
“嚯嚯,你们,拜把子啦?!”
杨构摊手道:
“不拜不行呐,他俩不信我。”
“拜得好,是该拜。”
“我是来和你说宴席之事,谈正事呢。”
青丰回归正题道:
“没问题呀,就在一楼大厅,你见到的,那还不够大?”
“够大,问题是我不知道来多少人。”
“这没事,那就按包馆计算,你还怕杨垠不掏钱。”
“对,这个方法不错,将会馆包上一晚,需要多少钱?”
“我一晚上的营业额约一千金。”
“就一千?”
“我滴个娘哎,你以为钱有那么好赚,除去成本,我最多赚一百。”
“不行,太少,你要报一万,切记,由头么,你随便找就行。”
“行,一万,坑杨家的钱,哈哈!”
“是坑杨垠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