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事梦中复回流,断肠人心偏落秋。
何为愁?
秋日之心绪也!
烈焚起得很早,并非因为今日之喜,而是他很愁。
燕辞归,客尚淹留?
非也。
烈焚为怎样与龙举接头而愁,也可以将烈焚这种情绪称之为思。
秋思,秋日之单相思。
司马仅起得不比烈焚迟,华池、经浊同样如此,他们也不是为婚宴之事着急,皆是为四张弓而愁。
天已破晓。
秋日之晨,很凉。
司马仅觉得凉意透心,他的身体不冷,但心已被冰封。
银受伤,失去一战之力,四张弓一夜未归,就算再傻的人,都能明白这是个怎样的结果。
司马仅泣尽以血,心摧无声。
华池、经浊对司马仅相当不满,四张弓是司马伦的杀手锏,这次带过来,就是帮司马仅解决那些难啃的骨头,然而,哪知道司马仅让他们去冲锋陷阵。
日出东方,光芒四射。
华池、经浊觉得这不是阳光,而是四张弓对着自己射来的箭矢,朝霞之下,二人很不自然的躲入屋内阴暗之处。
二人用眼神交流,决定宴席之后,报与太师知晓,四张弓是司马伦的宝,他二人扛不住这个结果。
秋日之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人间无比安详。
寒漠尚在沉睡之中,紫苏、原语和泽兰,昨夜未练功,车轮战将寒漠杀得双眼发黑,直至凌晨时分,灵魂方才遁入虚空之中,得好好恢复一下。
杨计起得很早,他必须去王府了解昨夜有无事情发生,还要汇报昨夜家里来过一张弓,被打跑了。
司徒韵的精神相当旺盛,杨计出门,她在琬、琰二位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好,探望过傻夫人之后,冲入屋内,与紫苏等人一起玩乐。
“哟,很壮实哦,瓠子否?树干否?难怪扛得住。”
“咯咯,你也想啊?!”
“哼,那也得等你们不在的时候,我要一个人偷偷的,不过这上面的东西,我现在可以用,唔唔!”
寒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总是一动不动,司徒韵顿时有些害怕,心惊道:
“啥情况?死了吗?”
“瞎说瞎说的,有些过头而已。”
“这不是怕他去司马家闹事么。”
“那么多高手,怎能不吓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稳。”
听完解释的司徒韵,仍有些心有余悸,将耳朵贴到寒漠胸口,当“嘭嘭”的心跳声传来,她方才心安,转念之间又与紫苏几人打到一起。
“坏蛋,难怪如此大方,这是根舫船的缆绳而已,看我的鹰爪功。”
“啊哟,咯咯咯咯!”
秋日明媚,宜人而又舒适,秋空湛蓝而又清澈。
宋眼抬脸感受着微风的凉爽,心旷神怡,他的心情极为舒畅,昨夜之战,让他扬眉吐气。
“四弟,咱们准备去司马家喝酒,哈哈哈哈!”
“好嘞,大哥称心如意,定要多喝几杯,顺便欣赏一下司马老贼满面春风的模样。”
“哈哈哈哈,四弟你好坏,不过我喜欢,咦,你妹夫呢?为何未来?”
“他不但懒,且沉迷女色,此时估计尚未起床呢,我让人去喊一声。”
“唉,年纪轻轻,胸无大志,你看看我,看看二君子,菜是菜,却拿来当饭吃,哼,太不像话,你让他径自去司马家,我们去那里碰头。”
杨计一句话让宋眼很是败兴,心里本想与龙举联手呢,这还联个屁,见都不想见。
宋眼暗自腹诽,令先真是瞎了眼,这样的侄子居然当个宝,看来,江湖流言还是有些依据的。
杨计派人到茶馆催促,四女慌慌张张帮寒漠穿衣服,但寒漠的灵魂好像还没归位,闭着眼睛任由四女摆布。
“啊呀,你别玩啦,好像兮过头了。”
“我又没兮到,只能落个手感喽。”
“这怎么去呢?”
“要不让鸿鹄叫个轿子吧。”
轿子只是一张躺椅,底部插着两根长杆,杆头落于双肩,简捷方便。
鸿鹄一左一右,陪着仍在迷糊中的寒漠来到司马家,地点是“戏珠阁”,赌场改成的宴厅,确实够宽敞。
司马穹的权力,因有司马仅在,已交至司马仅的手上,他只负责今日之婚宴,他在门口招呼着迎客。
“哎呦喂,少帅来啦,辛苦辛苦,请下轿,快快有请。”
司马穹对寒漠很有好感,他觉得寒漠很是通情达理,他对寒漠相当热情,宋眼来的时候都没这个待遇。
“啊?这是哪儿呢?我咋在这?我好像在床上的呀。”
被司马穹喊醒的寒漠,脑袋仍然昏昏噩噩,大脑一时断了弦,连自己是谁,可能一时都没想起来。
厅内已来不少人,许多世家的家主都在,宋眼和杨计自然也在。
宋眼见到寒漠这种状况后,顿时垮下脸,冷哼一声,朝厅内深处而去,杨计只能尴尬笑笑,跟上宋眼。
司马家没请别的城池那些城主,他家的目标本是宋眼和踰空,但如今踰空不来,只剩个宋眼,司马仅有些意兴阑珊,加上心情不好,现在并未出来迎客。
但有一个人一直窥探,就是对龙举无比思念的烈焚,他终于见到日思夜想之人,只一眼,烈焚信心百倍,就龙举这眼眶深陷发黑,双眼迷离涣散的状态,他无比了解,就是纵欲过度。
烈焚大喜过望,龙举好色,但能力好像不咋滴,自己的宝贝定然能吸引住龙举,赌对了,回大名道在望,但怎么去接近龙举呢?
“少爷,咱们是来赴宴席的啊。”
“少爷你醒醒,此处是司马府。”
左右扶着寒漠的鸿鹄,急忙给寒漠解释,快醒来吧,别再搞出啥丑事。
“对对对,少帅,这里就是'戏珠阁',今日改作宴厅,少帅,我带你去用茶,少帅请。”
司马穹一如既往的古道热肠,龙举是色魔呀,估计现在全大宋都知道,好色好啊,但愿你某日能死在女子肚皮之上,好为司马家除去一害。
寒漠吧嗒着大眼睛,仔细环视着四周,大脑终于恢复清明,然而身体的疲软无法扭转,身体自然生产的东西,中参功弥补不了,只能靠其自由滋养。
“哦,是这样啊,司马掌柜,谢谢你哈,呵欠!”
寒漠打出个瞌睡的呵欠,任由鸿鹄扶着走路,来到司马穹安排的地方坐下后,他又进入浑浑沌沌的状态,连宋眼如刀般的眼神,他都无从感知。
宋眼的眼神虽然凌厉,但没有杀意,他是恨铁不成钢,为寒漠的不争气而恼怒,实在不想看见,他恨不得寒漠现在立刻就回去。
唉!恨意难平。
由于宋眼和杨计都不去与寒漠打招呼,灵绎城的众家主们不约而同,同时对寒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让寒漠倒落下个清闲,闭眼偎在靠椅里,鸿鹄时不时托起他的下巴,给他喂下口水。
鸿鹄无所谓,自家少爷干啥都可以,自己将他伺候好就行,管你们愿不愿意理睬,他俩还很欣喜,这样真好,安静,一点事都惹不出来。
鸿鹄来这里,不仅要伺候寒漠,他俩还有任务,就是认人,六刀六剑五张弓,外加八个怪兵器。
银弓已将名单传给蓝巧颜,鸿鹄熟记于心,今日的行程就是将真人与名单对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