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惨淡秋草黄,惊破秋窗秋梦绿。
宋风亲手所种的大榕树,时不时被秋风拽下一片枯叶,迤逦回旋间,掠过树下司马同的耳边,如催命之弦。
这一阵秋风,将司马同的脸颊吹痛,残绪于秋风之中摇曳,惆怅漫遍司马同的心头,这个秋,甚是忧愁。
秋风之中,司马同的背影略显孤单落寞,然而他并非那么不堪,司马同一直在坚守,银弓偶然的到来,令他动起些心思,西门不醉和伯赏之可必须消失。
“时光易逝,岂容我待。”
司马同的自言自语,掷地有声,像是给自己提上一把劲,鼓励自己去找银弓,遗憾的是司马例未将司马伦的计划告诉他,此刻的司马盘与司马祷刚过历济城,傍晚前便可抵达开济城。
“南云台”的秋,绚丽依然,多姿依旧。
医馆前院内,左臂与上身被捆得结实的伏窍,正和喻一喝着芳香四溢的茶,在动人的仙灵和蝉衣伺候下,欣赏着三痴在练那跌宕起伏的刀剑。
秋空蔚蓝,秋风与情人相拥,舞动着优美的身姿,落叶像满天飞舞的蝶,与秋风诉说着爱意,就像相倚而立于一旁的君谋与卓研、竹帛与韦彩,这是一幅绝妙的秋景缠绵图,美极了。
“停停停,大爷,司马同大人来访。”
木瓜让三痴停下练功,向喻一的禀报很是自然,并未有过多的情绪夹杂,君谋、竹帛同时揽起夫人回后宅,喻一也未去看伏窍,缓缓起身相迎,一切刚刚好。
“哎呦,司马大人,我午后再去王府,莫非需要我提前?”
司马同相当客气,没摆架子,而是拱拱手道:
“神医误会,我只是正好路过,对神医甚是挂念,以此而来,这位是?”
“哦,京城来的病人。”
喻一侧身为伏窍介绍道:
“卿,这是太师家的公子,司马大人。”
伏窍起身稍稍躬身道:
“小人卿,见过司马大人,有伤在身,不便行礼,请大人勿怪。”
司马同表现得惊讶道:
“哦?京城人氏,真是好巧,有缘见到故乡之人,神医,我可否与老乡叙叙旧?”
喻一茫然回道:
“这?若是卿愿意,并无不可。”
“小人谨听大人吩咐。”
一切在喻一的测算之中,伏窍自然不会拒绝,喻一很知趣的让所有人离开。
“司马大人,我等先告退,你们聊聊乡情。”
整个外院内只剩下伏窍与司马同,以及司马同的数位护卫,司马同不再装,他着急问道:
“伤需几日才能康复?”
伏窍沉声回道:
“神医说需七日。”
“你真给他一百金?”
伏窍皱眉蹙眼的回道:
“同公子,莫非我一条臂膀不值百金?若无左臂,我如何开弓?”
司马同尴尬道:
“呃,误会,因我知道喻一贪财好色,方有此一问,如今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看我这个样子,至少得等我七日之后。”
“可,七日后,你帮我将西门不醉和伯赏之可宰掉。”
“啊?这,如何与太师交差?”
“你有所不知,此二人非我司马家之人,他俩属于踰空,不将其二人杀掉,我司马家将进退两难。”
“行,待我伤好,定将此二人杀之,不过,你可否先给太师去封信?反正有时间,我担心太师怪你我擅作主张。”
“我便是在等着找你,回去后,我会立刻传讯,我会派人与你联络。”
司马同喊过一个护卫,拉至伏窍身边,三人一阵嘀咕,司马同对伏窍叮咛道:
“等下我与喻一说,咱俩竟然沾亲带故,我争取让他,能再帮你恢复得快些。”
“好,有劳同公子。”
二人于匆忙之间,将事情谈妥,司马同的护卫在司马同的示意下,将喻一喊出来。
“神医,卿正好与我府中的亲戚有故,既然能有缘让我遇上,我便恳求神医,能让卿再恢复得快一点。”
司马同从护卫手中接过二百金,递给喻一,伏窍很是惊讶,原来司马同早有准备。
喻一自然不会收司马同的钱,主要没借口,喻一推阻道:
“不不不,司马大人使不得,卿已付过医药钱,再说伤口愈合必须遵从自然之理,请大人收回。”
“神医,就算无法加快医治的步伐,但就冲你喻一神医的名头,一百金哪能请得动,我这算是个补诊金,请神医勿要推辞,卿尚请你多花点心思。”
还想着让提速?那实在太假,万一真来个箭伤的让我治,那该怎么办?喻一死活不收,真不能收。
“这,卿给的已够多,大人,我实在没脸收呐!”
“此非诊金,乃是我代表太师所给神医之赏金,如此,便可收了吧。”
司马同已将黄金掏出来,若给不出去,会很丢脸,而喻一因司马同换过说法,便不再纠结,喻一收下感谢道:
“多谢太师赏赐,大人放心,我定会尽心竭力,我家中侍女多,我给卿安排一位,对他特别护理。”
“呃,神医,你看他这模样,侍女是否有些不妥?”
“呵呵,大人曲解意思,我家的侍女只是非常懂得照顾人,体贴入微,能让病人早日康复。”
“哦,嚯嚯,如此多谢神医,我先告辞,呵呵!”
“我送大人。”
“不用,神医请留步。”
司马同带着护卫来去如风,伏窍感叹道:
“老喻哥,全在你的推测之中,西门不醉会做什么呢?!”
喻一眉开眼笑道:
“嘿嘿,他会送钱给我,让你的伤势好不了。”
伏窍想起在茶馆玩耍时,金弓吹的牛,他现在终于相信他的话,原来跟着妹夫,挣钱真的好容易,伏窍叹道:
“师兄说以前接一单,拼了命挣个几十几百金,与我喝一顿酒,司马家送去五万金,开茶馆十辈子都挣不来那么多,而妹夫当一回杀手,更是挣几十万金,唉,上哪说理去。”
喻一坦然一笑道:
“呵呵,你想岔喽,让陛下去拼命,这点钱实在过少,国舅爷你说,可对?”
伏窍会心一笑之后,郑重道:
“老喻哥,我想拜你为师。”
“啊?不行不行,开啥玩笑,这辈份岂不搞得乱七八糟?!”
喻一将头摇成拨浪鼓,双手挥舞不停,准备逃跑之时,被伏窍拉住,伏窍轻声道:
“师父,别急嘛,你看他的夫人,有你的妹妹,还有你的徒弟,不都早就七颠八倒,你何必在意我一个。”
“你,你真坏,知道那么多也不透露一点。”
“嘿嘿,师父不早就知道,哪用我说。”
“呵呵,蒙你不嫌弃,我便收下你吧。”
于“南云台”祖师爷的面前,开启伏窍的拜师大礼,至此,君谋、竹帛多出一位师兄,他俩是儿子,说按年龄来,必须喊师兄。
“窍儿,你并非一定要跟我学医,然而师门之中参功,你必须要学,功法之妙,你已有领教,不管你能学至几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徒儿谨听师父之命!”
因金弓当日的随口一句,喻一能治伏窍之伤,致使二人产生因缘际会,仿佛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一切皆是缘,一切皆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