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无声,桂香沁人。
月色轻柔,如醇厚美酒,当饮!
无病一身轻。
这是司马仅与重楼的第一句感叹之言,他将重楼留下,却不留寒漠,让重楼有些摸不着头脑。
“神医勿恼,少帅便由妡儿去招待便可,或许我与少帅有冲,坐在一起怕会杠上,哈哈,来来,请共饮此杯。”
“多谢大人,干杯!”
月夜寂静,幽洁润心,让疲惫的心变得清远而又宁静,缓缓踏出红尘之外,俗心于皎洁的月光之中荡漾,忘却悲伤。
秋夜清凉,往事随风。
寒漠则被司马妡拉着来给司马伦治病,寒漠心想,司马仅话中的意思,好像已得知自己会医术,如此司马伦知晓也是迟早的事,若帮他治个病,或许还能落到个人情。
寒漠有些不能理解皇帝老爹的用意,刚说完要自己隐瞒好,却又为何让司马家知道自己会医术呢?不过会医术好像与北雪国联系不起来,难道司马家比较重要?为啥呢?
司马伦的书房外,寒漠思绪万千,没过多久,司马妡将他拉入书房内,寒漠看见司马伦的眼睛也被蒙上,差点笑喷出来,纯属掩耳盗铃。
司马伦根本就是心病引出心殇,加上年龄原因,故而病倒,寒漠花去盏茶的功夫,帮他医治好,又运行二个周天,自己恢复正常,蹑手蹑脚正想离开之时,司马伦扯下眼布道:
“唉!你俩何必如此玩闹。”
寒漠急忙解释道:
“呃,呵呵,妡姐怕你不信我,毕竟我声名狼藉,太师勿怪。”
司马伦眼中尽是落寞之色,与之前的太师竟判若鸿沟,司马伦挥挥手,让寒漠坐下,缓缓说道:
“少帅,我将让司马行回来京城,接下我的位子,从此只拱卫京城,而开济城那三子,少帅能否帮忙救出?”
寒漠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皇帝老爹的文章,原来在这里,拐这么一个大弯,你是如何能找得到的?!服了!
“大名王?”
“为'古战门'所囚。”
“古清沉?”
“非也,与司马行接触之人乃副门主古坐断,古清沉从未有过联系,古坐断之意,'百战门'乃是他一手掌控。”
总是怀疑古清沉,寒漠的心中顿时对古清沉生出一股歉意,转念又想,既然古坐断把持“百战门”,为何不让古清沉直接下来?
“少帅,虎毒尚不食子。”
司马伦像是看透寒漠对古清沉的怀疑,意思是说古清沉不会搞他这个女婿,然而寒漠看看司马伦,“扑哧”一笑道:
“太师,陛下也是你的女婿。”
“老夫从未想过害陛下,我是恨铁不成钢,司马一族需要存活,指望不上他,我便只能另寻他途,太傅大人何尝不是如此!”
“嫌他干得不好,换个人做皇帝便是…”
“住口!”
司马伦“腾”的站起身,作势要捂寒漠的嘴,将寒漠与站于司马伦身后的司马妡吓一大跳。
“臭小子,此话万万说不得,切记,否则小命不保,可能明白?”
寒漠迷茫道:
“为啥?”
“唉!你不懂,也不需要懂,记住就好,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司马伦重新坐回椅子上,发出哀叹之状,更让寒漠莫名其妙,这么严重?皇权至高无上?
司马伦不愿寒漠与他纠结这一点,司马伦岔开话题道:
“少帅为何会懂医术?”
寒漠耸耸肩回道:
“我本'南云台'弟子,老父去世之后,回到二叔军中,二叔非要将我弄成个少帅,其实我不懂军事。”
“难怪,原来你这臭小子一直在装蒜。”
“你们斗得那么凶,我肯定害怕啊,师门必须保护好。”
“呵呵,哎呀,呵呵!”
司马伦无奈的自嘲几声后,像是自言自语道:
“不斗啦,原来都是一场空,毫无意义。”
“那为何要收那么多人?”
司马伦白寒漠一眼道:
“莫非司马家不需保护?救人之事,如何说?”
寒漠搓搓下巴,思索道: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我对开济城一无所知,况且,对了,那个闻人访有无带条件过来?”
“不知,至少闻人访未来与我见面。”
“盛会之后呢?”
“确实,或许他在等盛会结束,踰空之忍性极高,老夫甚是佩服。”
“若闻人访来传话,太师如何应对?”
“虚与委蛇,假意周全,尽量拖延时日。”
寒漠靠上椅子,仰首思虑,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片刻之后,他口中喃喃说道:
“放心吧,三人肯定活着,救出来应该没多大问题,只是。”
寒漠忽地伏于桌面,笑嘻嘻看着司马伦问道:
“你告诉我为何不能说皇…”
这次寒漠离司马伦过近,司马伦终于捂住寒漠的嘴,嗔怒道:
“臭小子,你最好早日离开京城,你留在这里,让我甚是担忧。”
寒漠拧眉问道:
“究竟是为何?总有个原由吧。”
司马伦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催促道:
“老夫刚刚病愈,后日需去择俊杰,你俩快走吧,据说赌前三甲甚是狂热,你这位高手,去帮妡儿想想对策,快走快走。”
一头雾水的寒漠被司马妡拉走,寒漠便问司马妡,她则更是一脸茫然,寒漠又想到司马仅,得问问。
见月心亦闲,清秋仙府间。
司马仅还在与重楼对饮,寒漠来到司马仅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问道:
“老爷子,我若说皇帝不好…”
寒漠还没说完,司马仅立刻捂住他的嘴巴,病好之后,身手还挺快。
确认寒漠不再说话,司马仅放开手,抚抚胸口道:
“你这孩子,竟让人如此提心吊胆,陛下岂能议论,必须尊重,你还是快离开京城的好。”
“嗯?”
寒漠一愣,司马仅也是这么说,寒漠还想再追问,司马妡拉住他的臂膀,作势要离开道:
“啊呀,你真是奇怪,为何非要钻这牛角尖?快跟我回'乐无涯'。”
司马妡不理解,不议论陛下不是理所当然?还问个不停为何?你才是为何要问,只是寒漠还有事要重楼去安排。
“哎,稍等,我找楼哥有事要说。”
找重楼说话没问题,司马妡放开寒漠的臂膀,司马仅则是趁机让司马妡坐下,他有话要对司马妡交待。
寒漠将重楼带至司马妡发誓的小屋,对重楼道:
“事情有些变化,开济道需提前取下。”
重楼兴奋道:
“好呀,'南云台'还能恢复如常,多好的事。”
寒漠正色道:
“行,你让老水,用'雷狮军'的旗号,以解救宋风的名义,拿下西门一军,君搏军配合行动,一定要做到雷霆一击,不能让西门大官人发出求救讯息。”
“之后呢?如何安排?”
寒漠沉吟道:
“老水回兰亭,将临江北岸守住,君搏化身为宋风的开济军,让宋风解救宋光,具体的谋划,由君搏决断。”
“时间?”
“杀宋北之时。”
“我立刻回去传达命令。”
二人来到屋外,重楼与司马仅和司马妡拱手告辞,此刻的圆月之夜,秋澄景清,风露发晶,果然,能变人间世,翛然是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