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灿天,盈月圆梦。
开济王府比“南云台”还忙,密室内,宋风与君搏、元知空、杜孤城、罗夜、秋苵围坐一桌,还有一人在,就是司马同。
水随天带着司马同重回开济城内,准备与众人告别,然而宋风请求将司马同留下帮他,水随天的心像刚点燃的火堆,被泼下一盆冷水,死活不乐意,大才啊,哪里舍得。
水随天赌气的坐至台阶上,宋风使出杀手锏,跪倒于水随天身侧,一招必杀,水随天将宋风扶起,一声长叹后,带着广岭军回兰亭而去。
君搏首先开口道:
“王爷,司马大人,咱们军政分开,相互联系却又互不打扰,此乃少主之要求,将来皆如此,然而我军人数较多,全屯于开济城,多有不便,分为四地驻守。”
元知空接着道:
“杜孤城部驻守新昭城,秋苵部驻守屯宁城,罗夜部驻守单任城,大帅部驻守开济城,对外名为开济王府禁军,以此名义招兵买马。”
司马同思索道:
“全力防御大名道?”
秋苵坏笑道:
“是包围,嘿嘿!”
宋风迟疑道:
“以解救宋光为名,逼出'百战门'之真面目?”
君搏含笑道:
“确实如此,少主之军正向大名道以北行军,待布局完成,请王爷开始咱们的计划。”
宋风忙不迭道:
“明白,对于开济道之政务,请司马大人多多费心,我之能力确实有限,司马大人有经天纬地之资,请尽情施展才华,如此方能为人所查,呵呵!”
司马同起身对着所有人深深一鞠躬道:
“多谢王爷,多谢大帅,副帅及三位大将军,司马同定不负重望,绝不拖王府禁军之后腿。”
君搏将司马同拉坐下后,说笑道:
“咱们是一家人嘛,万不能如此拘束,我看还是得多喝上几杯才行,否则放不开呐,哈哈!”
杜孤城抿笑道:
“呵呵,大帅,要不,咱们现在就来一杯?!”
罗夜窃笑道:
“我去搬酒?嘿嘿!”
“报,韦庄与卓文求见!”
一道侍卫的禀报声,将喝酒之事打断。
“我去去便回,请稍等!”
宋风说完,便让侍女拎酒过来,的确该喝上一杯,最好是能痛快的醉上一场。
宋风走后,君搏等人为司马同介绍起大名道东部的状况,如今皆已归至大军麾下。
宋风不知韦庄与卓文何故返回,一见面便开门见山道:
“二位家主有何事,但说无妨。”
韦庄与卓文拱手道:
“王爷,我俩认为,家族不应存有私兵,此举之于小家族,以及百姓来说,甚为不安,非利民之事。”
“王爷,我俩愿带头献出家族私兵,并号召全城豪族,由军队去护佑开济城之安危,如此百姓方能真正无忧。”
宋风起身对二人拱手施礼道:
“二位家主大义,宋风感激不尽,定会将开济道带向平安,吾之愿,开济人之问候语为,开济永安!”
韦庄与卓文急忙回礼道:
“王爷,我俩即刻回去安排此事,日落前将人送至王府,暂先告退。”
“王爷,今日我俩将亲自去游说,力争取得更多之助力,王爷留步。”
“好,恕不远送,二位请慢走!”
这喜事来得过于意外,宋风转念之间便想通,不出意外,此二人定受喻一所点拨。
回到密室的宋风,与众人说完之后,无比感慨道:
“唉!我那神医大哥不仅会医身,更会医心,真乃神人也。”
元知空赞叹道:
“能接任'南云台'台主者,果然厉害得很呐!改日我得找他喝上一杯。”
秋苵拎酒帮他倒上一杯道:
“先将今日的喝完再说,嚯嚯!”
君搏举杯畅快道:
“来来来,此乃开杯之酒,咱们将在一起喝它一世,干杯!”
“干杯!”
晓色侵窗,盈月倦归。
秋风已将开济城内的血腥之味吹散,开济城多灾多难,百姓们心愁复然,起床之后,纷纷对着即将隐匿的月神祈祷。
天无涯地无边,人生倏忽如白驹过隙,为何开济却不得欢乐?愿苍天降缘,月神赐份,让开济永安吧!
旭日沐城,刀枪剑迹余痕;
冷露升空,清寒不掩凉痛。
开济城再一次沉淀于默默的自愈之中,百姓心中感叹,二十余年前,战争尚不愿波及之地,如今却是厮杀不断,何日是个头?
“开济人保开济,开济亦要永安!”
这一道声音的响起,令百姓们的眼前终露曙光,徐徐来到街面查看,若真有可为,必为此希望奋斗之。
韦庄与卓文二人,高举血红大字的白布横幔,带领着两族善于言说之人,在开济城内游走,喊出的口号便是横幔所写之语句。
二人走过之地,遍落纷纷议论之声。
“原先的是灵绎道贼军,挟持开济王横行于开济城。”
“糜家可知?他家就是灵绎道贼军之内应。”
“开济王欲反抗之时,便被下入大牢。”
“此次乃'雷狮军'大帅领兵来救开济王,并留下一些将军,让开济王组军自保开济城。”
“为防再有贼军侵入,难道我等不该作出奉献?韦家与卓家,将所有私兵充入王府禁军,为的就是自保开济城。”
“已有大族带头,为何其他家族不愿意?”
“又想做下一个糜家否?继续坑害开济人,如此歹毒,开济王应将此等家族逐出开济城。”
越说越玄,后来渐渐骂上,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呼声。
“韦家与卓家送兵喽!快去王府广场看呐!”
这是韦庄与卓文的第二手,先刺激你的耳朵,再闪击你的眼睛,从而冲刷你的大脑,如此,大事可期也。
广场之上,一队穿着青衣的武者,从南边缓缓往王府大门行来,领头的有五个人,君谋与竹帛在第一排,“武三痴”在第二排,后面跟着韦家与卓家的七八百私兵。
“哇,喻神医将儿子也派出来保卫开济城,我要参军。”
“那是喻神医家的亲卫,没想到喻神医一心为开济城,我也要参军。”
“大家族们呢,睁开眼睛看看吧,你们的良心是否疼痛?我要参军。”
……
百姓之心声,逐渐变得撕心裂肺,大家族们被逼无奈,开始商量让私兵参军之事。
宋风与司马同二人,双双走出王府大门,立于台阶之上,宋风向百姓挥手道:
“诸位,请听本王一言,这位乃我道台府府判、司马大人,他与我前些日子里同入大牢,为贼军所囚,如今我二人得救,希望组开济人自己之军,以护开济太平,我等为何不能学那古丘道,为何咱们相互间问候,不能为开济永安?!”
司马同举起拳头高喊道:
“开济人经历过太多磨难,开济人流过之血已够多,我等不应再明哲保身,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心无旁骛,面对暴风劲雨,终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等当为开济永安而奋斗,当为开济永安而努力,开济人保开济,开济亦要永安!”
煽动性极强,却又朴实无华,令整个开济城开始沸腾,秋日的温度,尚不及开济人高涨的热情,报名参军者比比皆是,大族们不再犹豫,都将私兵充入军中,唇亡齿寒的道理,何人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