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置锥几许催,情未彻。
春风向暖根自生,良辰酣。
寒漠忽惊,喜锦添杯。
宋楼终究在第二日清晨,为寒漠所发现,寒漠并未责怪宋楼的隐藏,反而抱着宋楼,久久不愿撒手,宋楼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个混蛋,咳咳,你想杀我否?咳咳!”
“哎呦,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这么脆弱,哈哈哈哈!”
寒漠爽朗的笑声,引得四位王妃在一旁偷偷抹泪,她们心中担心的那个事,终于得到答案,宋楼的未来,定然无忧。
“我还想再骗你几日呢,唉,没想到被你发现。”
宋楼有些伤感,他觉得寒漠即将离开,心中无限不舍,他与寒漠之间的情谊,就像多年好友,这份感觉,宋楼抓着不愿放手。
“楼爷放心,我定会如你所愿,说吧,何时去。”
宋楼心中一暖,鼻子有些发酸,差点喷出泪来,但昨日几位王妃与他说过的一些事,以及看过宋皇来的诏令,宋楼不免对寒漠有些欠意。
“可'上巳节'将近,会耽搁你回家看孩子。”
“无妨,你尽管说,大不了节后再回去,若无你们舍身忘死,此时的战争定然尚未结束,楼爷请宽心。”
宋楼抓过寒漠的手,拍拍手背,温声道:
“二月十五,可好?”
“好!”
寒漠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不过他有些好奇,接着问道:
“只是这日子,莫非有何说法?”
“乃'真元节'、斋戒日,祈求老君能将那帮兄弟们收下,即便做天兵天将,也并无不可呀!”
“看来你醒得倒是及时,这几日你再好好休养,待有精神之后,再与我说说'上巳节',我不明白,皇帝老爹究竟想做甚?!”
寒漠对宋皇的行为很疑惑,而宋楼是宋家的人,寒漠觉得可能他能懂,只是怕宋楼的身体扛不住,可宋楼却挪动身体道:
“今日便说如何?你看我已能下床走动,皆是你医治之故,效果极好。”
宋楼下床后,伸伸胳膊踢踢腿,显示他真的没事,事实上他除去身体因躺得过久有些酸疼,其他都挺好。
寒漠见到宋楼能恢复如常,也不再坚持,起身道:
“动动康复得更快,老青也经常在走动,我让名辰、录云扶着他走,你比他恢复得好。”
“青兄是内伤,我只是外伤,明日我便去看他,我不希望他失去信心,毕竟只是失去武功而已,他那脑瓜子好着呢。”
宋楼说完,歪歪脑袋,意思去会客厅,边喝茶边聊天,寒漠点头跟上,边走边说道:
“莫非楼爷准备邀请老青入道台府?你又想偷懒?!”
“嘿嘿,我是免得他闲着乱想。”
“长樱说,带他跟我去京城散散心,他心中定然无法接受,但不会表现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你若能想到办法,那是最好。”
“我可以打包票,毕竟我与他倒于一个战场,你完全可以放心的将青兄交给我,我来开导他。”
“夜浦大匠师与解悬二剑,说等你与老青去喝酒,让我带个话。”
“那两个如何?”
“各失一条臂膀,所幸不是持剑之手。”
“你为何?”
“随我医治么?我说过,他俩不愿意,说是天意,唉!我真不明白,难道天之意,也能知晓?岂不成神仙。”
“呃,我不知你信不信,至少我信,夜浦大匠师简直通神。”
宋楼与寒漠来到厅内坐定,侍女已泡好茶,宋楼接着对寒漠说起当日去见夜浦时的场景,一字不落的说得明明白白,连解悬二人的脸部表情都作出描述,将寒漠听得一愣一愣。
“他突破至神境?岂非比陈图还厉害?”
“陈图是推理,夜浦是感应,二人有着天壤之别,你所说神境乃何境?为何我从未听说。”
“你说神仙,不就是神境?!我胡乱说的,都是些个神人,不管他们,你快与我说说'上巳节',老爹为何要办?”
“为何要办?”
宋楼放下茶杯,疑惑问道:
“我怎知他为何要办,你不是问'上巳节'?你到底想知道个啥?”
“问'上巳节'?”
寒漠翻出个白眼,叹息道:
“三月初三而已,我何需问你,长樱已与我说过许多。”
宋楼露出个神秘的笑意道:
“我敢保证,你那小长樱知晓的并不完整。”
寒漠顿时被勾起兴趣,抬首问道:
“啥意思?你睡过一觉也突破至神境?”
“哈哈!”
宋楼嘴角一勾,摆出个高人的姿态,装腔作势道:
“那你说吧,长樱与你说过些啥。”
寒漠脱口而出道:
“祭祀、沐浴、赏花踏青、会男女。”
“嗯嗯!还有否?”
“曲水流觞、列坐赋诗。”
“还有否?”
“还有?”
寒漠很诧异,长樱已讲解得很详细,他摇摇头道:
“没了,就这些。”
“嘿嘿,听说过南戏否?”
宋楼的神情带着点神秘,寒漠不懂问道:
“南戏?从未听说,是啥?”
“此乃陛下为'上巳节'亲点之节目,之前从未有过,然而南戏为何物,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宋楼微微一笑,缓缓说起南戏,寒漠听得认真,因为这东西不但是皇帝老爹亲点,更是首次,寒漠想捕捉点信息,他很想弄明白宋皇的目的所在。
南戏,乃是南唐国的杂剧班子,因其出自于灵绎道良缘城,故也称之为良缘戏,良缘剧。
良缘城位于便攸城以东,东靠临江,此处以前有一渡口,与开济道乐茂城相通,开济道盛行曲戏,以前良缘城有喜好之人,便到开济城学习。
后来渡口被毁,两道之间来往不便,良缘城学来的曲戏,慢慢加入本地元素,曲戏随之形成自己的风格,演变成戏剧,逐分生、旦、净、末、丑,这五种角色。
良缘剧有一个特色,所有角色的演绎皆是男性,即便是旦角的女性,也是男性在演,但是他们的艺名取的却是女性化的名字,凭名字便能知晓,哪些人是专门演旦角的。
未等宋楼说完,寒漠有些急切的问道:
“楼爷,你看过良缘剧?”
宋楼摇摇头,双手一摊道:
“我虽是南唐国之人,可来开济道过早,至于儿时,或许可能看过,但不再有何印象,对于南戏,一般原南唐国之人,都有些了解。”
听这介绍,寒漠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接着问宋楼道:
“良缘剧,一般演些啥?”
“我只记得有个剧很有名气,叫'石头记',是个悲剧。”
“'石头记'?”
寒漠“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惊悚道:
“大概是何内容?你快说说。”
“你,这是做甚?”
宋楼被寒漠的行为弄得糊涂,晃晃手掌道:
“你坐下,具体内容我已忘记,只记得那位旦角,最终拜月之后,化为一块石头,很是凄惨,此剧也叫'拜月记'。”
“呵呵,原来是这个。”
寒漠摸摸鼻子赶忙掩饰道:
“好像我在酒楼内听说过,纯粹好奇,原来出自于南戏,可这,无法看懂皇帝老爹的心思。”
“届时当面问问便是,何必如此心急,我有点扛不住,明日你来之后,带我去看看青兄。”
“哦哦,我倒忘记你刚醒来,你快去休息,我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