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孝记”
这是下午即将上演的戏目,寒漠与宋风、宋楼说完袁真的事情之后,宋风随即说起此戏文,原因是宋风小时候对这部戏文特别记忆犹新。
戏文讲述的是,少侠黄觉之寻母历程。
游侠黄普携妻及五岁的儿子黄觉、行走江湖,目的是为儿子黄觉寻访名师,学习武艺,黄普自认武艺不强,他不愿意耽误儿子,黄觉的天赋很高。
某日,黄普三人来到某山中一小寨,饥肠辘辘之际,黄普找到一户人家,准备买点吃食。
此间人家乃是一对中年猎户夫妇,相当热情,不仅拿出肉食招待,更是分文不收,黄普夫妇感动万分,吃食间与猎户闲聊,得知猎户夫妇的儿子夭折,妻子落下病根无法再生养,因此家中只有两人。
黄普与猎户一见如故,有些意气相投,当黄普说起此行之目的,猎户劝慰三人莫再深入,并讲解起原因。
山寨之中有部落之分,猎户所在部落,与相邻部落时有厮杀,若一方战败,山寨中人就会沦为另一方的奴隶,而相邻部落像是请来一位高手,猎户担心黄普三人遭逢劫难,方有此一劝。
然而这人间有许多的巧合之事发生,在二人说到厮杀之时,邻部落拎刀杀来,猎户夫妇急忙将黄普赶走,他俩拎刀加入战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一饭之恩,当黄普见到猎户夫妇惨死于高手剑下之后,拎刀愤起,欲为猎户夫妇报仇雪恨。
奈何黄普技逊一筹,为对方高手所杀,对方山寨之人更要捉拿黄普之妻及黄觉,黄普之妻匆忙间带着黄觉逃亡。
山道难行,何况是不懂武功的黄普之妻及五岁的黄觉,未逃多远,黄觉失脚掉落山崖,黄普之妻骤然伤心昏倒,为对方山寨所掳,沦为奴隶。
五岁的黄觉命不该绝,摔下途中为树藤挂扯,缓掉入于崖底之内,只是摔晕,并未死亡,未过几个时辰,幸遇一入山采药的隐侠。
隐侠见到黄觉之后,将其救至自己的隐居之所,因黄觉天赋不错,便传授其武艺,但未收徒。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十三年过去,黄觉已满十八,长大成人,隐侠便对黄觉说起当日救黄觉之事,隐侠于事后曾打听过,黄觉之母现为奴隶,至于生死如何,隐侠不得而知。
黄觉第一反应是求隐侠帮忙,找寻母亲,而隐侠说救黄觉已沾染上红尘因果,再出手会影响道心,既已将黄觉养大,此事该黄觉这个做儿子的去干,否则黄觉枉为人子。
黄觉跟着隐侠不仅学习武艺,更在隐侠的教导之下,饱读经书,隐侠教授最多的便是因果,更说起黄普为一饭之恩而以命相还,这是因,由于出自侠义之心,上苍给黄觉一个生的机会,这便是果,而其母伦为奴隶,这便是黄普夫妇心中的贪念所致,此贪为何贪?乃黄普夫妇极力希望,为黄觉寻得名师的贪欲。
有因方有果,有因必有果,只是无人知晓,这果会是个怎样的果,就算想破脑袋,测算出无数个果去预防,但仍有可能会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即便果在预料之中,面对之时,也不一定能坦然接受。
隐侠告诉黄觉,每个人心中的承受能力不同,人为何称之为修行?便是修心,由生至死,经历的喜怒哀乐,不断冲击着内心,心海之中也在不断的积累,犹如城墙为千万石砖所垒砌,当城墙成型之后,方能经受住风雨的侵袭。
隐侠还嘱咐,若万事皆有人帮忙完成,自身便不会有彻心的感触,安乐窝中优越的过完一生,此趟人间之途,便是一次失败的修行,以致于下一轮,将会千难万苦。
黄觉将隐侠的话刻于脑海,恭恭敬敬磕过三个响头之后,与隐侠永别,皆因隐侠不愿再与黄觉相见,隐侠要将此间因果了断。
黄觉出山之后,以一人之力,对抗一山寨部落,可想而知,何其之难,数次遭险,皆被黄觉机智躲避,然而受伤是家常便饭。
某一次重伤,逃亡途中昏倒于一山野村屋门口,此户家中有一姑娘,名为庆贞,年方十六,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庆贞母女将黄觉救下,并为其采药治伤。
黄觉深受母女之恩,醒来之后,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黄觉不愿连累母女二人,便要离开,而庆贞为黄觉的行为所感,强行将黄觉留下疗伤。
日久天长,日久生情,黄觉与庆贞在疗伤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互生情愫,庆母看在眼里,在黄觉与庆贞羞涩的情绪之中,定下二人的亲事,并嘱咐黄觉,要少生杀孽。
黄觉伤好之后,在庆贞的帮助之下,打败部落首领,勒令其放出所有奴隶,并签订永不厮杀协定。
结局喜人,黄觉与庆贞、奉着两位母亲,相爱相守一生。
寒漠听完这个戏文,倒没什么多大的波动,两部戏文讲述的皆是人间伦理之事,忠与孝中的孝字。
寒漠坚定的认为,宋皇写的应该是讲述忠字,毕竟他是皇帝,可究竟写的啥呢,寒漠就是想不明白,但又不能与谁说,即便是娘与夫人们也不能说。
另外,寒漠对宋皇的决策,心生疑虑,对娘与叔爹龙空受的表现,更有些奇怪,寒漠搓着下巴回忆起上午时分,他在家中传达宋皇要求时的场景。
“娘,皇帝老爹让你与念儿,须于'上巳节'当日到场。”
“哦?呃,好的,没问题。”
娘愣怔一下之后,随即笑呵呵的爽快答应下来,龙空受则是轻捋胡须,微笑道:
“呵呵,看来陛下是有些想我,希望我也能到场之原故,呵呵!”
伏念有些不明白,并非舍不得丢下儿子寒伏,而是不懂宋皇要自己这个前大漠国的公主去做甚。
古悠则是将大女儿寒飘抱在手中,一边溺爱,一边乐呵呵的为伏念开解道:
“正因你是前公主,皇帝老爹才有此要求,没啥不明白的,我能一人带三个娃,你们都能去。”
扶柔立刻将儿子寒怀天塞至古悠怀中,嬉笑道:
“姑奶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以后你一个人带着吧,夫君么,你是没机会享受喽,嚯嚯!”
古云随即起哄道:
“姑奶奶,你千万莫将飘儿还给我啊,晚上三个毛娃陪你睡觉,耶!耶!”
“哎!你们?过份呐!”
古悠将孩子一股脑的全塞给寒漠,与几女打闹着玩到一起,寒漠刚起的疑惑被孩子打断,直至此时方才重新想起。
寒漠望向宋眼询问道:
“二爷,老爹祭祀,难道宋家之人会全到场?四爷与五爷、六爷呢?”
宋眼尚未回答,宋风抢声郑重回道:
“必须到,老六不用说,老五已在,正与踰空父子守于陛下身边,老四么,也定然会到。”
寒漠心头一转,试探着问道:
“那,像束赫,老爹为何不让他来?”
宋眼顿时鄙视回道:
“你这话问得实在莫名其妙,束赫有身份不假,可他与咱们家有何关系?为何让他前来?”
“他脑子坏掉喽,嚯嚯!来,喝酒洗脑。”
宋楼抓住机会,急忙对着寒漠一顿嘲讽,宋风举杯响应道:
“哈哈,喝得少、脑子才坏,干杯!”
由于宋风对“节孝记”的讲解,四人未再去看戏,而是在酒楼内畅饮起来,未过许久,宋光出现,不请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