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的这一举动让新安关的楚军有点懵逼。
到了第二日,晨曦微露,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数百名秦军弓箭手如鬼魅一般悄然靠近城墙。
然而,他们的行动并没有逃过楚军守军的眼睛。
由于前一天的经历,楚军守军已经加强了警惕,所以这一次他们提前发现了秦军的动向。
楚军的弓箭手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毫不迟疑地弯弓搭箭,向着逼近的秦军射去。一时间,箭矢如雨,纷纷射向秦军。
秦军显然没有预料到楚军的反应如此迅速,他们在楚军猛烈的箭雨攻击下,顿时阵脚大乱,只得仓促撤退。
城头上的楚军将领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他们原本还在睡梦中,此刻却被这紧张的局势所惊醒。
楚军将领们误以为秦军正在发动偷袭,于是纷纷下令让第二梯队的楚军士兵做好参战的准备。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越来越亮,楚军士兵们紧张地等待着秦军的进攻。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尽管他们已经严阵以待,却始终没有等来秦军的攻势。
楚军的副将景象站在城头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紧盯着关外秦军大营内升起的炊烟,带着几分阴沉的语气对主将李木说道:“将军,秦军这几番骚扰,分明是想让我们疲于应对,消耗我们的精力和士气啊!”
同样站在城头上的主将李木,目光也落在关外秦军大营的方向。当他听到副将的话后,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几分玩味的笑容:“呵呵!”
“将军为何发笑?”副将景象满脸狐疑地看着李木。
李木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心情十分愉悦,只见他解释道:“秦军此番前来袭扰楚军,想必是对我军有所企图。
既然他们有所图谋,那显然是那秦军主将已经接到了新的任务,或者说,这秦将恐怕并不甘心只承担一个佯攻牵制的任务,想要来个先斩后奏”。
副将景象闻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他不觉得秦军主将有胆子敢违背君命,他更是觉得秦军已经得到了新任务。
只见他冷笑道:“秦军不过区区五万之众,而我军却有三万之多,且有新安关作为坚实的后盾。我们不出城去攻打秦军大营就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这些秦人难道还妄想凭借这种不入流的疲扰战术来攻下新安关不成?”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秦军的蔑视和不屑,似乎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然而,主将李木却看着副将景象那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摇头。他心里这才明白,这景象为什么在背靠景氏一族的情况下,以年近五旬的年纪却还只能担任副将之职,恐怕还是景象眼光和能力太过平庸所致。
“秦军的袭扰未必是要让我们疲敝,也有可能是想要激怒我们啊!”李木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解释道。
景象听了,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追问道:“激怒?这是为何呢?”
李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楚军这二十余年来,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军中多是强兵悍将,声名远扬。
你之前不就有出城与秦军主动野战之意?本将知道,不仅你是这个想法,其余诸将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如此。
然而,本将却要一直压制着你们这种冲动,毕竟出城野战风险太大,但现在看来,本将料想秦军现在也是有了这个心思,他们想通过不断的袭扰,激怒我们,诱导我们出城与他们决战。”
景象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秦军是不是以为他们有五万之众,所以他们觉得他们的胜率很大呢?”
李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谁知道呢?秦军既然有心激怒我们,那之后肯定还会有其他动作。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耐心地观察一下他们的后续行动再说。”
对于自家将军的判断,副将景象是非常信服的。
他深知李木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其判断往往精准无误。
之后,秦军的攻击方式变得更加多样化。
他们不再仅仅满足于向新安关城头射箭,而是进一步搬出了投石机,开始对新安关进行猛烈的投射。
这些投石机虽然由于射程的限制,所投射的石头只能落在城墙之上,但偶尔也会有一两颗石块意外地砸到城头,给城头的守军带来不小的惊吓。
城头的守军们面对这种情况,因为长时间需要紧绷着自己的神经,所以心中充满了怨念和愤怒。
他们对城外的秦军积攒了越来越多的怨气,而这种情绪也逐渐在军队中蔓延开来。
已经有一些将领按捺不住,纷纷向主将李木请求出城迎战,希望能够一举击溃秦军,以泄心头之愤。
然而,李木却果断地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也许是秦军察觉到了关内楚军的忍耐强度,他们竟然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特意挑选出几个嗓音洪亮的士兵,站在新安关前,对着城头的楚军进行挑衅和辱骂。
这些辱骂的话语不堪入耳,其中被骂得最多的,自然就是楚军的主将李木,李木的名字被秦军反复提及,各种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向他。
阵前叫骂这是诸夏战争史的头一次,效果也自然是极好。
面对如此屈辱的局面,李木的部将们都义愤填膺,尤其是他的心腹们,更是一个个怒不可遏,纷纷向李木请战,要求出城与秦军决一死战。
然而,面对这情况,李木却始终不为所动,似乎他就像一座沉稳的山岳,任凭外界如何喧嚣,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心。
为了避免有人不尊将领私自带兵出城,李木更是重申一遍军纪,违令者斩立决。
就在李木将一众请战的将领也强硬劝退之后不久,他就收到了一封来自洛邑的密信。
李木打开密信,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之后,脸上露出了冷笑之色。
这密信乃是范蠡所写,信中表示周王畿内出现了很多流言,说是天子成为了楚国的傀儡,完全失去了自由,楚王熊章名为周室的太师,实为篡国之贼,秦、晋两国奉天子诏命勤王,但却被楚军挡住了。
如今周王畿内的周人百姓大部分将信将疑,也有不少人确是深信不疑,如今已经在暗中联络,蠢蠢欲动,想要搞事,但却全被黑衣卫看在眼里,等到时机成熟,范蠡要将这些强硬份子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