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一日
“今年好像比去年更冷些。”
“是啊,前些日子风车都冻住了,好在现在山下的建材都是送去建设滨河定居点。”
“今天好像大虎、胡汉两家要带着吴小子,韩丫头前往南云城。”
“今年山路还走了,下了几场雪都是第一时间通往山外的路上便清了积雪。”
“要不说仙人厉害,高木道平时感觉不到多大用处,一旦是大雪封路或者雨天道路泥泞,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高木道是指在原来道路基础上植入木桩,在木桩上铺上枕木,枕木外侧高内侧低,全宽不过四尺。可以行人,也可以行特制配套轮子的马车。
行驶起来不仅稳还快,平时只能大夫出诊急用,若是遇上两辆车相遇,双方可以直接交换马车,反正双向都能拉。
一辆车可以乘坐四个人,也算是山中简易版的高速路了,虽然连接各镇的路没完全通完,但是基本上
遇到这下雨雪天直接清了雪道路泥泞时也能供人行走。
三辆马车载着吴家三兄弟外加胡汉、林荷、吴子谦、韩幽若等人出了山。
陈家村收的毛皮经过新河村的巧手制作后,简直和城里的衣服不相上下,虽然没有太过复杂的针法,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非常不错的。
高木道上由于有排水的缝隙,外加每一段都有人维护,所以完全没有结冰,甚至基本处于干燥状态。
得益于这样好的设计,一行人用了半个多时辰便出了山。
而陆尘已经在构思着如何用那个蓄电池做一个在高木道上运行的电动车出来了。
虽然韩家的祖坟是在郊外,但是一行人得先去城里,山里没有制作香烛纸钱的地方,所以得去城中买。
不同于山里这里依旧还是老样子,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店家,需要一些香烛和纸钱。”
“稍等。”
胡汉和林荷陪同韩幽若吴子谦过来买东西,其他人则去天兴商行与詹天兴叙叙旧,顺便买些山里需要的东西回去。
“幽若?”
一个妇人的声音在身边突然响起,韩幽若本能的浑身一怔。
“请问你是?”
见韩幽若没有回答,林荷帮忙问道。
“真是幽若啊,这两年未见你去哪里了,居然长得这么亭亭玉立了。”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韩幽若,仿佛看什么宝贝一般,正要伸手去拉韩幽若,韩幽若赶紧往后连退了几步。
吴子谦见状赶紧往前一站挡住妇人。
“你是何人?有什么事么?”
那妇人见状也没再去纠缠。
“好没教养的小子,我倒要问问你是何人?我是韩幽若的伯娘,我看你们几个的样子倒不像好人,怕是人牙子吧。”
周围人一听有人牙子,赶紧围了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妇人居然敢强抢民女。”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吴子谦见有人围观率先对韩幽若的伯娘发难。
“你胡说什么?你们才是人牙子,那是我侄女。”
“这女娃娃都这么大了,谁是人牙子直接问女娃娃不就知道了么?”
“肯定是那妇人啊,你看人家女娃娃都躲在他们身后呢。”
“女娃娃,你别怕,你认识这个妇人么?”周围的人都询问道。
韩幽若赶紧摇摇头,便将头埋入林荷怀中。
“你这死丫头,我看你欠打。”
妇人作势就要上前揪韩幽若。
林荷也不惯着他,男人不好动手他不怕,上去就给他两巴掌。
“哪里来的泼妇,居然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敢打我,我要报官抓你。”
妇人两边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各位街坊邻里,我一家今日来买些香烛祭奠仙人,这泼妇好不讲理,上来就要拉人家女儿,店家可为证,我们刚便是一起来,不知这妇人适合居心,我女儿已经说了不认识他,还敢上前来拉扯,恐是想骗钱,还请各位评理。”
“这妇人肯定是认错人了,人家说不认识便走了便是,还纠缠真是不要脸。”
“我听闻城东有偷窃的小贼就是这般先纠缠然后趁机摸去对方的银钱,搞不好就是这个。”
“那大概率是了,不然哪有说不认识的还往前凑,还故意找茬。”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给妇人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
“你这个小贱蹄子给我等着。”
妇人指着韩幽若又骂了一句打算先回去告诉自己男人,结果还没收回手,又挨了林荷两巴掌。
“你这个泼妇,再敢出言不逊,我就把你嘴撕烂,大家都看着在,你休想生什么腌臜心思。”
妇人这一会功夫被打的眼冒金星,也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娘,你手疼不疼。”
韩幽若看林荷那几巴掌甩的可不轻。
“放心吧,他皮厚,打起来不疼。”
众人见没了热闹也便逐渐散去,几人也快速买好东西,往城外去。
“幽若,这就是欺负你们家的那个伯娘么。”
韩幽若点点头,他这个伯父一家都是坏骨头,比他舅舅一家好不到哪里去。
“你别怕,他们奈何不了我们,要是招惹了我们,仙人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
“嗯,我不怕他们,只是不想见他们。”
这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韩幽若已经变得异常强大,令人惊叹不已。
她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同时还有着时刻关心她的家人陪伴左右。
回首往昔,或许最为庆幸之事便是当时毫不犹豫地跟随山中之人回到山上吧!
毕竟,乞讨为生的孩童如此之多,但并非人人都有勇气跟随他们踏入深山之中。
毕竟,在绝大多数乞儿眼中,山匪可是会在食物不够时吃小孩子的!
待所有物品购置妥当后,想要再赶去祭奠逝者已然来不及了。
恰巧明日正值冬至,再行祭祖恰到好处。只是,韩幽若并不愿与韩家众人碰面,因此原本期望能够提前一日返回,可惜事与愿违,如今别无他法,唯有明日清晨早早启程方可。
回到韩家的大伯娘脸肿的更加厉害了,一进屋子就鬼嚎起来。
“你在嚎叫个什么?”
“你看我被人打的。”
“谁打的你?”
“谁?还不是那个侄女。”
“哪个侄女?”
“还能是哪个,韩幽若,他肯定是傍上那个老爷,我看他头上带的那个发簪起码就得值两三两银子,还有那两个银手镯,那身皮毛大氅没有二十两银子绝对拿不下来。”
“你在哪里见到的?”
韩幽若的大伯不敢置信 他以为去年韩幽若就差不多冻死了或者淹死了。
虽然之前听闻韩幽若逃回了他舅舅家,他去问时才知道韩幽若又再度逃了。
“就是街上,你别说,那贱蹄子现在长得还真标志,要是把他嫁给哪个员外家,起码得换两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