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当年是程……你祖母救了沈丛亦,然后帮他改名为沈从逸?”
蒋文昭不可置信的问。
这几天,他脑子都快要炸了。
他早就听闻那温御医手段高明,曾经也当过几年院判,后自请官家削除院判之职。
难不成,白岚口中所说的温十瑾就是温御医?
而那沈从逸便是温御医的师兄?
啊啊啊~
他脑子真的不够用呀?
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读了原书了。
他此时只觉得。
要么他不是穿书,只是刚好穿到了一个与原书相似的时空里。
要么就是作者太牛逼,一开始没有说这些,只埋下伏笔,而后在他没看的内容里一点点剖析出来,而他因为太早弃书,所以不知道这些。
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更愿意相信后者。
他认为,这些密密麻麻的隐藏内容提前出现,定是因为他穿越过来改变剧情,从而影响了故事的走向。
白岚点点头,“正是!所以那家医馆其实是祖母留给我的产业,此事我未与夫君说明,心里一直难受,夫君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蒋文昭哪里会怪她?
她都不知道她自己给蒋文昭带来了多大的惊喜。
但随后,蒋文昭又想起之前的种种怪异,总觉得白岚还是没有坦白全部。
但他不着急,他觉得来日方长。
于是他又问道:“那你怎会知道父亲病重?”
这……
白岚不好意思道:“其实三日前,我听闻夫君你要和越哥儿断绝关系,而后还请了父亲母亲过去……”
所以她便派了下人去偷听。
不仅听到了祠堂里的经过 ,还听到了而后清幽庭里的情况。
原本她知晓蒋文昭要与蒋庭越断绝关系,还要将他送去去庄子上时。
白岚心里是不高兴的。
因为他自个儿这么做,总让她想起那日林秋芸被发卖的情形。
实际上,她并不是不赞成蒋文昭的做法,只是这样的蒋文昭让她陌生。
让她觉得他冷血无情。
她一直认为,蒋文昭是有情义之人。
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他应该是那等不忍心的样子才对。
就算真的忍无可忍,他也应按照枉法,将这些人送到衙门去。
让他人来判处才是。
可蒋文昭这些做法,既寒了人心,又没有彻底根除祸害,实属拖泥带水。
所以白岚才会那么难过。
毕竟是他的枕边人和孩儿,他怎么忍心的?
但后来,她听闻蒋堰的做法,顿时就处理到她心坎里了。
她甚至觉得,如若没有蒋堰在,这个家恐怕早就散了。
后来,下人便来报蒋堰病倒了。
她当下便想到了沈从逸,立刻着人去请。
不为别的,只为这些年在府里,蒋堰这公爹明里暗里都在帮她。
况且,她还记得当日她被抬入府里的情形。
那时候,盛氏和蒋文昭都是不高兴的。
因为蒋文昭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娶的是谁,而盛氏觉着白岚的身份地位太低了,配不上蒋文昭。
唯独蒋堰这公爹,非但没有嫌弃她,还当众扬言,让白岚唤他父亲,不必唤公爹。
而盛氏听自家夫君这么说,也只能很给面的说叫她唤她母亲。
这情形,让白岚当时落泪。
属于她那小小的自尊心也被维护的好好的。
所以,白岚一直很喜欢她这位公爹。
在听闻蒋堰病倒时,她想也没想就着人快马加鞭,去请沈从逸。
好在沈从逸身体调养得当,如今健硕得紧,一个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头,身体竟是和五十岁一般壮硕,否则这么短的时日,他定是赶不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沈从逸师弟温十瑾会觉得,这世上只有他能救活蒋堰的原因。
一个是他医术高超,甚至于在温十瑾请辞院判,道明原由之后,先皇还亲自南下去寻他。
二个是,温十瑾这些年一直心怀愧疚,时常关注着沈从逸的动态,这才发现沈从逸研制出了延年益寿的好法子。
二者相结合,蒋堰算是有救了。
得知其中缘由后,蒋文昭心里舒坦极了。
他忙嘱咐白岚好生休养,父亲和沈从逸他自会照看。
这才赶回了清幽庭。
然而,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沈从逸进去已经一个时辰,仍旧没什么音讯。
盛氏已经哭晕了两次,蒋文昭只好让下人将其扶到另一个房间,然后嘱托温御医去照看。
自个儿则在屋外候着。
一直到了夜里,沈从逸出来了,精神状态尽显疲惫,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液。
“怎么样了?”
蒋文昭忙上前搀扶。
沈从逸虚弱的道:“暂时无大碍了,明日要开始药浴,能不能先给口吃的?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能、能!已经都备好了,您随我来。”
说着,沈从逸踉跄了几下,低血糖,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沈从逸住的是客房,但食物是兰花苑悉心备下的。
沈从逸饱餐一顿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不愧是镇国公府,吃的就是讲究呐,这当属我吃过第二好吃的膳食了。”
这话他没说假,只是他心目中最好的是,当年程芮安给他的那串糖葫芦。
正聊着,温十瑾便进来了。
他淡淡对蒋文昭道:“可否让我与沈、沈师兄说几句话。”
“自是可以,那晚辈便……”
话还没说完,沈从逸撇过头大喊一声,“滚~我与你无话可说。”
蒋文昭见此情景,忙灰溜溜的出了屋,还顺便将门带上。
沈从逸不由得皱起眉头……
温十瑾感激的望向蒋文昭,待门关好后,这才转头望向沈从逸。
神情里夹杂着思念与歉意,“师兄……当年……”
“别提当年!还有,我已经不是你师兄了,日后莫要这么称呼。”
温十瑾眼皮低垂。
“你离开太医院后,我便后悔了……如今再见,我也没脸,但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当面向你致歉。”
“对不起……”
说完,温十瑾背着药箱离开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