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岛台,背对盛鸣和镜头,挡住一切可能察觉的视线,乌逢寒终于可以稍稍放纵自己。
喉结剧烈滑动,极其克制又滚烫,喘息缓缓吐出,蒸腾的热气下,理智灼烧,眼底是深不可见的yu壑难填。
制服掩盖下绷紧的肌肉线条,是极力掩饰后的结果,没人知道在盛鸣和赫诺两人谈话时,乌逢寒是如何保持平静的。
就像亟待爆发的火山,偏偏灾难来临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不知那一刻、什么时候就会轰然爆炸,然后摧毁一切。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自分化以来,乌逢寒的易感期从来没有失控过,所以他甚至不需要抑制剂,直到遇见盛鸣,长久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然崩溃,防线轰然倒塌。
只一眼,不是omega,没有匹配度,没有信息素,没有刻意的勾引,盛鸣只是出现,只是站在那里,从未失控的易感期就这样爆发了。
山呼海啸般,理智被裹挟,外界被屏蔽,感知全部消失,易感期,或者说发qing的乌逢寒,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他,拆吞入腹。
yu念深不见底,仿佛不见天日的深渊,黑暗无光,淤泥沼泽般弥足深陷,难以挣扎,无法逃离。
盛鸣不会知道,其实易感期根本没有结束,那支抑制剂只是勉强让乌逢寒找回了理智,暂时重回表面的正常,但持续的渴求不会轻易消退,理智被反复烧灼,每一分、一秒。
这样的情况下,光是坐在盛鸣身旁,那股清冷的气息就足以让乌逢寒失控,更不用说盛鸣一次次说出的话语,那样坚定的选择,简直是无法克制的心动。
请求帮忙的一双眼睛,清澈又干净,无辜又懵懂,然而面对那样的眼神,乌逢寒只有更加疯狂的想法,而盛鸣不会知道。
从发梢到趾尖,从外到内,冷白的皮肤每一寸都会被打上烙印,留下痕迹,无法消退。
呼吸交融,手指划过,颤抖不止,喘息炙热,所有的一切只他可见,只能承受,一朝愿望成真,只剩疯狂。
扣住杯身的手指用力,宽大的骨节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皮肉,锋锐感扑面而来,禁欲且冷厉,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彰显着本人极端的掌控欲,只不过一切都在伪装之下不为人知。
不知未来,那点摇摇欲坠的假面能到几时。
手里端着倒好的水,重新平静下来的乌逢寒,一步步往客厅正中走去。
到了地方,伸手将属于盛鸣的那份递了过去,至于赫诺的,随手一丢就扔了过去,要不是赫诺眼疾手快,非得当头全部淋湿不可。
“混蛋。”虽然清楚自己的待遇,但不妨碍赫诺骂人。
看也不看,乌逢寒全当耳边风,重新坐回盛鸣身旁,整个人仍旧保持着安静的模样。
笑眯眯地冲乌逢寒道了谢,盛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身是透明的,所以赫诺自然也看到了两人杯里的差别。
“好,本少爷就只配喝白水是吧,区别待遇不要太明显,你的礼貌呢!”赫诺恼怒地将杯底往桌上一磕,水往外溅出一点。
递水的时候是用丢的就算了,结果喝的还不一样,真当他没脾气是吧。
眼皮轻飘飘一掀,用不着盛鸣发话,乌逢寒冷漠的嗓音已经冲赫诺去了,“没有。”
“行了,”防止两人,或者说赫诺闹大,盛鸣及时出声打断了这场对话,“别委屈了赫诺,说得你会给他喝其他的似的,都一样,这个话题跳过。”
换其他人说话,赫诺不会听,但盛鸣不一样,现在还要争取他,所以赫诺姑且还是安静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赫诺想了一下,觉得盛鸣说的也没错,反正如果换他给乌逢寒倒水,他也不会给他弄什么花样的,有白水喝就不错了,哪还有他挑三拣四的机会。
不对,他根本就不会给乌逢寒倒水!
趁赫诺没有反应过来,盛鸣问他,“现在你还要我帮忙吗。”
赫诺莫名其妙,“当然要了,干嘛不要。”
盛鸣觉得他没有搞清楚状况,提醒了一句,“那你也听话?”
“听话?听什么话?”正疑惑呢,赫诺脸色一僵,突然想起来了,被乌逢寒气到昏头,他都差点忘了之前和盛鸣聊过这个了。
“想起来了?”心情很好地又喝了一口手上的蒲公英茶,盛鸣很满意赫诺的表情,这下应该是要放弃了。
本以为会如此,谁知道赫诺脸色变换一阵,居然同意了,“如果你真的和我一队,我也可以听你的!”不就是听话吗,没道理乌逢寒能做的他做不到。
凤眸微眯,盛鸣和他对视,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你确定?”
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一双赤瞳仿佛火焰般熊熊燃烧,话语掷地有声,“我确定。”
淡色的唇角扬起弧度,迤逦顿生,盛鸣回他,“好。”
霎时,乌逢寒看向了那道侧脸,霾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