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八宿山的弟兄,在矮人皇热情的招待下,喝得东倒西歪的,被数百个矮人守卫抬入了贵宾殿。
“恒大师,你说,女子可以成一族之皇吗,我的众多皇子中,就莉娜天资聪颖。”
“有何不可,我的家乡,历史上就有一代女皇,文韬武略,不输男子。”
“是吗,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深夜,恒珀和矮人皇促膝长谈。
“好好好,恒兄,我们不论年纪,只谈理想。”
“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我们矮人族势弱,需要一位聪明神武的女皇。”
“哈哈哈,来莉皇,我们再喝。”
告别矮人皇,恒珀抱着喝得酩酊大醉的虎爷,回了住处。
第二天,林光耀眼,恒珀在一阵雅乐中苏醒,忙问殿外的矮人族仕女,发生了何事。
“恒大师,我们的皇决定莉娜公主为皇位继承人,现在在举行祭祀大典,告知先祖。”
“哦,看来昨晚莉皇说的话都是真的。”
“恒大师,我去忙了哦,大典完,公主要学习治理族事和礼仪,那边人数不够,我得去帮忙。”
“哦,去吧。”
虎爷白天睡得正香,恒珀便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闲转。
看着远处正在举行的大典,他在想,等弟兄们醒了,是不是该走了。
“八当家,您在这啊,弟兄们醒来,吃了饭,咱们该走了,待在此地时间长了,弟兄们就不想走了,嘿嘿。”
“对,一会儿去和矮人皇和莉娜辞行。”
等大典完毕,恒珀便找到莉娜和矮人皇,表明去意。
“恒大师,不能再留一段时日吗,本皇还有很多问题,想和你讨教。”
“哈哈,莉皇言重了,如今莉娜已经成了继承人,以后的担子就交给她了,后面的事情是她该经历的。”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这是我老家的俗语。”
“父母若是替孩子把所有的都做了,那么孩子将难以成为一位有作为的人。”
“恒大师的话,本皇听懂了,我和莉娜送您离开。”
八宿山的弟兄在隆重的欢送下,走出了迷雾,向身后的矮人们,招手告别。
“恒大哥,再见。”
“珍重,希望你成为矮人族历史上最厉害的皇。”
“我会的,不想看到父皇再伤心。”
一行人继续在林中穿行,一个月后,一座殿宇出现在眼前,匾额上“木和殿”,三个金字,在云霄中闪动。
步入殿中,修士们大多在石柱前停留,看着上面刻的剑招,御剑苦练。
“弟兄们,你们也去看看吧,每一个空间里的神殿,是我们学习剑招的好机会,记住别沉迷其中,以防入魔。”
“是八当家。”
看着石柱上的剑招,恒珀以指为剑,认真地比划着,等他把九十九根石柱都看完时,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
看着大殿中剑仙大帝的雕像,其右手拿着一截枯枝,指向天空,左手背于身后。
沿着枯枝指的方向望去,殿顶上留有一幅古画,上面画着一片密林,描绘的是冬日景象,绿叶已落,只留下空空的枝丫,显得颇为凄凉。
仰望着古画,林中藏着一个人的背影,其发随风散开,脚下踩着巨龟。
忽然那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恒珀,然后又转过头去。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得太久,眼睛花了,便又定睛再看,只见那人依旧背着身,一动不动。
“恒小子,这幅画意境颇深,你认真看着,虎爷我,去后殿看看。”
虎爷说完,就从他肩膀跳下,迈着轻盈的步伐,去了后殿。
看了一眼虎爷,他又仰起头,继续看着古画。
“这位修士,不去寻宝,对着殿顶看什么。”
很多人也顺着恒珀眼盯的方向望去,发现了那幅画,也对着看了许久,竟没看出半点剑招,摇了摇头,从旁边走开。
“走吧,这人也许酷爱作画,我们跟着瞎凑啥热闹。”
望着那散发人的背影,恒珀又看了半天,忽然又看到他转身望着自己。
那人两眼放出幽光,正好射入恒珀眼中,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来到了一处空间。
“小子,你来木和殿了,野心不小啊,要把我布置的八个空间都试炼一遍吗,你只有十年的时间,可别错过福地关闭的时间。”
“前辈您就是剑仙大帝吗”?
“有人这么叫过我,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玄武,一切封号都是虚妄,我年轻时就是执着于这些虚名,差点步入歧途。”
“前辈已经放下了执着,令人敬佩。”
“你小子,有了才能放下,你现在穷的叮当响,就别学本座高深了。”
“前辈说的是。”
“眼前此景,你有看出点什么吗。”
“万物应着季节而变,现在看似凋零,等到枯木逢春,又将是另一番景象,这也许是一种冬日的蛰伏吧。”
“嗯,看得倒是挺远,不过枯木就是枯木,哪有那么多大道理,有时候想的太多,便会自我设限。”
“晚辈,受教了。”
“好了,既然来了,就教你几招,我在每个殿中都留有剑意,给你演练一番,能量也就耗尽了,需要一千年之后,才能重新凝聚。”
“好生看着,这套剑法叫枯木剑诀。”
只见剑仙大帝,折了一截枯枝,以之为剑,一剑挥出,凋零的枯枝,又吐出新芽,再燃生机。
然后他再一挥剑,原本郁郁葱葱的空间,瞬间又变回万物凋零的景象,一切生机在一瞬间消散。
一剑可让万物生机尽失,一剑又赐予万物生命。
“小子看明白了吗。”
“不瞒前辈,没看出来,只觉得神奇,像变魔法。”
忽然那截枯枝打在恒珀头上,打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像极了上学时,老师提问,一脸无知,被教鞭敲在头上的样子。
“你仔细看,眼前的景色压根就没变过,我那一剑只是迷住了你的双眼,利用剑营造了一阵幻象。”
“有时候,看东西,要闭眼去看。”
此话一出,让恒珀仿佛回到了大学的哲学课。
闭眼看东西,这也叫看?
“真是笨得出奇,这世上有一种人,就是闭眼看世界,你猜是那种人”?
“呃……”
“前辈莫非说的是瞎子”?
“嗯,还算有点慧根,比我那几个傻徒儿,强一些。”
恒珀心想,他们倒是想看,奈何老天无情,生下来没给他们明亮的眼睛。
不过往往很多看破天机的人,都是瞎子,闭上了双眼,心灵之眼就张开了,反而不容易被俗世外相所迷。
“多谢前辈赐教,小子仿佛明白了。”
“懂就懂,别装得像懂了。”
剑仙大帝又给了恒珀头上一枯枝。
打得他,想骂娘,不过,谁叫人正在给自己传道授业,解惑。
“小子,你丹海里蕴养的是凌霄剑吧,看来你要遇到的难事还多着呢,记住,不要被自己看到的事情所困,有时候要闭上双眼,用心去看,而不是用眼”?
“多谢前辈指点,小子会永远记住您说的话。”
“慢慢悟吧,我当年也是经历了种种厄难,才明白的,眼睛不碰瞎,谁能看清前路。”
“我这道剑意要散了,剑招传给你了,再见,希望我们有相见的一天。”
“恭送前辈。”
幽光再现,恒珀从空间中退了出来,发现自己仍在大殿中,再看古画,那道背影依然消失不见。
他在心中反复揣摩那句话,“闭眼去看世界。”
看来多学点哲学对参悟大道益处多多。
在木和殿中寻找着弟兄们的踪影,集合完毕后,众人便去了后殿寻找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