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个时辰后,八宿山的弟兄们跟随虎爷雄壮的步伐,继续行走在阵法横生的空间中。
“前面这是一座困阵,弟兄们小心,一定要跟着我踩过的点走。”
阵法里困着数千年来在此历练的修士,很奇怪他们好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人正常的生活,见到恒珀他们看也不看。
“你看,那不是鬼阴楼的修士吗,这人攻打七雄寨的时候,我见过。”
“走,要不要,给他一剑。”
“不用了,他被大阵困住,迟早灵力耗尽,死在这里。”
“那算了,节省老子灵力了。”
弟兄们一路跟随着虎爷,踩着一道道阵纹,没有被大阵所困。
“幸好,我们有阵法大师虎爷,你看他们不懂法阵,一入阵,就深陷其中。”
“谁说不是呢。”
“我去,要遭,虎爷我,踩错了,这不光是个困阵,还有幻阵、杀阵,三阵合一,弟兄们对不起了啊。”
阵法启动,众人被大阵笼罩,识海一阵眩晕,进入了幻境。
恒珀运转天眼神通,神光释放,但瞬间就被空间内的规则压制,天眼重新闭合。
“我草,这次要正面对抗法阵了。”
一阵天地轮转,恒珀也进入了幻境之中,这次到是没有经历别人的一生,还是自己本体。
他竟然来到了中圣神洲,旁边是篱珞,虎爷竟变成了一位翩翩公子,手拿折扇十分的骚气,看来已经化形成功了。
此刻他们来到了齐云圣地,这是夏至尊一族所居之地,一旁带路的是齐云圣女夏苒苒,她用幽怨的眼神不时地瞄一眼恒珀。
“走吧,恒大哥,我们老祖说要见你。”
“那就劳烦夏姑娘带路,我和篱珞对这里也不熟,再走错了。”
“哼,跟紧哦,丢了,我可不负责。”
篱珞听着两人的谈话,也没吃醋,嘴上挂着笑容。
穿过一座座宏伟富丽的楼阁,众人来到了一处溪水潺潺,灵气环绕,灵草青青之地,有一个老者戴着斗笠,在烈阳下垂钓。
放眼望去,没人会把他和人界顶端人物夏至尊联系在一起,他是当代夏家的老祖,就是族长见了他也得跪拜。
“吆,苒苒来了啊。”
“嘻嘻,老祖,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好,那你们先到别处暂歇,我和恒小兄弟,说会儿话。”
恒珀对篱珞轻轻点了一下头,她用担忧的眼神看了一眼恒珀,然后和虎爷,夏苒苒往远处的湖上小亭方向去了。
“请坐,不要拘束。”
“觉得我们夏氏一族如何”?
“前辈,我初来此地,只认识夏圣女,从她身上,我看到夏族管理有方,出去的人磊落正气、不仗势欺人,比我见过的其他大族子弟,要好得多。”
“噢,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以至于觉得我们整个夏族都不错。”
“就当你是为了哄我老头子开心。”
“前辈,浮标动了,鱼上钩了。”
“哦,看来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我在此处坐了一上午了。”
夏至尊拿起鱼竿,把中钩的鱼,往没有水草的地方拖拽,防止鱼窜游钻到草洞中,然后再快速地摇轮收线,鱼竿往上一挑,一条大鱼被拖上了岸。
夏至尊异常高兴,看了一眼鱼儿,将鱼钩从鱼嘴中卸下来,然后往水中一扔,鱼儿甩动着尾巴,快速地游进深水区。
他回过头来看着恒珀,好似在说,有疑问吧,快说。
“前辈,好不容易钓上的鱼儿,为何又放回去了。”
“呵呵,这只是我的爱好,我也不爱吃鱼,也不想这一条小小的生命,葬送在我的手上。”
“前辈仁慈之心,令晚生敬佩。”
“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说我仁慈,死在我手上的人不下数万。”
恒珀倒是没有过多惊讶,能成为人界至尊渡劫期圆满之人,那都是踩着修士的枯骨,一步步走到如今的。
他惊讶的是,夏至尊提起死在他手上之人时,那种风轻云淡,好似踩死了一窝蚂蚁,那样微不足道。
夏至尊上下打量着恒珀,尤其多看了一眼他丹海里的凌霄剑,上面的遮掩禁制,对他这种大能来说,如同虚设。
“想不想,入我夏族,我们家苒苒可是在我耳边,说了很多你的好话,在她眼里,夏族的天骄都比不过你。”
恒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直接拒绝,万一他一时愤怒,一掌将自己拍死。
“前辈,小子我,浪迹惯了,习惯了闲云野鹤,让我安心待在一处,恐怕会疯掉。”
夏至尊一听,眉毛微皱,但瞬间又恢复了慈祥。
“哈哈哈,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游历,看尽灵界的山山水水,要不是为了夏族的昌盛,我也不会一直待在圣地。”
“我马上就要飞升了,想为夏族找一个可以托付的后生。”
“前辈为了人族,真是费尽心力,佩服佩服。”
恒珀也是把在职场那一套拿出来,对付领导,迎合他,拍他马屁就对了。
“你小子,也不实在了,净挑好听的,糊弄我这老人家。”
恒珀一脸的尴尬,遇上不喜欢拍马屁的领导,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好了,不逗你了,我让苒苒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前辈直说便是,晚辈尽力为之。”
“你知道幽剑吗”?
恒珀心想,老小子,终于拐到正题上来了,就说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会请自己一个小小的合体期修士呢。
“有所耳闻,只知道其在无情血海。”
“哦,看来我找对人了,一般人可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夏至尊一脸的狡黠,看了一眼恒珀。
“晚辈听闻,渡劫期修士,进了无情血海也是有去无回,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也不要妄自菲薄,我观你气运滔天,别人不行,你有一半成功的几率。”
他又看了一眼恒珀的丹海,这细小的举动被恒珀记在心上,顿时提高了警惕。
“好了,我会帮助你的,给你一些仙器,和保命手段,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时间就定在一年之后。”
“不要忙着拒绝,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让苒苒带着你在圣地好好转转。”
“好吧,那晚辈就不打扰前辈清修了,这就告辞了。”
看着恒珀离去的身影,老者摇了摇头,继续垂钓,将斗笠压低,躺在摇椅上闭目深思。
“恒小子,这夏至尊你可要当心,他也想得幽剑。”
“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直接离开,恐怕会得罪他。”
恒珀和老藤在识海里聊了许久,一抬头,竟到了湖中小亭前。
“恒大哥,和我们老祖聊得怎样,他没有为难你吧,要是他欺负你,看我不拔掉他的胡子。”
“还好,就是闲聊,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夏族。”
夏苒苒一阵激动,美眸含情看着恒珀说:“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我闲散惯了,要是待在一处,迟早惹麻烦。”
“好吧,我就知道。”
篱珞拽了一下恒珀衣角,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放心吧,小篱,恒大叔没事。”
恒珀传音给篱珞道。
夏苒苒听了恒珀的话后,许久未说一句话,很是伤心,泪水在眼中打转,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场面一时显得很是尴尬,还是篱珞率先打破局面。
“夏姑娘,他不解风情,到了你的地盘,带我们转转呗。”
“嗯,好,走吧。”
……
后面恒珀和篱珞在圣地真的就待了一年时光,这段时间倒是相安无事。
画面到了无情血海,望着波浪翻涌的海面,恒珀、篱珞,还有虎爷,与夏至尊一起,飞驰在海面上。
“你们这些人修,还真是烦,看来不把你们尽数消灭,是不会死心的。”
一个血色之灵,从海底睁开眼睛,其声在海上传开,好似安了一个巨大的音响。
“哼,打过才知道,本尊今日就是来收你的。”
“好大的口气,死在我手中的至尊,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你要死我就成全你。”
霎那间,海面升起了一堵海水形成的参天之墙,盖向夏至尊。
“轩辕神剑诀,去。”
一道斩天剑光,将拍来的水墙,一分为二,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灭世剑诀,看本座不斩了你,老不羞。”
幽剑破海而出,发出毁掉一界的剑威,劈向夏至尊,将其护体神光瞬间斩碎,其用剑抵挡,剑身瞬间被断成两半。
夏至尊不但没有惧怕,看到幽剑的威力,眼露贪婪之色。
“恒小兄弟,该你出场了。”
恒珀心中对这老小子充满警惕,但大敌当前,先隐忍不发,将凌霄剑从丹海中唤出,斩天带着九条五爪金龙,咆哮着冲向幽剑。
“嗯?小子你是谁,怎会有这把剑,快说,否则我让你立刻身消玉殒。”
“切,老妖精,打了我再告诉你。”
凌霄剑恢复到仙剑状态,一剑将幽剑打入了无情血海。
“好,恒小兄弟,果然厉害。”
后来画面断断续续,直到恒珀看到篱珞倒在血泊中,他冲向前去,对天嘶吼。
“不,为什么,篱珞醒醒,我还没为你举行灵界最盛大的婚礼呢,你不能死。”
“恒大叔,不要哭,让我好好看看你,我要把你刻在灵魂深处,永远不忘。”
篱珞用双手摸着恒珀的脸颊,好似第一次温存时的那样。
一阵灵光在空中消散,篱珞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你们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棋子,当了也就当了,为什么要害死她,她是无辜的。”
恒珀眼流血泪,直接入魔,斩天在手,将无情血海上所有的生灵,统统杀尽,然后带着滔天杀意,撕裂虚空,杀向远方。
画面就此停止,此刻幻阵中的他,一身的黑气,依然入魔。
竖眼再次张开,滴出血泪,一道神光冲天而起,包裹了恒珀。
天眼感到主人马上就要成魔,冲破规则压制,欲要把他从入魔的边缘拉回来。
一缕紫气从丹海飞出,环绕着恒珀,将魔气吞噬,恒珀眼睛恢复了清明。
发现自己三只眼都流着血泪,刚才那一幕,是幻境,还是未来要发生的事?
一定不要发生,但是那画面比梦境还要真实,里面的东西不是虚构就能呈现的,看着炎帝塔内安然打坐的篱珞,他内心一阵悲痛。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深深地记在心里,以后不能按着这条主线进行,从此刻起就要防止那副画面发生。
环看四周,弟兄们皆身陷幻境之中,有的手持宝剑一阵乱劈,有的财迷心窍对天大吼,有的更奇葩,脱光了衣服,在地上翻滚。
此刻的虎爷,猫毛炸起,兽魂显出,好似在大战。
“主人,虎子来了,不要丢下我,让我吃了这域外天魔。”
“天翻地覆,虎噬苍天,你们这群恶魔,为什么要侵害仙界。”
虎爷看到的是一处人魔战场,他正和主人征战。
这群天魔,他们所处世界仙源枯竭,所以走遍诸天万界,盯上了虎爷所在的世界,欲要将一切仙神全部荡灭,他们好举族搬迁,统治这个世界。
画面又一转,虎爷看到自己驮着恒珀,在仙界三十三层天,与域外天魔大战,此时的恒珀和当年的天帝一样,浑身染血,身中数剑,在陨落的边缘游走。
“不不不,恒小子,虎爷不想你和主人一样,仙魂给我爆,这次我要先走一步,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是何等的孤独。”
“虎爷不要,你我二人,要死一起,仙魂燃烧,我要与这域外天魔,同归于尽。”
现实中虎爷仰天长啸,仙魂突然显出,吓得恒珀赶紧唤出了炎帝塔,将他和八宿山的弟兄统统收入。
要是让别人发现虎爷的仙魂,后果不堪设想。
“火灵儿,有没有办法”?
“小小幻阵,还影响不了塔内规则,主人看我的吧。”
一道道规则锁链,在时间域中生出,劈向众人,将他们从幻境中抽醒。
“嘿嘿,方法是有,就是有点疼。”
恒珀看得脸都绿了,不过没有办法,自己也不懂破阵之法。
“哎呦,谁打得我,你看,都能看见我的肋骨了。”
“哈哈,吴大清,你小子身上真白啊,脱得真干净。”
“嗯,哼!还不把衣服穿上,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啥!”
塔中一时寂静,众人盘腿坐下,吞服疗伤丹药。
虎爷看着恒珀,扑了过来,用头蹭着他的脸,前所未有的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