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校长和郑老师已经把偷偷翻墙进来的几个大孩子扣住了,其中还有不少熟面孔。
许停胸口涂了药包着纱布,这次还算幸运,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弄出那么大的伤口,只有胸口的一小片被烫伤了。
楚观南带着许停回到学校时,孩子们都放学回去了,只剩下那几个男孩,垂着头坐在教室外面的屋檐下,楚观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左边的许耀阳。
他的右手捏的嘎吱作响,他多想,多想揍死这个祸害。
校长看着楚观南的脸色不好,不停的给他使眼色,楚观南为了许停可谓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看着楚观南的拳头,都在心里替许耀阳捏了把汗。
“许耀阳,你为什么用开水泼许停。”楚观南还是给了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泼她还需要理由吗?我看见她就恶心,她就是我家的一条狗。”
楚观南嘴角勾起,眼神冷冷的看着他,说是笑容,却不带一丝温度。
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许耀阳已经被楚观南一拳打倒在地了,就连当事人许耀阳都懵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他呢,其他男生见状,吓得直接躲到远处。
只是短暂的一愣,许耀阳也不甘示弱的还起手来。
楚观南上辈子搞科研虽然忙,但是一有时间就会去锻炼身体,四五十岁身体也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他和许停没有孩子,所以保养身体,提高自我保护能力这些方面,他们一直很重视。
若说五十岁的楚观南打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子,可能还会受点伤,但这辈子,他才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健壮也最冷静的年龄。
他不会脑子一热没有章法的乱打,许耀阳被楚观南死死的压着,只看到拳头如雨点般的砸在许耀阳身上,一开始他还愤怒的还手大叫,渐渐的就只剩下求饶。
他压根不是楚观南的对手,甚至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完全是被吊打。
许耀阳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一脸,哀嚎声传遍了学校,其他几个参与的年轻小伙子,都默默的低下头为自己祈祷,千万不要打自己。
校长看着楚观南打的地方都不是要害,就知道他现在理智得很,便护着许停站在一旁看着,等到许耀阳嗓子都哭哑了,他才上前去装装样子把楚观南拉开。
楚观南打的地方很巧妙,不会有明显的伤痕,也不会真的让他去了半条命,但疼肯定是钻心的,楚观南停手后好一会儿许耀阳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另外几个男生都瑟缩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楚观南眼神一扫,几个人都是浑身一抖。
这件事也得有个了结,校长让郑老师去请了许雄和村长。
许雄前脚进学校,后脚李晓慧和牛春梅就进来了,看到坐在地上的大孙子哭的眼睛红肿,牛春梅立刻躺在地上耍起无赖。
“杀人了啊,有人要杀我大孙子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校长早就料到这家人会有这么一出,所以请了村长来,眼下村长也进了校门,后面除了郑老师,还跟着另外几个男生的家长,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
许停紧张的腿肚子都有些发软了,她是知道家里这些人撒泼打滚的厉害的,楚老师在他们手上肯定要吃亏的,她有些自责,或许一开始低头就不会惹这么多麻烦了。
教室里亮着灯,村长站在讲台上主持公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
牛春梅赶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村长,你可要给我家耀阳做主啊,你看看楚老师把他打的。”
村长随即转头问楚观南,“你是不是打了许耀阳。”
“是我打的。”楚观南直接承认了。
许雄的眼神像是要杀人,李晓慧也恶狠狠的看着他,牛春梅哭的更大声了。
“你为什么打他?”
“他用开水泼许停,事后不知悔改,还言语辱骂她。”
“许停呢?”村长问道。
许停站在楚观南的背后,此刻直接站了出来,白色的纱布还围在胸口。
“许耀阳为什么泼你开水?”
“我不知道,许耀阳午休时突然冲进教室把大家吵醒,我是班长,我就劝他不要在教室大喊大叫,他就说......说我算是什么狗屁东西,然后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了出去。”
村长眉头一蹙,“你继续说。”
“我曾经在许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叔叔婶婶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本来没打算反抗,不想事情闹大,但班上和我玩的好的朋友跟出来想帮我,许耀阳和他带的几个男生,就推倒了我的几个朋友,我没忍住顶了嘴,他就直接拿了教室的开水壶泼在我身上。”
村长的目光望向许耀阳,“许耀阳,许停说的你认不认。”
许耀阳被楚观南吓傻了,一时间哆嗦着嘴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村长看向另外几个男生,“许停说的是不是实话。”
几个男生点头如捣蒜,楚观南的武力他们见识过了,连他们村打架最厉害的许耀阳都还不了手,他们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这时候,几个女同学和家长进了教室。
“村长也在呢,正好,我家妮子今天回来说,有人闯进学校,泼了同学开水,还把她们推摔了。”
许雄站起身说,“许停从小就是被耀阳打大的,两兄妹打打闹闹很正常嘛,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楚观南摸出先前去宿舍拿的保证书,交给村长,“谁跟许耀阳是兄妹,保证书写的清清楚楚,许停跟你们家没有一分钱关系,这你都是按了手印的,许停就是我的孩子,你平白无故泼我家孩子开水,他挨打也是活该。”
村长看过保证书,上面还有见证人校长的手印,这样看来,许停确实不是他们的孩子,不能算作兄妹打闹。
楚观南又掏出医院的诊断书和费用单子,“医院证明都在这儿,重度烫伤,可不是你说的打打闹闹,就是让你们赔钱,那也是应该的。”
村长也接过这些单据,上面写的清楚明白,赔医药费也是正当的。
“那我家耀阳还被打了呢,我们也要赔医药费!”李晓慧大声说着。
“行,我们一起带他去镇上的医院检查,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我家许停的医药费,你们也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