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要闹了!”
吕老面色猛的沉了下来:“你怎么了?你从前不这样,如今怎能这般不通道理?”
“我不讲理?我看是你们两个都被人迷了心窍!”
吕老听了这话,气的面色铁青:“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告诉你,不许去扰了姜医师!还有,那个徐清风,且等小考完了,便让他回自个儿家去吧!”
说罢,甩着袖子便是进了屋子里头去。
吕夫人看着吕老离开的方向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姓吕的!你你你!你怎这般与我说话!你疯了不成,清风他那样好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对他!”
“夫人呐!夫人!您少说两句吧。”身边的陪嫁婆子瞧这事情不对,立即扯住了夫人,劝道:“如今瞧着老爷是真的生气了,表少爷不是说了,舅爷做生意还要些许银子周转。若是老爷不点头,这银子也不好办。夫人,这个时候了您千万莫与老爷置气。”
吕夫人狠狠的搅着手帕:“可这一口气,我如何能咽得下去!”
说罢,她眸子一冷:“你去,叫几个人给那个小孽障使点绊子,我还不信了,他是我亲生的,还能不听我的话!”
“夫人,来年就小考了,少爷从未吃过苦头...”
“小考怎么了?就他那德性,我还能指望他给我争个诰命来吗!还是我命苦,生了个儿子也不同我一条心!还不如清风呢!”
“夫人,您这话可不好说的。”
吕夫人心烦气躁的灌了一杯茶水:“哼,等他回来求我,我也不理他,非要让他长长教训!对了,你去打听打听那个乡野村妇,清风说她有损德行,想来绝非一个体面人。你找找她的错处,说与我听。到时候定要狠狠的打他老吕家的脸。”
“是。”
...
“这...钻进去?”
姜暖之这头,和三七两个站在了城墙底下,周围的草已经被姜暖之踩倒,露出了一个洞口来。
“不然还有别的法子吗?”
“阿暖,你们快些!”对面的吕石珠等的不耐烦了,又喊了两嗓子。
姜暖之对着三七的屁股便是踢了一脚:“你快点!”
三七当下硬着头皮钻了过去。
姜暖之也紧随他后面,不多时几人便是稳稳的进了流江县县城里。
“谢了,今日麻烦你了。你家现在生意挺忙的,怎么没让旁人来跑个腿?亲自过来了?”姜暖之瞧着吕识株道。
吕识株垂头丧脑的:“别提了,那个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娘给我关起来了,真当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养了,还打算让我考科举,我是那块料吗?还好你来找我了,要不然抹脖子的心都有了。对了,阿暖,能不能借我些银子?”
姜暖之好笑:“关起来大抵也是为了你好。别气了。也莫要说丧气话。喏,上一次给我垫付药材的银钱还没给你呢。”说着,掏了五十两银票放在他手里:“够不够啊?”
吕识株立即推脱:“哪有这么多?”
姜暖之:“我粗略算了一下,药材差不多要四十两,剩下的,就当我这个做姐姐的请你吃饭的。咱们就别算的这么清楚了,这点银钱不值当来回推辞。”
“真给我呀?”姜暖之点头:“自然,你要不要,还我也行。”
“要要要!”
吕识株顿时咧起了大嘴,心满意足地将银票塞进了怀里,而后双手捂住胸口:“有银子的感觉就是踏实呀,这下我娘还想治我,我可不怕了。”
姜暖之:“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我娘是什么人,你要是知道,肯定就理解我为什么藏钱了!”
这般说着,他视线落在身旁的三七身上,顿时挑眉:“嘿,这不是给家里挑水的那位兄弟呢,好久不见了啊。”
说着,亲昵的拍了拍三七的肩膀,三七肩膀上有伤,被他这么一拍,顿时闷哼了一声,差点没直接倒了下去。吕识株连忙将人扶住,瞪着眼珠子道:“嘿,你别碰瓷儿啊你!我可就轻轻一拍。”
这般说着,对着姜暖之眨了眨眼睛:“我说,现在全城搜的该不会就是他吧?”
姜暖之对着吕识株竖了个大拇指:“不是被关在家里了吗?消息还这么灵通,厉害呀你!”
“姐,亲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要不知道不是成傻子了吗?”
姜暖之瞧也没瞧他,只道:“今日谢过你了,这事你就不用跟着掺合,抓紧回家去吧。”
“哦,对了,回家之前,劳烦你钻出去,把我的大牛赶进城来。”
“去牵大牛没问题,但是,你们两个要等我,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吕石珠眸子里头闪动的全是兴奋的气息:“你们是要去拯救什么人吗?还是去做侠盗,匡扶正义!”
姜暖之直接一口回绝:“不行,这件事情非同儿戏,我是要去看诊,你莫要有所牵扯,抓紧回去!”
“不,我就要去!阿暖我等这一刻等了好多年了!你让我跟着吧!”
姜暖之一脑门问号:“你等哪一刻?我们这又不是去玩儿!”
吕识株:“可我们在躲官兵啊,这多刺激啊!阿暖你又是这么好的人,你肯定是在做一件非常牛的事儿!我我必须参与其中!”
这边说着湛江的吱声就皱着眉头,他立即梗着脖子道:“你们必须带着我,要是不带我,我出门就去跟那些官兵嚷嚷,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儿!”
姜暖之瞧着他这德性,便是拳头捏的吱嘎作响。
吕识株吓得缩了缩脖子,却是还是硬着头皮道:“反正你不带我,我就要说!”
姜暖之当下嘴角抽了抽:“这不是去玩儿的!”
“我知道呀!反正我得跟你一起再说了,你自己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呢,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好人。”
“姜医师,我们快些吧,病人那边耽搁不得!”三七压低声音道:“他要跟着,便是带着就是了。”
“对啊,阿暖,就让我跟着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的!”
姜暖之无奈:“你利落些,抓紧赶了驴车进来。”
“谢过阿暖!”
吕识株欢呼了一声,立即顺着狗洞爬了出去,不多时,三人便在城中会合。赶着小驴车晃晃悠悠的就这般往小巷子里头走去。
...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鹊神医!你说的这个医师到底靠不靠谱?”
巷子小门口,御前带刀侍卫张满急的直转圈:“圣上如今危在旦夕,我们如今竟然寄希望于一个小小医师,当真是荒唐!”
王庸王大人也点头:“就是,鹊神医,这位姜医师到底如何?可堪重用?肾上的病病了这么久,便是身为国医的你都治不好,一个乡野村医,当真能够医好圣上吗?”
鹊神医被这两个人围着,紧张的去扯自己包裹手臂伤口的纱布,轻咳了一声道:“当然!肯定是可重用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医师!她一手好针法出神入化,便是老朽也自愧不如。只要三七能将人请来,圣上必定无妨。你们只管放宽心就是。”
“那这位医师,到底师从何人?竟然连鹊神医都自愧不如?莫非,和您一个级别的神医啊?”
“她...应当比我厉害吧。”鹊神医觉得吧,她一个小丫头,能解时疫,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法。但是和自己比,应该还是不行的。自己行医这么多年,吃的盐都比她吃的饭多了。只是,这丫头的确能治自己所不能,鹊神医也得认。
他这话一出,众人立即脑补出一白发苍苍仙风鹤骨的医者,一时之间面色倒是都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