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此刻正是一场心理的博弈,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无论局面多么艰难,张小凡深知绝不能轻易地被对方牵制住。
于是,他强作镇定,眉头微皱,索性直接低下头去,同时用一种故作沉稳的语气反问道:
“演?我演什么了?”
见到张小凡这般模样,馆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还在这里继续装模作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敢打赌,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刚才使出的那一招对你自身造成的损害绝对不小吧?想必现在的你……眼睛应该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吧?”
馆长此言刚一出口,张小凡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对于馆长能够猜出个中缘由,他并未感到丝毫讶异。
毕竟就在方才,自己已然有些失态,馆长若是连这点端倪都瞧不出来,那才叫奇怪呢。
此时此刻,张小凡的脑海中仅仅盘旋着一个念头,究竟该如何去应对馆长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
馆长将目光牢牢锁定在沉默不语的张小凡身上,其眼神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满满的胜利喜悦之情。
说实话,他起初还真觉得今日恐怕要以自身的失败黯然收场了。
要知道,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常胜将军,从未品尝过失败的苦涩滋味儿。
如今乍然再度面临这种局面,即便强如馆长这般人物,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然而,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事情竟然在此刻发生了惊天大逆转!
这胜利来得竟是如此充满戏剧性色彩啊!
“哈哈哈......张小凡啊张小凡,瞧瞧你现如今这副模样,难道还妄想有与我抗衡之力吗?依我看呐,今日这场较量的最终胜者依旧非我莫属啊!”
馆长一边放肆大笑,一边得意洋洋地朝着张小凡步步逼近。
只见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似乎深怕再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数突然横生枝节。
这也不怪他多疑,毕竟张小凡的底牌层出不穷,他现在也极其的虚弱,所以小心一点也是正常的。
张小凡听闻此言后,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嘲讽地说道:
“哼!胜负未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有种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再试试!告诉你,即便我丧失一个感官,于大局而言也是无关痛痒!”
张小凡这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绝非信口开河、虚张声势之语!
要知道,哪怕双目失明,他也绝不会像待宰羔羊般束手就擒,任人欺凌。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必然会奋不顾身地血战到底,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当那不屈不挠、永不言败的话语传入馆长耳中时,只见馆长眉头微皱,原本稳步向前迈进的脚步戛然而止。
此时此刻,以他自身所处的状况而论,实在不宜贸然行事,去冒这个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的风险。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位名叫张小凡的年轻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对方还身怀精神系神技这般强大的能力,所以在张小凡身上发生任何超乎想象之事都不足为奇。
念及此处,馆长眼珠滴溜溜一转,稍作思索之后,最终决定采取一种最为保险可靠的策略。
于是乎,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张小凡说道:
“嘿嘿,张小凡啊,说实话,我对你可是欣赏有加呢,如果此刻你能幡然醒悟,心甘情愿归顺于我,成为我的麾下一员,那么今日老夫便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怎么样?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应该相当划算吧?”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招安最为稳妥一些。
然而,馆长所说的这一番话语不过是徒劳无益之举罢了。
如果张小凡真有归顺之心,那么早在最初的时候他就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了。
可他从一开始就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馆长的提议,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又怎会在这一刻改变主意而表示同意呢?
要知道,猪头怪此刻还正趴伏于浓稠如浆的血珀当中呢!
这般血海深仇,张小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却的啊!
“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本道爷虽然身无长物,但唯独拥有一身铮铮铁骨!妄图让我屈膝臣服于你?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
张小凡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毫不迟疑地断然回绝道。
当听闻张小凡这番铿锵有力的回应之后,馆长的双眼猛地一眯,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今日之事若不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恐怕是难以收场了!
于是乎,馆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与焦躁,冲着四周怒吼一声: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赶快给老子滚出来!”
其声如洪钟,震耳欲聋,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张小凡听到声音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句话绝对不可能是冲着自己说的。
那么,毫无疑问,说话之人必定是在呼喊那个黑影了。
就在馆长的话语声刚刚落下之际,那个黑影原本隐匿于黑暗之中的身形开始缓缓地浮现出来。
然而,与先前相比,此刻黑影的身躯却显得虚幻而透明得多,仿佛其身上的力量已经被大量消耗掉一般。
从那模糊不清的影子来看,估计是刚才在融合的时候,黑影耗费了过多的能量所致。
当黑影终于完全现身之后,馆长毫不客气地狠狠地瞪了它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之意。
紧接着,馆长连珠炮似的发出了一连串质问:
“你倒是挺有本事啊!你挺会藏啊?居然一声不吭就躲起来了?难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面对馆长突如其来的这一番犀利指责,黑影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它呆呆地望着馆长,嘴巴张了几张,想要解释些什么,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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