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同闫宸说的一样,今天真的又死了两个。
而且果真是和闫宸之前和他们说的一样,白蛇被剥皮抽骨,制没制成伞确实是不知。
因为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众人惊恐万分。
而余下的观众们仿若是被眼前的戏给吸引了一般,在台下疯狂的鼓掌拍手欢呼。
可见,他们对这一出戏很满意。
甚至有不少观众往台上丢折成条的纸币,很快台上氤氲出来的鲜血浸透了纸币,像是给她们践行的纸钱。
“真,真的死了!”
陆佳瞪大眼睛,捂着嘴,他眼睛大大的盯着那台上的血水和肉泥,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自己眨一下眼睛,台上的肉泥血水就化作两条青白的大蛇,将他们吞入腹中。
“顾潇潇和姜萌应该是现实中的朋友,或许她们喜欢上的是同一个人,顾潇潇或有察觉,却并无告知姜萌,这边是Npc对两人下手的缘故。”
闫宸冷笑,“看来这些东西对于我们‘献祭’给他们的,很满意。”
“献祭?”
张北不明白,这不是Npc故意的吗,为什么说是献祭呢?
李娜他们这会儿正在后台卸妆呢,闫宸和慕言、张北都还在台下观察台上正在剖皮的书生。
他神情癫狂,手还有点颤抖,可抓着姜萌的皮却很谨慎,生怕划破一点皮质,坏了脉象。
“原本这就是Npc为这些观众们准备的祭品啊,只不过是看看谁这么倒霉,正好顾潇潇和姜萌撞上了。”
“所以说,原本今天就是要献上祭品的,不管是哪一出戏,只要是触犯了死亡条件,那么那一出戏就会成为玩家最后的曲目。”
慕言立即接着闫宸的话往后说,众人也很快明白过来了。
“这么说来,第三天就是献祭,可若是玩家很谨慎,没人触犯死亡条件,今天的这一出的献祭,是否还会发生?”
“不可能的。”
闫宸果断反驳释影的话,他说的很绝对,像是完全预想到了副本的运行程序。
“怎么不可能,要是像脑神余梦礼和大佬你一样,完全猜出副本的运行机制,只要不触犯死亡条件,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释影不是杠,他是想趁着闫宸了解的时候,多多问一些副本的运行机制。
这样也算是给其他玩家闯关提供点思路或者攻略。
“因为你们无法预测人性!”
闫宸说得很明白。
人性是这世界上,不,应该是所有文明诞生以来最复杂的东西。
就算是创造人类的神明,都无法预测到人类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性,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因为人是很复杂的生物。
有些人只能算得上不是坏人,却不能算是个纯粹的好人。
因为他们会有私心,也做过违反道德却不能算是坏的事情。
“人有私心,他们会做趋利避害的决定,甚至会选择性的做出一些坏事,却不能算是一个坏人,毕竟害怕死亡,才是人性。”
闫宸说话的样子极其冷漠,他看着书生将‘白蛇’的皮完整的剥下来,又开始剔骨。
而站在台上的陆佳和花溪宇两个想要退一步,身体却僵在原地。
像是要等到书生把伞给制成之后,方才能让他们自由行动。
陆佳满脸便秘的看了看花溪宇,感觉自己吓得快腿软了。
“别紧张,等着吧!”
花溪宇倒是冷静许多,只是没想到那书生竟然还不停下。
手上剔完骨后,竟然开始从那一摊没了骨的软肉里挑挑拣拣的寻找血管和筋。
这些都是姜萌的血肉,旁边都是被划破的戏服。
那些珠翠都被随意的丢在一旁。
至于顾潇潇那一摊烂成肉泥的模样,原本陆佳他们都以为顾潇潇已经不可能再动弹了,毕竟都成了一摊子肉泥碎骨了。
结果他们想当然了。
当陆佳的目光逐渐被书生身后那一个道具塔碾碎之后的肉泥吸引。
因为那塔之下的肉泥缓慢的移动,慢慢的朝着书生的方向爬。
蠕动的肉泥上有凸出来的白骨和随着蠕动和散落的碎骨,台上是糜烂的肉沫和长长的拖出来的一大截崩裂的肠子。
明明是一坨肉了,可众人却都能分得出何处是头,何处是碎扁的四肢。
“呵~”
一团模糊的肉团里勉强辨别出被挤碎的头颅挤爆的眼珠和歪斜的嘴。
就像是一张纸片的脸上扭曲的五官。
她朝着书生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晕出的血水粘稠又腥臭。
是血腥气杂糅着肠胃里未消化完全的食物及胃酸、苦胆汁的气味。
熏得陆佳有些受不了。
书生正在把那些筋脉给挑出来时,闫宸眼瞳略微闪了些许光芒。
“昨晚顾潇潇悄悄在姜萌的口袋里塞了点东西,我猜,那个东西应该是保命的东西,或者说是……替命的。”
“所以这就是顾潇潇被砸成这样还没死的原因吗!”
释影恍然大悟,倒是任华不太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这些人怎么感觉奇奇怪怪的。
“他们在说什么啊?”
任华悄悄地拉了拉许卿严,看着他脸上祝英台的扮相,略有些恍惚。
许卿严犹豫了一瞬,“你别管,和你没关系的。”
“嗯。”
或许是听了许卿严的话,任华确实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戏台上的戏,眼底闪动着的是些许戏谑。
“台上的书生和青白二蛇,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的。”
至于陆佳和花溪宇,他们不过是没有什么戏份的路人甲乙,戏曲结束后,他们就没事了。
“吼~叽!”
肉沫蠕动露出一道巨大的血痕,她张大嘴巴,将肉泥杂糅成巨大的口子,一瞬覆盖在还在欣喜的挑拣着什么的书生身上。
“唔嗯!”
书生被覆上的一瞬,立即挣扎,但已然迟了。
肉泥犹如巨口将书生嚼碎,连同骨头也一并嚼烂,最终与肉泥融成一团。
肉泥淅淅沥沥落在被挑拣成软肉的姜萌身上,三人竟像是融到了一起。
“咚咚锵!”
锣鼓一静,戏曲落幕,台下观众意犹未尽的起身开始离场。
陆佳和花溪宇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终于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不好!”
闫宸察觉到大剧院的气息有些变动。
原本只是有些幽怨和执念的大剧院内,竟然升腾起些许涌动的杀欲和罪孽。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