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
高老板想了想。
“头疼算吗?每次眼睛发作的时候,头也会跟着疼,就像有钉子在我脑子里面扎一样,我几乎每次都会疼得不省人事。”
人的眼睛和大脑有许多神经相连,眼部疾病连带着头疼,也很正常。
“还有别的吗?”陆非追问。
“没有了,吃喝还算正常,就是眼睛一天比一天严重。疼痛难忍不说,还不能见光,老是看到很多模糊的怪影。”高老板摇头,着急地看着陆非。
“陆掌柜,既然你这里的夜明砂有用,就别管为什么了,先给我吃着再说!我实在是被眼睛折磨怕了!”
“这种夜明砂是妖物产出的东西,吃多了也不好,我最多给你七颗,每天一颗。七颗一疗程,你先吃一疗程看看。”
陆非再取出六颗夜明砂包好。
“另外,高老板,我建议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接触到奇怪的人和事,如果你实在没印象,可以问问身边的朋友家人。找到根源,才能彻底治好你的病。”
“好!我回去就问!陆掌柜,这些多少钱?”
高老板激动地接过夜明砂。
“高老板看着给就行。”陆非微笑。
治病救人的东西嘛,没必要卖太贵了,视对方经济能力而定,反正这玩意他还有一大包。
高老板直接转了十万块。
好家伙,等于说一万多一颗!
那这一大包,得赚多少钱?
“陆掌柜,我试过那么多办法,就你这里的夜明砂有用!等我有其他发现,再来找你!”
一番感谢后,高老板带着夜明砂离开。
刘富贵把他送到车上,叮嘱他吃完一个疗程再来。
可没想到。
第三天,高老板就打来电话。
“小陆兄弟,高老板请咱们去他家看看,他有大发现!”刘富贵接完电话就急急冲进邪字号。
“什么发现?”
陆非放下手里的茶杯。
“他说他吃了什么东西,我听那语气挺慌张的,说得不是很清楚!你要不忙的话,咱们赶紧去一趟?”
“吃了东西?”
陆非心想,这么古怪的病症,也许是碰到了特殊的邪祟或邪物。
他当即收拾了东西,叫虎子开车出发。
高老板住在一个老式的别墅区,这里的环境不如近些年那些高档社区好,有许多富豪都买了新房子搬走了,小区里住户不多,挺清净的。
“高老板。”
陆非三人按照地址,找到高老板的房子。
来开门的是五十多岁的保姆,把三人请到客厅。
别墅里的装修看得出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过风格有些过时了。
高老板坐在中式沙发上,虽然戴着墨镜,但也看得出脸色格外惨白,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似乎十分害怕。
旁边有个穿真丝套裙的中年女性,正在安慰他,显然是他的妻子。
“高老板,陆掌柜来了,你别急,先和陆掌柜说说情况。”刘富贵关切地走上前。
“刘老板,陆掌柜,我......我居然吃了......”
高老板颤抖地指着实木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个饭碗,碗里残留着白乎乎像豆花一样的东西。
“吃了什么?”
陆非和刘富贵都好奇地看着他。
“是,是,脑花......”高老板哆嗦着道。
“脑花?”
陆非三人对视一眼。
“人脑啊?”虎子眼睛睁大,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不是,当然不是,是猪脑!”高老板摆手。
“猪脑花有什么可怕的?烫火锅不挺好吃的嘛!”虎子更是不明白了。
刘富贵也跟着点头。
陆非上前,拿起碗看了看里面残留的脑花,闻了闻,道:“是生脑花。”
“是,生的!从活猪脑袋里取下来,就马上送过来的!”高老板痛苦地吸气。
“生的?那是有点......重口了。”
刘富贵挠了挠头。
生的也就是有点恶心,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吧?
“我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吃的!”高老板又道。
“什么什么?”
刘富贵和虎子是彻底懵了。
“高老板,别着急,慢慢说清楚。”陆非却若有所思。
在他的安抚下,高老板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说出那令自己浑身颤栗的发现。
高老板的眼睛是在半个月前开始出现不适的,最开始还能忍受,但到最近这一个星期,每次眼痛发作的时候,他不光眼睛如同针扎,更是头痛欲裂。
整个人痛苦得要发疯,不知如何才能缓解。
有天,高老板的眼疾又发作了,妻子慌忙去拿止痛药。
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卧室异常安静,没有他大喊大叫的声音。
妻子觉得奇怪,走进去看到他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吃着什么东西,似乎吃得特别香。
妻子喊了几声老高,他也没搭理,妻子就走到他前面。
这一看,差点魂飞魄散。
他们家有一条宠物狗,狗子聪明可爱,深得他们的喜欢。
但那时,高老板正捧着狗子的脑袋,贪婪地吸食里面白花花的脑髓。
旁边还放着一把带血的铁锤。
妻子尖叫着,几乎是爬出卧室的。
但是第二天,高老板却什么也不记得。妻子壮着胆子问他,他也是一脸茫然。
妻子吓坏了,觉得他肯定是中邪或者撞鬼了,就没告诉他,而是去寺庙求了平安符,将符偷偷放在他的衣服里。
可到了晚上,高老板的眼疾还是发作了,像个疯子一样到处寻找活物。
家里已经没有狗了,他发疯似的跑到外面去,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嘴角残留着白色的脑髓,衣服上沾着血和动物的毛。
妻子不敢问他,过后他醒来依然什么也不记得。
妻子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事,不能让他每晚都跑到外面去,冥思苦想后,提前去菜市场买了生猪脑,可是他根本不吃,又跑出去了。
看来,高老板只吃新鲜出炉的。
她没办法,正好她弟弟是开养猪场的,每次丈夫头疼发作的时候,她就让弟弟从活猪的脑袋里取了脑髓,马上送过来。
只有吃过活取的脑髓,高老板才能平静。
听完高老板断断续续的讲述,大家都沉默了。
刘富贵再看桌上装过脑花的碗,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