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转过身,朝来着略微行了一个礼,“若兰姑娘,这位郎君说想要包下扶桑醉。”
余元志自从看到若兰走来,他便走不动道了,此女子纤纤若桃花,漫漫如柳絮,美得余元志竟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待到若兰走到了余元志的面前,他才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若兰在余元志面前站住,福了福身,“这位郎君,今日扶桑醉已经被贵人包了,若是郎君喜欢若兰,改日再来如何?”
若兰的声音仿若她的身段一般,柔若无骨,却是情丝绵绵,使得他竟有些欲罢不能。
余元志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握住她那白皙的腬胰,“姑娘天资,在这小小酒楼中,屈才了。”
若兰后退一步,躲过了他上前的手,“郎君若是无事,便回去吧。小女要上台表演了。”
余元志岂能罢休,他直接上前搂住了若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要小爷回去容易,只要你今日伺候得小爷高兴了,小爷自然会回去!”
往年,余元志看中一些美色,大多都是将美色掳来,玩弄一番之后便将其丢弃,他从未心生过想要金屋藏娇的想法,而如今,面前的这蓝衣美人,竟是让他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且此想法极为浓烈。
有美人兮,筑金屋以藏之。
若兰被余元志这一下的动作吓坏了,连忙倒退好几步,“郎君,还请您自重,扶桑醉并不是什么风花雪月之地,若兰只不过是身不由己,才会卖艺,这位郎君莫要过分了。”
余元志对于这样的欲拒还迎十分上道,他怜爱地看着若兰,又上前一步道,“我又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陪小爷我喝喝酒罢了。”
随即他竟趁若兰不注意,直接掀开了她的面纱,有美在面纱之下,实在是让他心痒难耐。
一张高鼻梁的异族女子的脸显露在了她的面前,这种异族女子他也不是没见过,但生得如此妖艳的,他倒是头一次见,实在是令人心动!
余元志正想要一亲芳泽,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慢着,这位郎君,本店被包下了,你还是道别处寻欢作乐吧!”这是一个非常由磁性的男子的声音。
余元志心里闹得慌,方才的那个,看到寻不到,眼前的这个,看到摸不到,实在是太让人扫兴了!他听来着是个男子,立刻火冒三丈,直接骂过去,“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扰了小爷的兴致!”
他说完再抬头看去,一张比若兰还要美丽的脸映在了灯火之下,竟让余元志移不开眼。
这也使得余元志暴怒的心情,立刻便消散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的人,而且眼前的人,竟还是个男人!
“这位……郎君?姓甚名谁?”余元志心中的愤怒全都转换成了几个字,心中竟还有些希冀。
离放冷冷得给了他一个眼色,冷哼一声,“还请郎君出去!”
随后他对一旁的玥儿道,“既然扶桑醉已经被人包了,你怎么还能将人放进来?就不怕我家主子发怒吗?”
玥儿一脸无辜,“婢子冤枉,是这位郎君硬是要闯进来的。”
余元志随即又将腰间的玉佩拉了下来,递给离放,“我乃齐国公府余四郎,诚邀郎君来府上做客,这玉佩权当是一个信物。”
离放皱着眉头,将玉佩收了,随后道,“如此,郎君可否可以离开了?”
“那是自然。”余元志见他收了,心中又是一阵高兴,随即朝他神秘一笑。
回到马车时,余元志手中还捏着若兰的那块蓝色的面纱,他紧握着手中面纱,轻轻的在口鼻之间嗅了嗅,面上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扶桑醉后院,慕容玉楼坐在厢房内品着扶桑醉中最有名的扶桑茶,茶水芬芳,表面还泛着几朵粉色的扶桑花。
此时,厢房的门被轻轻的拉开,一个蓝色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慕容玉楼未曾抬头,只开口问道,“成了?”
若兰跽坐在她身边,“成了。”
“你心中可欢喜?”慕容玉楼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若兰眉目中带着一丝爽快,她轻笑一声,“欢喜!余元志竟将我弟弟做成了白色的猴子,这仇,我与他不共戴天!如今多亏了娘子,替我报了此仇!”
慕容玉楼将杯盏放下,“你可想亲手将他处置了?”
若兰一愣,随后不解道,“娘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女……”
“小小的民女又如何?”慕容玉楼极为温柔地朝她一笑,“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六皇子殿下约见太子殿下,是余元志扫了他们的兴致,众所周知,离先生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他竟对离先生抱有妄想,他理应受到惩处。”
她轻轻抬眸,笑面如花,“我且问你,若是给你机会,你可想亲手处置?”
若兰的幼弟天生浑身长毛,那日余元志路过她家,直接将她那八岁的幼弟带走,这世间有一种药水,可将黑毛染成白色,但染就时却会浑身疼痛不堪,严重者恐怕会失去半条命,幼弟身体不好,竟如此被折腾,实在是天理难容!
不仅如此,余元志还命人将她幼弟的鼻梁敲碎,将他的脸做出与猴子般相似,实在是灭绝人性!思及此,若兰顿住了。
若兰信了慕容玉楼,今日余元志便得罪了太子殿下,是故慕容玉楼如今所言,定然也是可信的,她随即道,“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机会,我定要让他也尝尝我幼弟当初所受的苦!”
慕容玉楼笑了一声,“很好!”
随即她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慕容玉楼从扶桑醉的后门走了出去,谷霜这才道,“娘子,婢子方才在长街上看到,有一群人将余四郎的马车团团围住,余四郎跟他们厮打许久,才被抓住。”
慕容玉楼随即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扶桑醉的方向,“可惜错过了一场好戏,不过今日倒算是值当了。”
“还好娘子送去齐国公府的信笺没有任何署名,莫不然他们追究起来,还要连累娘子。”谷霜舒了一口长气。
慕容玉楼却笑道,“粉色桃花信笺?我可没有那样的兴致给他送。我可忙得很。”
翌日,慕容玉楼刚给桑氏请安回到浅云居,却见慕容闵早就跽坐在了廊下,笑着看着她。
慕容玉楼随即也跽坐了下来,不声不响,只是将前些日子还未绣完的绣品拿出来继续绣。
慕容闵见她如此不慌不忙,自己却是慌了,“二娘,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你要说时,自然会说,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慕容玉楼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再问。
慕容闵面色一僵,不知为何,他就是如此被慕容玉楼吃的死死的,而他还能反抗,他轻叹一声,“今早齐国公府着人去太子府中要人,可惜太子殿下比更没有放人,此事闹得有些僵。”
慕容闵顿了顿,看向慕容玉楼,他以为慕容玉楼会好奇,却看到慕容玉楼还是如从前一般,静如止水。
半晌后,慕容玉楼道,“所以,皇上出面,将他关押大牢了?”
慕容闵又一次泄气,随后突然眉目点亮,“你定是做了什么,不然这僵局怎么可能打破,众所周知,余家那位四郎在太子的别宴上对太子不敬,还教唆齐国公夫人对咱们下手,如今太子殿下将他拿了,定然是要和那晚别宴上的不敬之罪一同治的。可齐国公府可是一座巨大的靠山,余元志再犯错,齐国公府定然是要保住他的。可如今……”
“如今就连齐国公府都保不住他了对吗?”慕容玉楼轻笑一声,“因为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啊。”
慕容闵不解,“不就是将小儿做成了猴子吗,难道他还有什么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余元志只做了这些吗?”慕容玉楼问。
慕容闵:“我去查了,余元志一直在军营中,可都是作奸犯科的小事,桩桩件件都被余将军遮掩过去了,除了那回闹了人命,余将军不得不将他送回来,但是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了啊。”
慕容玉楼浅笑一声,“到底是亓官凌啊,做事如此谨慎小心,若不是亓官渊查得仔细,恐怕至今什么都查不出来。”她顿了顿,“我且问你,余元志私下购入大量兵器,算是什么罪过?”
“谋逆!”慕容闵脱口而出。
慕容玉楼浅笑一声,“是啊,私下购入大量兵器,还经营了一个马场,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若不是谋逆,难道他想在家中阅兵吗?”
慕容闵给自己煮了一杯茶,“如此看来,他的命恐怕是保不住了。”他顿了顿,“你是说余元志是为五皇子殿下做事?”
“在太子别宴上你难道没看到五皇子殿下当时的表情吗?”慕容玉楼随即将手中的绣活儿放下,随即进了屋,披上了斗篷。
“你这是要去哪儿?”慕容闵问。
慕容玉楼浅淡一笑,“天色不早了,我去城外送一个朋友,你去吗?”
“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