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以为不可。”
“陈将军有何意见,尽可说来。”
“是”
“虽然祁知奴等人已经聚集了几万人马,但是毕竟是分散在齐州各处的,一时间怕是难以赶到这里,等扎乎努尔收到消息之后,定会第一时间撤回来,戎狄骑兵速度极快,怕是会先一步抵达。”
陈东来也算是经验丰富,夏南星对此也有些不确信。
“陈将军所说有理。”
“祁知奴,不知你们收拢的人马何时能到。”
“大人,我们前两天已经派人前去联络各路人马了,他们基本上没有粮草辎重,行军速度会快上不少,胶东郡的人马最多三日便是能到,相临的青山栖梧两郡应该也能在十日内赶到,至于白芷郡,至少得十几日才行,不过那里距戎狄大军太近了,难以行动,故而人马较少,也就两三千人。”
闻言祁知奴将前几天的安排和盘托出。
“海尧关已经拿下两天,料想两三日后扎乎努尔便会收到消息,再等他率军赶回,已是十日有余,到时候大部分军马已经集结完毕,不必担忧。”
“要是晚点将消息传过去就好了。”
一位将领叹息说道。
“不可”
“现在临淄城已经危如累卵,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破城了,我们必须早日将戎狄大军引走,这是最重要的任务。”
“不过如今临淄城的困局是解除了,但是我们又陷入了险地,而且齐州大部分土地仍在敌军手中,形势依旧十分严峻。”
夏南星眼见众人没什么想法,只得继续开口。
“待扎乎努尔退兵之后,临淄城内军民必然是不明所以,故此我需要有人将此处的消息告知于秦老将军,让他率大军收复失地,不知诸位谁愿前往?”
“末将愿往。”
夏南星一看出列之人正是今天刚到的冯襄,心中难免不忍。
“冯将军连日来风餐露宿,不宜再长途奔波了。”
“夏大人,末将并无大事,况且现在形势危急,岂可因我小事耽误军国大事。”
“况且在场之人,只有我曾经见过秦将军和田大人,由我去说他们才会相信,末将还请大人准许。”
“那好吧,还请将军速速准备,明日一早带人出发。”
“末将遵命。”
临淄城的部署做完之后,夏南星又考虑到了离镇那边。
“前几天传来消息,离将军所在的沂澜郡也面临五万敌军,料想是扎乎努尔派人前去牵制他的,这次应该会随其一同撤离,所以也需要联络离将军率军和秦老将军合兵一处,共同向北进兵。”
“六子,你明日带上本将军信物赶回沂澜郡,将此处情况以及本将的安排悉数回报于离将军,并且请他立即出兵,不可延误。”
“是,将军。”
“二妮,让你的鹰时刻关注海尧关南方百里内的情况,一旦发现大量人马出现立即禀报。”
“是,俺知道了。”
没多久宴席散去,夏南星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来到了城墙之上,目光望向南方,漆黑的夜里死一般的沉寂,而似乎隐隐又有些躁动,仿佛即将出现凶恶的巨兽袭来,引得其担忧不已。
...
两日后。
戎狄大营。
“什么,你说海尧关丢了?被夏朝的人夺去了?”
收到消息的扎乎努尔怒不可遏,上前直接将传令兵提了起来。
士兵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继续说着军情。
“回大王,确实是这样,据说是洛州那边派来的人马...”
“洛州来的人马不都在沂澜郡那边吗,赤花托怎么搞的,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不禀告。”
没等士兵说完,扎乎努尔就粗暴的打断了他。
“大王息怒,按时间来看定然是在赤花将军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故而其不知道也属正常。”
“为今之计是弄清楚海尧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见扎乎努尔暴怒,张唐也是赶紧出言劝慰,虽然他也有所担心,但毕竟海尧关已经割让给了戎狄,因此并不像对方那样着急。
听到张唐的话,扎乎努尔也是稍稍冷静了一些,放开了手中之人,回到座位上。
“继续说,海尧关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其佐格呢?”
“其佐格将军战死,头颅被悬挂在城门桅杆上,咱们守城的大军全军覆没,被砍下头颅,做了、做了 ...”
“说,做了什么。”
“被夏军做成了京观。”
“嘭”
扎乎努尔一脚踹倒了案桌,随即又拔出佩刀,疯狂劈砍。
“啊啊啊,该死的夏人,竟然如此侮辱我戎狄的勇士,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只一小会,案桌便已四分五裂,堂下的小兵更是被吓得头都不敢抬。
扎乎努尔也停下了手中动作。
“来人啊,传我命令,大军即刻后撤,赶回海尧关,本汗要杀光那里的夏军,叫人去通知赤花托,让他赶紧回兵,直接杀回去。”
见到对方如此冲动,张唐内心十分着急,此时不取下临淄的话,后面就更难了,他还如何坐的稳齐王之位,于是赶紧上前劝说。
“大王不可啊,如今破城只在数日之间,此时撤军的话,待里面的人马恢复过来,可就再也不容易攻下了啊。”
“哼,所有的钱财粮食都在那里,本汗必须回去,张将军,你也赶紧去准备,随我们一同撤军,早日拿回海尧关。”
“另外,你赶紧派人送些粮食过来,大军马上就不够吃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张唐最终也只能无奈答应,毕竟人家才是主子。
几个时辰之后,二十余万大军,全部撤离。
临淄城内。
“报”
“启禀将军,戎狄人退军了。”
“此话当真!”
“消息可靠吗?”
“回将军,小的悄悄跟随他们走了二十里,戎狄大军退军速度极快,很多攻城器械都未带走,而是原地销毁了。”
听到这里,秦迄重重瘫倒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