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玩射击看见陆珩礼大步朝门外走去,又不见阮宜棠的身影。
齐婳顾不得怕他直接跑到他面前,面容严肃,“哥,怎么不见嫂子出来。”
明明刚才她去了那边洗手间。
陆珩礼面容严肃,不急不慢朝门外走去,卫阳抱着笔记本出来。
齐婳知道出事了,没想到在有人提前保护的情况下,人也能丢。
坐在后座的男人微微瞥了一眼视频,视频画面上有个带黑色帽子的男人直接撞了一下女人,地上有白色的信封。
深邃的眸色已然冷若冰霜,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果然他们还是忍不住了。
等着她蹲下身看清楚里面的内容,直接朝男子的方向追去。
而监控最后是视角盲区,人在监控画面中消失了。
齐婳也看了,脸上乌云密布,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便打了电话过去,很快有人接了,派人来现场勘察。
—
她晃悠悠地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一辆车里,浑身酸软无力,脑子昏昏沉沉。
她使劲醒来,不甚清明的视线里只有几缕光线,浑身酸痛无力,只有脑子还有知觉。
前面的开车正是那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他包裹得很严实。
她不动声色地朝着后视镜看他,没想到那一双眼睛她觉得分外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她现在明显被人迷晕了,车里有种蔬菜的味道,应该是给射击馆送菜用的车,所以他应该从后门带她出去。
她开始冷静分析自己的处境,只能等恢复力气才有可能脱身。
开车的人好像很着急把她送到哪里,那种酸软的感觉涌上心头。
突然前方出现剧烈的碰撞,直接将车子被迫后退许多米。
开车的人直接下了车,准备找对方评理。
没想到黑色卡宴下来一双黑色长款的皮靴,黑色的大衣衣角翩翩飞舞,在秋天里回荡。
下车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再抬头一看,竟然是…
司家司凛砚,那是司家最年轻的上尉,他的父亲司成西当年是全军最好的司令,司家世代从军,手段雷厉风行。
看来带不走这个女人了。
他索性直接抢了一辆车直接将司机踹下来,一瞬之间,便驾车而逃。
阿九:“上尉,要不要追。”
司凛砚淡淡看了一眼车上的人,眸中含着几分玩味,“他跑不了,后面会有大鱼,这样才好玩。”
他直接准备上车之时,不知为何有些不忍心,又看了一眼车里的女人,眼色迷蒙,容颜惨白。
寺庙中那一幕,母亲疯病的这些年,除了家里的人,她很排斥其他人接近,只有这个女人接近她,母亲好似恢复正常一些。
“带她一起回司家。”他说完,车子向司家方向开去。
她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她看见了那次庙里那个无礼的男人,怎么会梦到他呢。
午后的阳光照进房间,在木色地板上落下一层层清影,桌上的花瓶里摆着新鲜的兰花。
她一直朝前走,那条路的尽头一直有人哭,她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碎,撕扯着她的心绪。
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卿儿,你在哪里呀,妈妈好想你。”
脸上有人帮她擦拭,没想到她立马醒来,微微喘气,坐在床边的人便急忙跑出去。
“你去给大少爷说小姐醒了。”说话的女子说完话,直接进去继续帮她擦拭脚步。
阮宜棠浑身恢复一些力气,只是眼下还有些虚弱,她很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对了她刚才说司家。
她为什么在司家呢。
她虚弱走出房门,才发现这里是一所中式庭院,鸟儿在树上跳跃,鸣声婉转,流水潺潺。
“小姐你还是回去歇会儿,外面凉不好。”兰落苦口婆心地劝她,“放心这里很安全。”
她虚弱摇摇头,一想到他胸口就很痛苦。
陆珩礼是不是在四处找她。
她抬头望去,这里参天树木,枝繁叶茂,屋子落座于山林间,静谧如同一座孤山。
“那里是什么地方。”她看向远处一座屋子,气势宏伟。
兰落一边扶着她,“那里是我们夫人住的地方,夫人在那里养病已经好多年了,旁边便是司家宗祠,再往前就是司家客厅了。”
原来是真的是那个寺庙里的男人带她回来的。
外面有人送来饭菜,她一天一夜都未进食,浑身都没力气。
她勉强吃了一些东西,便爬上床休息。
兰落收走餐具,直接关好门离开。
她立即睁开眼睛,并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顺着庭院里的一扇小门往外走,光影影影绰绰落在鹅卵石路上,流水淙淙。
中途下起雨,她小跑起来,直接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顺着旁边的长廊踏上台阶,不远处的纱窗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她慢慢靠近,耳边瞬间响起“卿卿,妈妈藏了好多的糖,你过来。”
她本来想立马离开,可这时雨突然大了起来。
那屋檐下鸟笼子的鹦鹉突然大叫起来“卿卿,卿卿。”
她眉头蹙起,刚下定决心转身离开,没想到有一个影子冲过来抱住她。
“卿卿,我是妈妈啊,你不要我了。”舒玉婉激动抱着她。
阮宜棠莫名感到一种心痛,心头的肉如同被刀割一般,她的眸里泪蒙蒙的。
直接回抱住了妇人,下意识轻轻拍着她。
妇人渐渐安静下来,有一个女人赶紧赶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你是谁,想对夫人做些什么。”莫心紧张防备着她。
阮宜棠清清楚楚地看到对面女人对舒玉婉的愧疚,虽然一闪而过很快。
舒玉婉像是变了一个人,将她拉到身后,“心儿,她是卿卿,她回来看我了,不准你对她凶。”
莫心垂眸,面露几分哀伤,“她不是小小姐,您认错了。”
舒玉婉一手打掉莫心手里的药碗,“我说她是就是,心儿我不喜欢你了。”
地上落了一地的汤药,白玉碗化成无数的碎片。
莫心瞬间不太高兴,她没想到夫人平日里喝药都很乖,今天像换了一个人。
她慢慢走近,准备去拉舒玉婉。
舒玉婉下意识朝阮宜棠身后躲,紧紧拽着她的旗袍,“卿卿,卿卿,心儿好凶。”
莫心又拿出一块花生糖放在手心,小心哄着她,“夫人过来,这块糖就是夫人的。”
舒玉婉立马开心起来,拍着手就往那里走,而衣袖下隐隐约约有一道青色的伤痕。
她被阮宜棠拉住,侧头一笑,“卿卿我拿糖哦,都是卿卿的。”
阮宜棠眉眼微动,直接拉下她的袖子,没想到胳膊上方的伤痕多的数不清。
莫心眸色立即冷了半分,“夫人不小心碰的对不对。”
舒玉婉惧怕她的眼神,只是往一边躲。
“夫人不喝药的话,下次就不能出去了。”她又继续引诱,“也见不到卿卿。”
阮宜棠看着这个女人,明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神智清醒,优雅端庄,为何现在又是这个样子。
她握着舒玉婉的手,明媚的容颜染上几分冷厉,“她明明不想走。”
莫心游刃有余笑着说:“小姐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夫人一向由我说了算,想来小姐也得罪不起司家。”
“是吗,我很期待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阮宜棠浅浅一笑,又继续说:“司先生司家真的是由她说了算。”
莫心心里微惊,转身一看,长廊对面,阴沉的天色下,灯光落在他眉眼的伤痕间,夹杂着一丝桀骜不驯。
她心里咯噔一下,大少爷怎么过来了,一下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