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菲利斯翻箱倒柜的声音,脚步已经靠近了兔别墅。
蜥蜴一个咯噔,急忙从洞口溜到衣柜后方。
幸好他跑得快,因为菲利斯已经大手伸了进去,开始摸兔子。
不过没摸到,他直接搬起来兔别墅,整个调转出来。
这番操作吓到蜥蜴了,感觉菲利斯此刻是发狂了,开始思量自己跑路。
没办法啊,找不到兔子和找到一个假兔子,显然后者更加严重。
兔别墅都整个翻开了,但仍然不见兔子身影,菲利斯恍然看见木箱子后方有个洞,那大小……
他用手比了下,赫然跟桑地逃跑那次他在海岸边发现的洞口一模一样大。
种种事迹全部都表明一点——
莱尔,就是小白,就是他的兔子。
但菲利斯仍旧是不想相信,他又顺着洞口方向去找。
发现衣柜后方有一条通道,去开柜门,果然,靠墙的柜门上也有一个洞。
菲利斯顺着洞一路摸索,床下,窗户边,直到小院内。
墙顶,蜥蜴看着找出来的菲利斯瑟瑟发抖,这人今晚不知怎么的,居然摸到了他们平时的“秘密通道”。
不止如此,他还看见菲利斯站在墙边,一脚下去,踩塌了地洞。
菲利斯这会半蹲下去,他看着这个地洞,又看向前方的树。
苹果树,兔子洞,之前他也踩中过,但没一次怀疑的。
一路将通道踩塌陷,去到苹果树身后,菲利斯用脚一边踩一边探,发现根本没有洞穴,只有一条通道。
他看着粗糙的树干,皱眉沉思。
狼会爬树吗?兔子会爬树吗?
手指下摸到的是麻麻赖赖的木刺突出,曾有一次他也摸到了,但那时完全没注意,因为兔子不可能会爬树。
可现在……
兔子也许是不会爬树,但兔兽人可就不一定了。
菲利斯脑海中浮现出莱尔那尖尖的手指,猛然又想起一个对话:
[指甲也并不锋利。]
[因为被剪过。]
当他问被谁剪的时候,莱尔就转移话题了。
而自己,之前是给小白剪了指甲,防止它刨坑。
又对上了……
抬头看向树干方向,树干连接着墙根。
菲利斯直接一个跳跃,上手攀爬着,而后一蹬,径直翻到墙外。
墙边,用脚踩,又是有坑洞,就这么顺着一路往前。
坑洞没了,而这片区域,似乎都是监控死角。
莱尔平时是怎么外出的?挖洞?可是地下有感应光缆……
唯一的光缆少的地方,是……
菲利斯忽而提速,向着狗窝区跑去。
蜥蜴已经麻了,他感觉菲利斯绝对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为什么又是翻屋子又是踩地道。
且可怕是,他一路的路线……全部都是平时他们走的路线。
到了狗窝区,菲利斯连栅栏门都没时间开,直接一个翻身越进去,而后看地面上的泥土。
他记得,大黑之前刨过坑,还冲着自己叫。
本以为那是大黑天性玩耍,可现在看来……
菲利斯循着记忆去到刨坑的地方,直接上手,果不其然,泥土都是松散的。
他顺着坑洞去抓,结果手指忽然碰到了软软的东西,而后直接大力一拽。
那不是兔毛,兔毛没有这么瑟。
可是拽出来时,他看着,这是一个……
兔子玩偶。
还是空心的那种,能四肢套出来。
菲利斯紧盯着地洞,启动别墅全面防御系统,终究还是没能发现什么。
方才他感觉出有一股明显的拉力,是谁,谁套着兔子玩偶来迷惑他的视野。
一向他以为全面警戒的家,结果早已被偷了。
现在追出去肯定无济于事,小偷早已溜之大吉。
菲利斯拿着兔玩偶离开,直接乘坐飞梭,不顾自己还在停职监视期。
飞梭开了全速,菲利斯就这么看着兔玩偶。
他想起桑地那次,莱尔分明跟着自己一块去了,为什么监控中还有小白的身影呢?
当时的“小白”其实也有些奇怪的,监控内的动作僵硬,没有正面看过自己。
后来回来他称兔子,兔子居然还轻了,可此前奥兰吐槽说兔子很能吃……
他怀疑小白刨坑消耗体力之大,都没怀疑那并非是小白吃的。
以及回来后,莱尔小腿受伤,小白不让他碰后腿,他以为后腿是动物的警惕区,居然没怀疑是受伤的缘故……
种种种种………
菲利斯深呼吸一下,细思极恐,全部都能对上……
现在,他还怎么再自欺欺人呢?
监控修复的只有百分之四十,太慢了,但菲利斯等不了了。
就算没亲眼见到莱尔出现在他房间里,他这会也已经完全信了。
那个梦是如此逼真,他亲对方,被甩了一巴掌,一如前几天被甩的时候。
梦里梦外,动作都对上了。
不,那不是梦,那就是现实。
没有什么混杂的特征,银发红瞳,这就是莱尔本来的面貌,因为他一直带着美瞳。
菲利斯看向车窗外,心中情愫复杂,包括此刻他违背军令出来,这全部都下意识举动。
莱尔欺骗了他,一直利用他,可是……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因为这次是陷阱,莱尔从自己身边获得的是假情报,他们的一定会被全面抓捕。
四十分钟的路程被压缩成十五分钟,菲利斯下来飞梭,会场之外已经被严格控制住了。
“菲利斯?”部长看见了他,惊愕道。
菲利斯没空打招呼,要直接进去里面,部长让人拦住他,说:
“你被停职了,不准擅自行动,正在排查奸细,你这个时候出来,岂不就是直接坐实?”
“还用坐实吗?这本来就是事实。”一旁,脚步声靠近,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菲利斯扭头看去,是二皇子。
二皇子身边,除了科莫,还有好几个军部高层,他们出卖了计划,跟二皇子沆瀣一气。
“你就在这里待着。”部长威严道,警醒菲利斯。
菲利斯抿起唇,直接冲开士兵冲进去里面。
他没有穿制服,就一身短袖短裤,甚至脚下也是拖鞋,手上还有刨过的泥土,他都没来得及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