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麟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思考了一遍,郡主,这南夏国就只有两位郡主。
一位要年底才回京城,另外一位就是陛下前段时间亲封的郡主了。
“永乐郡主,久仰。”
在季将军准备行礼前,快速说道:“季将军不必多礼,论起来晚辈也并无官职,不过一个虚名罢了。”
季柏麟哈哈大笑道:“永乐郡主这话就说错了,陛下亲封的郡主,可比我们这些老大粗好多了。”
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令尊近日告病在家,不知身体如何了?”
苏扶楹没想到他突然提到苏承德,眸光微闪,缓缓开口道:“家父不过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一瞬间,四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许尴尬。
最后还是苏扶楹开口询问道:“刚才听季将军所说,陛下与摄政王又在朝堂之上吵了起来?”
“呃......”
“倒没什么大事,老夫一时嘴快,还望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季柏麟有些支支吾吾,毕竟朝堂之事他可不敢妄议。
上朝上地心烦,只想抱怨几句,若知道家中有客,他是万万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见他不愿说,苏扶楹也不勉强,“我只是与摄政王有些交情,好奇罢了。”
嗯?
季柏麟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可从未听说摄政王与谁有交情。
“郡主此话当真?”
苏扶楹毫不犹豫道:“自然。”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这京城之中怕是没人能与摄政王说上几句话,她说与他有交情,难道季柏麟还要亲自去问他不成?
见她回答得这般肯定,季柏麟心中怀疑也少了几分。
毕竟人人都对摄政王避之不及,怎么可能想上去攀关系。
又想到之前听说摄政王还与这女子当场对弈,甚至破天荒地夸过她几句。
此刻不由得更加肯定,想到都是一个阵营的人,便也不再遮掩道:“北方饥荒严重,匪患横行,今日陛下想要出兵剿匪,摄政王领命前去。”
苏扶楹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吗?”
能给陛下分忧,这不是干了件好事?吵什么。
“咳咳。”
季柏麟咳嗽几声,见四下无人,就他们四个自家人,就直说了:“若是摄政王北上剿匪,陛下就要派遣兵力。”
“咱南夏国的兵权分为两部分,摄政王一半,高凉王手中也有一半。”
“摄政王的士兵分散,大部队都在边关镇守,现在只能让高凉王将驻扎在北方的人马拨一万给摄政王。”
“朝堂上有人不同意,认为摄政王手握大权,与高凉王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皇位就岌岌可危了。”
“陛下听了谏言,不同意,两人就在殿上争起来了,倒连累了我们这些人。”
季柏麟越说越来劲,刚想继续开口就听见他家夫人的咳嗽声。
“咳咳。”
“夫人这是感染风寒了?”
季柏麟顿时一惊,赶紧上前查看。
季夫人一脸无语,简直是想现场给他两个大鼻窦,这人真是木头疙瘩。
这永乐郡主突然造访,空口白牙地说与摄政王有交情,他还没确定就讲这么多,要死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季柏麟也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不再开口。
苏扶楹这些确定季知韫的性子是随了谁了。
季夫人看似端庄温柔,一上午的相处下来就发现她其实根本不似面上的这般温柔,性格是一点就燃的那种。
季将军也是,一大把年纪看起来稳重,实则一讲起事情来就滔滔不绝,简直是与季知韫神似。
不愧是亲生的。
“好了,都别在这里站着了,先去前厅用膳吧,”
最后还是季夫人开口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用过午膳后,见今日的目的达成,就准备告辞离开。
见终于有独处的机会,季知韫小跑着追上来低声询问道:“郡主,上次的事情您还好吧?”
“上次的事情?什么事?”
苏扶楹一脸疑惑,目光定定地落在季知韫脸上。
后者脸上懵逼一瞬,也立刻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记错人了,郡主您怎么可能有事。”
苏扶楹满意地点点头,“嗯,以后别一口一个您地叫了,你怕是要比我大上一些吧。”
是啊,季知韫去年就及笄了,一直待字闺中,不过苏扶楹对这些私事并不好奇。
听见苏扶楹的话,季知韫眼前一亮,这是把她当朋友了?
赶紧连声应到,“对了,任小姐的生辰又给你发帖吗?”
“发了。”
“你要去吗?”
苏扶楹唇角微勾,“去,怎么不去。”
“那我也去。”
夜晚的街头,已经临近九月,路边枯黄的树叶簌簌落下,行人匆匆往家里赶,在月光的映照下拉出一串长长的影子。
此刻京城一座恢宏的宅院内,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院中,身后的男人刚禀报完事情。
临走时又忽然转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属下还有一事。”
另一道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说。”
“今日有一位小姐说与您有些许私交,属下斗胆一问,当真如那位小姐所说。”
话落,只听见男子突然低笑两声,声音都不似刚才那般寒冷:“永乐郡主?”
听着语气似乎还真认识,这辈子没听见过他笑,今日听见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正是。”
“是啊,本王与她确实有些私交。”
说到最后几个字,男子声音带着些许愉悦,听在另外一人耳中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
只觉见鬼了今天。
得到答案后赶紧告退,心中却在庆幸自己还好聪明,今日若是带有怀疑,那可不就将人得罪彻底了。
季知韫敷上苏扶楹送的润肤霜美美地准备睡上一觉,突然被梅梅一把薅了起来。
“小姐,老爷有事找您。”